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书可不打算说实话,“这你不用管,不过这次我帮你可是有条件的。”
“你……想要什么?”沈行书没怎么迟疑,他本来就想感谢黎儿救自己的。
沈黎书把玩着鞭子,站起身,直直的盯着沈行书:
“我猜测,你这次来檀州应该不仅仅是收复城池,或许还要查贪,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要杀你!
这宁国上下都已经烂到骨子里,没救了。
你如果真要查,我也懒得管你,只是奉劝你,多想想镇国公府。
我的条件是,你不得动花城郡守和风城郡守,他们都是我的人。
另外,收复檀州和晖州后我的人要分一杯羹,你得把他们安排进官府里,职位不拘大小。”
沈行书呆愣住,他一向品行高洁,如清风明月,是个正直温润的世家公子。
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从沈黎书嘴里说出来,一时之间还真得消化消化。
“你……究竟要做什么?”沈行书是正直,又不是傻,她这番安排分明是有不臣之心!
“我要做什么?”沈黎书忽地笑了,笑声在空旷的营帐内回荡着,“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听说最近皇帝迷恋上了长生之术,每天都要嗑药,心思完全不在朝政上
甚至命靖王到处收拢能人异士为他炼丹
自古以来,一旦国家的君王开始糊涂,那么这个国家就离完蛋不远了。
她不过是不愿任人宰割罢了
自己必须要在风雨欲来前积攒足够 的力量,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一切!
乱世将至,那可是获得功德值的最佳时机!
沈行书震惊地看着她,仿佛从来不认识眼前之人。
她……跟原本的黎儿真的完全不一样。
沈黎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挑眉继续说:“我这条件又不难,不知你可答应?”
说完,她静静地看着沈行书,等待他的答复。
沈行书闭了闭眼,他不是个迂腐的人,也清楚沈黎书说得没错。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效忠的国君如此不堪罢了。
“我答应便是,但你得保证,不做任何损害国家利益的事。”
沈黎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是自然!”
她相信,以沈行书的人品,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不会反悔。
既然提起花郡守和毛郡守,沈行书也大概明白她为什么能借来兵马了。
对于这个占据他妹妹身子的人,沈行书不得不佩服。
要知道那两人可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沈黎书能把他们收为己用,着实厉害!
沈黎书要是知道他这个想法,怕是要心虚。
她呀,不过是占了开挂的便宜而已。
至于借兵嘛,别人或许不行,沈黎书却是可以。
当天晚上,她就开着悬浮车夜闯郡守府。
花郡守一脸麻木的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早就习惯她这神出鬼没的身影了。
反正也不能反抗,老实听着,乖乖做事即可。
“花城如今有多少兵马?”
花郡守头垂得更低,也不敢猜测她要做什么,只老老实实回答:“只有一万人马用于守城。”
这是他能调动的极限,其余兵马都在督指挥使手里,驻扎在城外。
沈黎书轻点手指,这片地方本就乱,盗匪横行,城中不能没有兵力守着:
“调五千人去檀州,另外你再想办法跟别人借点。”
“是……”花郡守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离开花城后,沈黎书又马不停蹄赶往风城
毛郡守同样中了她的子母珠,对于借兵一事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几天后,花郡守和毛郡守打着帮助钦差大臣的名义,各自带着兵马赶到檀州城外,
他们没敢多跟沈黎书接触,也怕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兵马送到就离开了。
现在,加上沈行书原有的兵马,他们一共有两万人。
檀州本来就被沈黎书打进去过一次
主帅都跑了,完全是一盘散沙,收复起来极其容易。。
沈黎书让沈行书把顺子安插进檀州城,留下小部分人马守城
继续带着大部队赶往晖州。
这是沈黎书第三次来晖州
城还是那个城,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高大的城门紧闭,城楼上穿着布衣的叛军严阵以待。
沈黎书只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他们的军队驻扎在城外不远处休整。
“晖州的情况不比檀州,想要收复怕是要打场硬仗。”副将蹙眉说道。
沈行书也穿了一身铠甲,长发高高束起,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发,他捏紧扇子,咬牙道:
“难也得打!绝不能让这些乱臣贼子猖狂!”
沈黎书心中叹气,还得靠她!
“行了,我有办法,大家去休息吧,今晚子时攻城!”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人信不信,转身离开营帐去找刘大夫。
一个时辰后,沈黎书笑嘻嘻的走出营帐,刘大夫咬着手帕哭唧唧。
那可是两个包袱那么多,能迷晕上万人的强力迷药啊!
他刚研究出来的,就这么没了,没了……
后来,每当有人问起全国最厉害的迷药大师为何会如此专注于研究迷药时。
刘大夫都会眼含泪花,咬牙切齿一番……
晖州城一处富商豪宅内,大腹便便的男子坐在上首被人喂葡萄。
下方一山羊胡子的老头躬身站立,“老爷,朝廷的军队已在城外了,这该如何是好?”
朱才不耐烦的挥挥手,“怕什么!照样招募些百姓去城楼上守着。”
说完伸手揉捏了一把身旁小厮的屁股,起身搂着人走了。
管家看着自家老爷那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中一阵无奈,也不知这样的酒囊饭袋是怎么当上叛军首领的!
如今兵临城下,自己也该早作打算了……
子时还没到,沈黎书就悠悠的走出营帐,拿出阵盘对着天空一甩,把葫芦嵌在中间。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晖州城内,城楼上的叛军刚准备换岗。
不由得纳闷不已,今日繁星闪烁,月光皎洁,怎么会突然下雨?
不过他们也没多想,继续换岗,雨反正下得不大,他们甚至都没打算穿蓑衣。
突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指着不远处大喊,“你们看!那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