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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哥、二哥以及我爹围坐在桌前吃鱼。一时间,屋内静谧得只剩下碗筷的轻微碰撞声,偶尔,我们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我从他们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惊讶,而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这鱼入口,竟有丝丝缕缕的灵气萦绕舌尖,咽下之后,浑身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我心里不禁有些懊恼,悔不该在没先尝尝滋味就把鱼肉分了,只盼着下次再去地下湖,还能有这样的好运钓到如此大鱼。

当天下午,大哥和二哥就又要走了了。他俩要把采集的数据还原成图像,这样就能知晓地下湖的构造与其中奥秘。临行前,我对他们说我想做个土炮,好把绳索崩进那个大裂缝里。试探性地问他俩能不能帮我弄些火药来。二哥拍着胸脯,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豪爽地说道:“没问题,我曾给一家爆竹厂看过风水,和厂长熟,弄点火药小事一桩。”

他俩走后,我抓紧这几天时间,买来了一些钢管,制作发射架。不到三天,一个类似迫击炮的玩意儿就大功告成。第三天下午,有个货车司机来电说订的东西到了。我满心疑惑,不知道是谁买了什么东西?司机把货卸到四合院这里,是一捆捆纸皮圆桶和五十箱裹得严实的硬纸箱。我签收时发现货单上只有地址和我的名字,却无货品名称。我好奇地剪开胶带,打开箱子,里面是些小孩脑袋大小的纸壳圆球。司机伸头一瞧,脸“唰”地白了,惊恐地瞪大双眼,嘴里骂骂咧咧:“我靠,你们有钱任性,爱放这玩意。可也不能不顾我们司机死活啊!还瞒着让我们拉这危险玩意儿,你们可知道这玩意可是随时可能让我们送命呀,你们真是有钱没人性!早知道是礼花弹,我打死也不拉。”说完,他扭头就上车,走时还一个劲儿地猛按喇叭,宣泄着怒火。

我一下明白了,二哥肯定是买不到火药,才用礼花弹来代替,让我自行拆取火药。这东西太危险,不能放家里,我只留一箱,其余的分几次运到村里旧宅的仓房。我拿一个礼花弹试了试,没想到它竟能冲将近一百多米高,威力惊人。这一试,也招来了人。房晓宇两口子最先跑来,吴刚和常月娥也随后赶到,我爹妈也回来了。房晓宇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埋怨道:“你不年不节的放什么花炮?把我们养的鸟吓得乱飞炸毛了。”吴刚也附和着说:“是啊,养殖场的牲畜都被吓得乱窜。”我爹气得眼睛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呵斥:“真是有钱烧的,你是真不知道怎么折腾好了。真到了春节放炮也滚远点放,别惊扰了养殖场的牲畜。”我无奈地挠挠头,心里苦笑着解释:“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众人散去后,我知道了礼花弹的威力,也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我把剩余礼花弹拿到酱牛肉厂办公室,仔细分解,倒出发射药,用秤称了药和礼花弹的重量,计算出推动特定重量所需的发射药量。接着,我又打电话让苗苗帮我在网上买了十个锚钩和五百米攀岩绳,以后就重新改进发射架和设计弹药。

新的发射架像迫击炮,我精心地把放置礼花弹纸筒的托架杆设计得几乎完美无缺。下端焊有托盘,上中下三处都焊有羊角,方便礼花弹纸筒放置绑扎,支腿焊上长螺栓可调节角度。我把发射架做好,绑上礼花弹纸筒,真像个重型迫击炮武器,我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满是期待。

改造礼花弹时,我把礼花弹从中间切开。取出炮药,留好上下壳,将卷好的攀岩绳用特殊方法缠好,绳头拴上锚钩,把锚钩柄插入绳团,礼花弹的上下两个弹壳。从两端把这个毛钩和绳团包起来。礼花弹壳裂缝处,再用薄纸板包住缠上胶带,做成橄榄球型炮弹。发射时,在炮弹后抽出绳头系上细铁丝,铁丝另一头绑在发射架上,期望炮弹飞行中,铁丝拉出绳头,锚钩冲破纸壳飞向五十米外目标。我怀揣着紧张与兴奋,迫不及待找了个人迹罕至且远离月牙沟的地方试射。结果铁丝拉扯过早,绳索展开过快,细铁丝断裂,发射架被拽倒,锚钩也未冲破纸壳,发射用的纸壳发射桶下面也给崩开了。未达预期结果,我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不过也很快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发现了问题:铁丝不够柔软结实;应系在绳索出口处;锚钩应插在纸壳外。回到厂里,我又让苗苗帮我买了十五米极细钢丝,之后又忙碌起来。

三天后,我的两位结义哥哥回来了。他们带回了一张复杂的地图,我知道这张图就是那地下湖水下的地貌。在我大哥和二哥的指点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算是略微能够看懂了。其实描绘的就是一张没有水的山洞的地面图。不过我的抽象联想能力不行。他俩给我讲解半天哪里有特别的地方,我都听得云里雾里,估计只有再次去到山洞找到那些地方看到实物才能明白。我眼神中带着迷茫,二哥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着急,兄弟,等咱们到了地方就清楚了。”

苗苗买的东西也到货了,我干劲十足,换了新的纸壳发射桶,也把发射筒底下用胶带多缠了好些圈儿,让它更结实些。还把攀岩绳的一端拴上了一个小铁环,细钢丝绳的一端拴上了个小铁勾。这样连接细钢丝绳就方便多了。我又做了一发炮弹,在我往炮弹里放绳子的时候。我二哥教了我一种缠绳子的方法。绳子缠成团以后。可以从绳团的中心往一端出线。他说他是跟那些会打毛衣的妇女学的。那些妇女为了防止线团总是被牵扯的滚动。都从线团的中心往外出线。我们这么一改进。就让这颗炮弹体积减小了不少。

我们又去了我上次试验的地方。我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激动与紧张,再次发射了一炮。这一次简直是出奇的完美。虽然钢丝绳又把发射架拽倒了,但是飞出去的绳索锚钩却展开的非常完美,落到地上以后展示的简直是一条笔直的直线。我兴奋得挥舞着手臂,大声欢呼起来:“太棒了!终于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