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吃过后便带着大黄狗离开摊位,男孩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父亲只是默默跟在一旁,看着此刻幸福的孩子。
走了没有多久,前方便走来三个男子,父亲见状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位先生,少爷,看起来是生面孔啊。”带头的男子开口说道。
男孩没有丝毫警惕,但是面容却显得有些难看,面前的男子虽然带着笑容,但是看上去并不和善。
大黄狗率先来到男孩面前,喉咙中发出低沉的犬吠声。
男子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缓缓蹲下身子,有些兴奋地看向大黄狗。
“小少爷府上这大黄狗养的真好啊。”男子感叹道。
男孩听到对方夸赞大黄,表情也变得缓和许多,“大黄可听话了。”
“原来叫大黄啊。”男子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些许银两来,“小少爷要不要把大黄卖给我啊?”
男孩一听这话,急忙将大黄拉到身后,“大黄不卖。”
男子表情依旧带着笑容,“小少爷,有了这笔钱,能买好多个大黄呢,再好好想想?”
男孩不断摇头,“不卖,大黄就是不卖。”
说完这些,男孩拉起身后的父亲,“爹,咱们走吧。”
父亲看了看三名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任由男孩拉着自己离开。
看着离去的父子和大黄狗,男子表情突变,“给脸不要脸啊......”
“大哥,要不然......”
身旁的矮小男子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带头男子打断,“没关系,先跟着他们,有的是机会。”
“小玉,为什么不愿意卖大黄?”父亲轻声问道。
“大黄是家人,怎么能卖。”男孩认真说道,“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好好对待大黄的人。”
男人轻轻点头,轻叹一声,“小玉,这里比起山上你感觉怎么样?”
“这里好玩的有很多。”男孩轻声说道,“但是......”
“但是什么?”男人好奇问道。
“我总觉得这里没有山上自在。”男孩笑着说道,“而且这里有人打大黄的主意。”
男人苦笑一声,“看来你更喜欢山上啊......”
男孩重重点头,“山上有爹和娘,当然喜欢山上了。”
“不会觉得山上的日子没有意思吗?”男人继续问道,“这里可能只是个小市集,这天地间大得很,不想去看看吗?”
男孩晃了晃脑袋,似乎并不明白父亲这番话到底有什么意思。
“不着急。”父亲轻揉儿子的脑袋,“以后再想也来得及,别让自己后悔就好。”
天色渐晚,男人带着儿子向着山里走去。
“爹,你不吃吗?”男孩拿着手中的糖葫芦问道。
“爹不吃,都是你的。”
男孩刚吃下一个山楂,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少爷,这就回去了?”
父亲眉头微皱,挡在儿子面前,“三位,还请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来人正是市集上想要买大黄狗的三人,带头男子上前一步,脸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笑容。
只听,啪!地一声,男子抡起手臂便打了父亲一巴掌。
男孩见状急忙上前,却被父亲挡在身后,男子见状不禁感到一丝恐惧,他面前的男人眼神没有丝毫惧怕,反而异常坚定。
看着脸颊浮现出巴掌印的男子,带头之人一把将他推倒,“少废话,把这大黄狗交出来,你们可以安全离开。”
“爹......你没事吧。”男孩一脸心疼问道。
父亲只是轻轻摇头,摸了摸儿子的脸颊,“放心,爹没事。”
“三位大人,为何看上我家大黄狗了......”
这番话还没说完,带头男子抬起一脚便踹在父亲的小腹之上,刚刚站起的父亲再次被踹倒。
男孩见状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爹......”
“小玉,没事,别哭。”男子沉声说道,“不要在恶意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
听到男子这番话,带头之人上前,又是一拳打在父亲的脸颊之上,身后二人也加入进来,对着男人一顿拳打脚踢。
一旁的男孩不断拉扯,奈何就算天生比别人力气大,此刻也不足以应对三个成年男子。
大黄狗此刻也上前扑咬起来,却被带头男子用麻绳牢牢困住,无法挣扎。
三人打的满头大汗,缓缓起身,带着大黄狗便转身离去。
男孩顾不得大黄狗此刻的安危,扑向父亲瘫倒的位置。
“爹!”男孩大喊道。
父亲此前死死抱紧脑袋,好在没有受到什么重伤,但是身上却已经遍体鳞伤,青一块紫一块。
“小玉,别哭,爹没事。”男子颤声说道,“爹没用......大黄没能......”
男孩不断摇头,“爹,我们回家,这地方再也不来了......”
父子二人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男孩没有说什么便爬到炕上准备睡觉。
父亲看了看躲在被窝的儿子,心疼得摇摇头,嘴上说着再也不去的那股狠劲,到了家里便再也忍受不住。
看着不断颤抖的被褥,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啜泣声,男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一夜男子没有入睡,而是坐在门外,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
“孩子受委屈了......”男子自顾自说道,“是我没用啊......”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不断出来,男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竟是一条大黄狗呼哧带喘地跑了上来。
“大黄?”男子大喊道。
听到父亲喊出大黄,屋内的儿子急忙推门而出,看到大黄的那一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男子见状轻笑一声,“看来老天还是可怜我的......”
看着兴奋地儿子和重获新生的大黄,男子不愿打破这样的情景,只见男孩擦了一把眼泪看向父亲。
“爹,大黄是不是不能留在家里了......”
父亲没想到儿子会问出这话,随即轻轻点头,“那些人知道大黄跑回来,一定会来找的......”
不等父亲说完,男孩摸着大黄狗的脑袋严肃说道:“大黄,你跑进山里吧,我每天去给你送吃的。”
父亲内心感到无比愧疚,只见大黄轻轻舔了舔男孩的脸颊,随后转身向着山中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