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笑,季婉清整个人俨然飘了。
此刻,季婉清的脑海里,已经迫不及待地浮现出季云素惨死的画面。
“侧妃,我们安排刺杀季云素的人,预计今晚会动手。”
“但太子殿下何时安排人对付九王爷,我们也没办法判断。”
“不然,先把派出去的那批人撤回来,等太子殿下那边的确切消息……”
“太子今晚一定会动手。”季婉清透着伪善的眼眸里,掠过一抹狠辣之色,沉声打断琵琶的顾忌。
听到这话,琵琶眼神猛地闪烁了两下,不解地开口:“侧妃为何这般笃定?”
“太子要对付九王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契机,他怎么舍得轻易放过?”
“等着吧,明早九王爷和九王妃双双遇刺身亡的消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对于自家侧妃的话,琵琶不敢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侧妃,那殿下今晚不留宿的话,你就要独守空房了。”
季婉清扬起自己那被裴琮捏得有些泛红的下巴,踩着得意的步子,走到了屋子里的巨大落地铜镜前。
她面对着铜镜,看着铜镜里明艳动人的自己,语气冰冷地回了句。
“独守空房又如何?”
“只要殿下是帮本侧妃出气去的,又不是去夏月禾那贱人的屋里,本侧妃没什么好担心的。”
琵琶连连点头:“侧妃运筹帷幄,深得殿下信任和宠爱,将来太子妃之位,非侧妃莫属,闲月阁那位连给侧妃提鞋都不配!”
“夏月禾不过就是本侧妃登上太子妃之位的一块区区绊脚石。”
“等本侧妃解决掉季云素这个心头大患,再腾出手来对付她,都不迟。”
季婉清抚摸着自己被裴琮捏红的下巴。
每一次触碰到裴琮捏过她脸颊位置上,所留下的手指印时。
她都有一种跟太子心心相印的感觉。
琵琶看着自家侧妃一脸享受地抚摸着自己被太子捏红的脸颊,似乎沉浸在某一种自我满足的慰藉之中,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侧妃,刺杀九王妃的人,已经提前埋伏好了。”
“只要太子殿下派人对九王爷下手,九王妃必死无疑。”
话音落下,季婉清画着精致妆容的眼眸里,掠过一抹浓浓的得逞之色。
冷冷一哼,阴恻恻地扬声。
“季云素那贱敢跟本侧妃抢风头,让她就这么死了,都是便宜她!”
……
与此同时,东宫,书房里。
裴琮双手负背,站在窗边,遥望无边的月色。
一道黑影,从屋顶落在窗边。
黑影在窗外抱拳,毕恭毕敬地开口:“殿下,人马已经集结完毕,但凭殿下吩咐。”
这个黑影,就是前几日红袖探查到的那一拨神秘消失在京郊人马的头目李洪。
李洪是裴琮手底下豢养的三千死士领军人。
平时,他带着这群死士常年盘踞在京郊外的深山中,隐匿行踪。
前几日,他接到殿下的飞鸽传书,命他带一百精锐,分批潜入城内,以待进一步命令。
昨日,他收到殿下的指示,今晚在典礼上,伺机对九王爷出手。
但九王爷在典礼开始前,突然追着九王妃离开,以至于他们的刺杀计划落了空。
不过,他们的人,已经暗中跟踪上了九王爷。
眼下,九王府的马车,已经出了城,如此良机,殿下岂会错过?
心念微动,李洪再次开口:“殿下,九王府的马车正一路往城外飞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裴琮阴鹜的眼眸里,光芒闪烁了两下,沉思了片刻,他阴恻恻地缓缓吐出一句话。
“杀老九的时候,当心别伤着九王妃,本太子要她活着。”
听到这话,李洪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殿下对九王爷是杀无赦,为何对九王妃却网开一面?
心里虽然犯嘀咕,但李洪从来不敢质疑殿下。
当下,他很是干脆地抱拳领命:“是,属下遵命!”
“嗖!”
空气中,一道疾影掠过。
李洪运起轻功,迅速没入夜色,一路朝着九王府马车出城的方向,追了过去。
殿下让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上一次,在林阳县,殿下派他们前去刺杀九王爷,并没有完全置九王爷于死地的决心。
但这一回,不一样了。
殿下就铁了心,要取九王爷性命,九王爷不会再如上次在林阳县那般幸运了!
“笃笃笃……”
书房门,被敲响。
裴琮阴鹜的眼眸里,眸色微微一沉,扭身间,就看到贴身护卫徐达领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
见状,裴琮桃花眼微微一眯,阴沉地问了句:“食盒谁送来的?”
“殿下,是闲月阁的夏侧妃,和宛香阁的季侧妃,刚派了贴身奴婢送来的。”
徐达一边说,一边打开食盒。
听到这话,裴琮眼底掠过一抹意味之色,款步走到桌子边,朝着两个食盒瞟了一眼。
左边食盒子里,摆放着一碗清汤寡水的百合莲子羹。
右边食盒子里,摆放着一碗人参汤。
见状,裴琮浓眉,不由一挑。
百合莲子清心安神,这夏侧妃是让本殿处理完公务后,能睡个安稳觉。
呵,有点意思。
“这夏侧妃还真奇怪,明知道殿下在书房处理公务,怎么还送如此寡淡的汤水,不如季侧妃的人参汤,来的提神醒脑。”
徐达不明所以地小声评价道。
裴琮阴鹜的眼眸里,掠过一抹玩味,这时,阴恻地开口:“摆驾闲月阁。”
与此同时,宛香阁。
琵琶一回来,季婉清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怎么样,补汤送到之后,殿下有没有说稍后回过来?”
“侧妃,奴婢没见到殿下,是徐侍卫把食盒提进书房的。”
听到这话,季婉清眼神闪烁了两下:“这样啊,那也没事,只要确定殿下今晚在书房就寝便可。”
方才,裴琮一走,季婉清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
她担心裴琮临时改主意,去探望闲月阁那位,毕竟,男人嘛,总是喜欢玩弄新鲜的。
所以,专门炖了人参汤让琵琶送过去,一来表达关切,二来探查裴琮行踪。
“侧妃,奴婢刚离开没多久,就看到殿下离开书房了。”琵琶眼神闪烁,这时小声道了句。
“这么晚了,殿下要去哪里?”季婉清下意识地问。
琵琶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回了句:“侧妃,殿下去了闲月阁。”
听到这话,季婉清那透着掌控一切的矜雅眼眸里,光芒猛地闪烁了两下。
“殿下去了哪里?”季婉清不可置信地追问。
“闲月阁。”琵琶紧张地回道。
话音落下,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不多时,宛香院上空,骤然响起一道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啊——”
屋子里,季婉清近乎发疯地尖叫着。
她的眼眸里,充满了红血丝,嫉妒使她面目狰狞,近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
“夏月禾,下一个死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