“我是谁并不是重要,重要的是这牌是从哪来的?”
我抓起那张“会变的五万”问道。
秦大勇知道跑是跑不了,也没有再隐瞒。
原来这种牌一共有六张,是他前几次玩牌时换上去的。
还有就是,这副麻将也被人偷换。
现在用的是记号麻将,所以秦大勇才能一直输。
卢明逼问是谁换的麻将,秦大勇说是买通了酒店的服务员。
这种话卢明当然不信,可无论他怎么问秦大勇都这套词。
卢明再问不出来,便说要将秦大勇送去见官。
说他这是诈骗罪,秦大勇笑笑道::“我看这事不如这样,你们输了多少钱,我还你们就是。”
这家伙不傻知道卢明不可能报官,所以他根本就不害怕。
谈判了好一会,最后秦大勇退还了他们每人五百万,这才算把事了了。
见秦大勇要走,我再次开口,“还说这几牌出于何人之手?”
别看简单的几张牌,指的是相当巧妙。
“听说过,秦六指吗?”
秦六指?
这个名字,混老千之行恐怕没人不知道。
秦六指和朱亭一样,都是制作工具的高手。
两人一南一北,谁手艺好一些,一直存在争论。
“你是秦老爷子的后人?”
我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粗鄙不堪的秦大勇手是秦六指的后人。
“怎么不相信?”
看得出来秦大勇不像在说谎,我追问道:“我记得,干。你们这行很少亲自出手啊?”
“我是个例外不行吗?”
这小家伙还挺横,叶辰上前又要动手,被我给拦住了。
“我叫方言,千门中人,今天的不好意思。”
既然是同行,我就得按同行的规矩来。
“小子你行,没想到能栽在你手里。”
我看得出来他有些不服,于是笑道:“你是不是感觉,你做的记号麻将,没人能看得出来?”
“毫不夸张的说,你是第一个。”
秦大勇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千里镜”能透视,我肯定也发不了。
不等我开口,他又追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便岔开话题道:“想知道,明天中午十二点,望海楼我等你。”
望海楼是昌吉市比较有名的饭店之一,我这就是想和秦大勇单独聊聊。
见他不说话,我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敢去就算了。”
“不见不散。”
秦大勇说完,转身就走。
这人到也是个物,做事干脆利索。
秦大勇走后,卢明他们仨每人转了一百万给我。
我自然没客气照单全收,说实话这点钱真心不多。
随后卢明又张罗去吃饭,我已有事要办为由拒绝了。
回宾馆的路,我问叶辰,怎么看秦大勇这人?
“是个人物,手艺真心不错。”
他手里依旧在摆弄着那张麻将牌,制作的十分精巧,根本看不出半点破绽。
而且他这手也很绝,一共就那么几张,其他的全都正常,所以很难发现。
就算你把麻将牌换了,他很快也能重新替换,所以卢明他们输钱一点儿都不冤。
说白了,卢明就输在自以为上了。
他总以为自己很精明,能看明白别人的把戏,所以才会在明知对方可能“好千”的情况一直和他赌。
很多有钱人,成功人士都有这个毛病,秦大勇也是抓住了这一点。
转天叶辰和我一起去的望海楼,这次我没在易容。
想和人家交朋友,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我在二楼订了个包房,告诉服务员,有找方言的让他直接上楼。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包房的门被人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个精神小伙。
看上去也就20多岁,瓜子脸五官立体十分帅气。
“你是秦大勇?”
我有些惊愕地问道。
“你以为,就你会易容?”
果然是秦大勇的声音,看来这家伙的易容水平比我还高。
“没什么了不起,我家是做工具的,自然也会做面具。”
秦大勇也没客气,拉了把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大大咧咧的看着我说道。
“昨天的事儿不好意思了,今天算给你赔礼道歉。”
秦大勇摆摆手说道:“也没啥,这个局儿我前前后后拿了小三千万,一点回去也能接受。”
“是有雇你干的吧?”
秦大勇看着我笑道:“想套我话?”
我连忙摆手道:“别误会,没这个意思,就是随便问问。”
闲聊了几句之后,我们的关系也就拉近了。
服务员也开始上菜,几杯酒下肚,我俩已经开始称兄道弟。
秦大勇告诉我,他真名叫勤劳。
你没看错,他就是勤劳。
真不知道他父亲,起名时怎么想的。
很多人说勤劳、朴实是一种美德,可我总觉得不像什么好话。
半斤酒下肚之后,秦大勇也就是秦劳,他告诉我这次真是有人设的局。
不过是谁他肯定不能说,他还说现在这个结果挺好。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局子一直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真不好说。
现在,他也局子被我破了,他也算有个交代。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恨我的原因,秦大勇还说,其实第一见面,他就知道碰到同行了。
所以他才没出手,当天被我抓到也是有意为之。
当然,我怀疑他是吹牛。
这顿酒喝完,我俩已经成了朋友。
画勾肩搭背,晃晃悠悠一起出了饭店。
“走,找个地方,乐呵乐呵?”
我知道他可能要去唱歌,这段时间我也压抑的很,正想着放松一下。
于是我俩晃晃悠悠,来到了一家名为钱柜的KtV。
一进门,勤劳就朝着吧台喊,“给爷开个大包,多叫几个姑娘。”
这个点儿, Ktv没什么客人,服务员上前解释说,大包最低消费多少多少。
没等他把话说完,勤劳挥挥手道:“大爷不差钱,把最漂亮的姑娘都给大爷叫了。”
我俩进了包房,这家伙就跑到厕所,对着马桶一顿怒吼。
等他回来,服务员已经领来了十几个“美女。”
我对这种胭脂俗,一直没什么兴趣,秦劳直接大手一挥,“都要了,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