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袖的眼中没有一丝意外,一旁的梅夏颖瞪着惊讶的眼睛看我。
紫袖说道:“戴上吧。”
简直……莫名其妙??
我戴上人皮面具,静静的等着她说话。
她不说,我也不说。
站久了,我感觉双腿已经有些麻木,我找来一个凳子。
坐下我才发现她虽然在看着我,却在偷偷运行真气。
合着就只有我在等着她的回答?她自己则在练功?
既然得不到回答,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袖口里上两支箭矢安装好。
……
天逐渐黑下来,梅夏颖则跑过来敲门。
“咚咚咚!”
“我能推开门吗?”
我郁闷的回答:“进来。”
“她说一会就可以出发了,让你去准备好马车,还有,记得带上之前的那匹马。”
“好。”
“你没事吧?”
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她居然关心的看着我。
“有,怎么?你想帮我?”
“我能帮到你吗?”
“不能,要不你试试帮我拖住她?”我开玩笑道。
“我?我不行,你就这么怕她?如果不是你的表现,我都觉得我也能打败她。”
她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还时不时瞄“甲三”房门口。
她居然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免紫袖,我不知道她是无知还是天真。
她把房门关上,小声的说:
“你不能偷偷逃走吗?”
我摇头,连回答都懒得回答。
“我知道了,你是在追求她……”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她脸上的面纱也脱落下来,我用着最小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不要乱说,你说的话她都能听见,可能连你的呼吸和心跳她都听得见,不想死就乖乖闭嘴。”
“连那样实力的你也害怕她?你明明很强。”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难道要告诉她,其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随便来一个江湖之人都能杀了我?
会不会太掉位格了,被她看不起?
“她说让我成为你的侍女,负责把你的消息传给悯州澜部,同时你也会得到澜部的支持,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会转达给阳州议主。”
“这是她让你跟我说吗?”
“对。”
我心中暗自思忖:
“好家伙,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我身旁安插人手!难道就不能学学三皇子那样,好歹伪装一下呀!”
尽管内心恼怒不已,但我深知自己并没有发怒的底气。
要知道,每个人的一言一行皆怀有特定目的,然而对于紫袖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我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当她第一眼瞧见梅夏颖时,便已然打定主意将其安排至我的身侧。
而随意挑选梅夏颖,想必也是为了令我放下戒备之心,从而坚信梅夏颖仅仅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
梅夏颖看上去显然是位从未踏出家门半步的富家千金大小姐,自身毫无半点实力可言,完完全全就是弱女子。
像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哪怕是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制服,根本无需担忧她会突然向我发难出手。
“既然如此,那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言罢,我迈步从她身旁经过,径直朝着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后,我寻到店小二,打算让他帮忙给我找一辆马车来。
毕竟马车可是客栈必不可少的配备之物,通过对外出租或者出售,往往能够赚取颇为丰厚的一笔钱财。
不过,我既不打算租用这里的马车,而是直接买下来,更不可能让客栈里的人前来替我驾驭马匹赶路。
“驾!”
“驾!”
学着之前那位经验丰富的车夫,我手中的鞭子不停地挥舞着,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马匹身上,催促它加快前行的步伐。
而那匹被紫袖特意嘱咐我买下来的马,则乖巧地跟在一旁。令人惊奇的是,这匹马根本无需旁人驱赶,它仿佛能读懂我的心思一般,紧紧跟随在马车后面。
从它灵动的眼神和敏捷的动作来看,这匹马确实极具灵性。
一路上,车厢内异常安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我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实在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份沉寂。
梅夏颖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紫袖,她似乎一直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微微点头,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的想法。
……
照目前这样的行进速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午时我们便能顺利抵达宿城。
与来时相比,这次行程所花费的时间明显要多出不少。
究其原因,不过是之前紫袖选择了翻山越岭、抄近道而行;如今我们却是沿着蜿蜒曲折的大路徐徐前进。虽然路途相对平坦,但路程自然也就拉长了许多。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出发之前,马车上便已备好了足够一整天食用的油饼和肉干。
此外,还有整整三个装满清水的水袋,以备不时之需。这些充足的物资储备无疑给我们的肚子增添了一份保障。
安全问题完全不需要担心,有紫袖这个武力担当,还是圣女身份,恐怕没有唐国士卒敢对她动手。
至于除寇军,那就更加不可能有危险。
……
“驾!”
“啪!”
一夜没合眼,可我却精神百倍,因为天越来越亮,距离除寇军也越来越近。
“踏!”
车轮落在一处街道上的凹坑上,我回头看了一眼,凹坑有着树枝和干枯的树叶,里面的泥土是新的。
四周的树林传来“嗖嗖嗖”的声音,瞬间就围起来二十几个农家男子。
“此路……”
“给你。”
我从怀中掏出了四五张银票,这些人连打劫的气势都没有,我一看就知道是新手。
他们就只有中间大汉拿的刀算是武器,其他的人都是拿着木棍和锄头,还有几个是带着短小的镰刀,他们颤抖着双手。
我没有把银票丢给他们,会让他们觉得我在侮辱他们。
我说道:“够了吗?”
“虽然是伊国的银票,价值少了一点,可也足够了。”为首扛着鬼头刀的汉子兴奋说道。
“鱼哥,这似乎是一条大鱼,要是能抢光,老家中的人可就不会受冻挨饿了。”
“砰!”
为首汉子朝着说话男子打了一拳,一点都不留手,那说话的男子被打倒在地。
见到那男子忍着痛站起来,为首汉子告诫都说:“木头,你真把我们当做土匪了,这只是我们不得已才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