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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后能成为万元户的人,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人了,是能上报纸的一件大事,五万块钱放在四十年后,跟五百万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国情不一样,现在是物资匮乏的时代,普通人家家家户户都一样穷,农村能攒个几十块钱已经很了不起了,城里要是有一百块钱,肯定是处处省吃俭用从指甲缝里抠出来的。

蓝建军能拿出五万块钱给儿子做手术确实是大手笔。

问题是这五万块钱他是从哪里来的。

这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多少是会引起怀疑的。

蓝建军交代蓝暖不要对外提这五万块钱手术费的事情,以免招来麻烦。

可是蓝暖不提不代表别人也不提啊。

隔天,蓝玫出去散步,听到被人又在说蓝暖结婚时人家送她的电视机和冰箱,还有方老爷子出钱以方执傲的名义送给蓝暖的那辆吉普车,这个话题一直高热不下。

蓝玫的嫉妒心起,就跟人说她结婚了,家里也能给她准备这些。

她在家属院待了这么长时间,听那些没事的大婶每天都在说各家的闲话,也琢磨出一些门道来,明白什么是众口铄金,什么又是舆论压力。

有些事情如果没有办法通过自己的能力去得到,那就通过外部压力。

她父母这么喜欢蓝暖,给蓝暖准备的嫁妆也不过是老实按照城里的标准来的,虽然这已经比农村的嫁妆高了千倍了。

但偏偏有外人送了比他们给出的药贵重得多的电视机和冰箱。

蓝玫心里也明白,自己是没有办法跟蓝暖比的,但还是不想面子上输给蓝暖这个姐姐。

所以她听到蓝建军肯花五万块钱给蓝海钧做手术的时候,就知道家里很有钱,于是她就打上了让家里也给她准备电视机或者电冰箱之类嫁妆的主意。

她也没贪心到两样都想要,父母能给她准备一样她也满足了,说明她在父母心里的位置比蓝暖高。

但是她去开这个口只会得到蓝建军或者安舒然的大嘴巴子,所以她就想通过舆论来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主动给她准备这样的嫁妆。

所以在大婶们又聊起蓝暖的话题时,蓝玫适时插嘴说:“现在这些东西不好买,需要名额,所以我父母才没有给我准备这样的嫁妆,其实我父母是有钱的,他们为了给我大哥做手术花了五万块钱呢。他们说了,等我出嫁的时候,就会想办法给我准备一台电视机当嫁妆。”

蓝玫说完,瞬间,大家就被她话里的信息给轰炸到了。

有问五万块钱的事情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有问蓝海钧的伤治好了没有,能不能结婚,还提起了报纸的事情,当初请那个米国专家给蓝建军做手术的事情在家属院里也是一个不小的话题,几乎人人都知道。

现在被爆出来米国专家是个骗子,大家合理推测蓝建军的手术失败了,伤没治好,说不定还伤上加伤。

也有问蓝家父母是不是真的会给蓝玫准备电视机当嫁妆。

不过这个话题在前面两个敏感话题下,就显得暗淡许多,大家并不太感兴趣。

一时间,五万块的手术费和蓝海钧手术失败成了家属院里热议的话题。

这两个话题,不论哪一个,对蓝家来说都是想要拼命遮掩的。

蓝玫却一再给那些大婶强调蓝建军虽然被那个米国专家骗了,但真的给出去了五万块钱。

“被骗”这个词在这个时候特别敏感,被有心人一解读,蓝海钧手术失败再也不能生孩子事情就跟石锤差不多了。

因此,蓝玫想要的通过舆论施压让父母给她准备电视机当嫁妆的丰满理想没有达到,反而迎来了现实的骨感。

蓝建军狠狠给了蓝玫地脸上来了两个大嘴巴子,左右两边都留下来他的巴掌印。

他已经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给蓝玫开口说话的机会。

她继续当哑巴该多好,就不会给他惹出这样的麻烦来了。

是师长问他说:“你家大儿子以后真的不行了,你真的被那个米国专家骗了五万块钱,真是深藏不露啊,我家都拿不出五万块钱来。”

当时他听到这些话从师长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冷汗也跟着冒了出来。

先把大儿子的事情放一边,五万块钱师长都拿不出来,他却能拿出来这件事情他就解释不清楚。

师长家一家三口都有工资拿,且每个人的职位都不低,平均工资水平比蓝家高了不少,一家三口的花费也比他们一家八口的花费少。

但即便这样人家师长家也攒不出五万块钱,他一个副师长却攒出来了,都是从哪里攒的?

还好师长只是嘴上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追问。

不过这已经足够引起蓝建军的重视了。

查了一番才知道,市长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家属院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而宣扬出去的人,就是他蓝家的人——蓝玫!

所以蓝建军下班回来,二话不说就给了蓝玫两个大嘴巴子。

蓝玫捂着自己的两边脸。

自从来了蓝家后,日子是好过了,有好吃好喝好穿好用,但是总是时不时挨上几巴掌。

她眼泪掉了下来,不明白为什么挨打的总是她,姐姐蓝暖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挨打过。

她的牙齿早就被打得松动了。

这会,她没有忍住嘴里的腥甜,朝旁边的地板上吐了一口口水。

在吐口水的时候,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被吐掉了。

低头去看,是一颗牙齿!

蓝玫不可置信地用舌头在嘴巴里扫了一下,发现有一个地方空了,那个地方还有一股温热冒出来,慢慢充满了口腔。

她没有忍住,又吐出了一口口水。

不,正确地说,是一口血。

她蹲到地上,在血水里捡起来自己的那颗牙齿,拿在手里翻看,慢慢接受事实。

最后,她又吐了一口嘴里不断冒出的血,然后才对蓝建军说:“你凭什么打我?”声音带着恨意,想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