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子眼睁睁看着姜藜的身影消散,看着它精心构筑的幻境就此坍塌,心中充满了怒火与不解。
它需要的是这个女人的怨念,但是沈清萝的记忆里,这个女人一直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修为资质跟坐了灵舟一样直冲云霄。
没办法,它只能结合沈清萝的记忆编造了这样的幻境。
明明季无尘应该是她的道侣,怎么被别人抢走了,并且还要杀她,她都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不仅未曾生出半点怨气,更是欣然赴死,简直是不可理喻,扶不起的阿斗!
魔子气恼的啐了一口,对姜藜这种没种的表现表示唾弃。
如果姜藜努力反抗,它还能高看她一眼,殊不知也是个随波逐流的怂货。
现在好了,幻境失效了,它的养料已经少了四分之一。
“该死!”
魔子忍不住又咒骂一句,然后将精力全都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只是他刚刚要做什么,就突然想到了什么,姜藜已经是没办法了,但是它依旧可以利用姜藜来达到目的。
她不是那个男人未来的道侣吗?那她对那个男人的影响必定不弱。
“嘿嘿,算你还有点用!”
魔子发出一阵怪笑,于是又跑到控制中枢的珠子旁边去了。
在它的一通操作之下,姜藜终于悠悠转醒。
她脑袋晕沉,痛得厉害,额头上的筋都不断的跳动着。
姜藜睁开眼望向四周,混乱的记忆往她脑子里一阵乱冲,过了好一会儿才梳理清楚。
她知道自己之前是进入了幻境,在那之前她的身体被扯成了几块……
她顿时惊坐而起,慌忙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端端的,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
所以之前的“分尸”其实针对的是她的神魂?
姜藜敲了敲眩晕的头,幻境里经历的一切在脑海中再次一闪而过,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
幻境中,她是个无恶不作的变态,残害折磨了太多人,可谓是罪孽深重。
当时她身处幻境不知其是假,所以打心眼底认为那样的自己不配活着,因此当季无尘一剑斩来时,她没有半分抵抗之意,就那么死在了他剑下。
试想一下,如果有人利用这个空子来杀她,那她岂不是已经中招了?
姜藜后背湿了一片,越往深处想越是害怕,不禁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她一定要吸取教训,这种情况绝不能再出现。
不过,幕后黑手肯定是那魔子,可她为何不趁机杀了自己?
姜藜凝眉沉思了片刻,约摸也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看来魔子确实急需要怨气,才会用这种手段。
她从地上站起来,扶着一旁的小树歇息了片刻,等到脑袋不再晕了,这才迈脚向前走去。
此时他们想必已经突破阵眼,来到了魔子的地盘,只是不知为何她与季无尘走散了。
她细细打量四周,与阵法里魔气四溢不同,这里好像什么力量都没有。
灵气,魔气,通通都没有。
周围的一切也似乎都是静止不动的,就好像是误入了一副诡异的画卷之中。
姜藜心中暗沉,只能依靠直觉向前迈去。
躲在密室中的魔子看她上钩了,便也不再管她,将视线投放到了苏白身上。
这个苏白,明显喜欢沈清萝,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丫头又喜欢季无尘……
这个关系,还真是复杂。
它又对着珠子施法,构筑起了新的针对苏白的幻境。
这次可别再失败了。
可是随着幻境的逐渐展开,魔子的心里又感觉到了不妙,抓狂的在密室里来来回回。
这个苏白莫非脑子也有病不成?
心爱的女人被好兄弟抢走了,他娘的竟然不去抢,还默默的祝福他们……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魔子越想越烦躁,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它。
果不其然,很快那幻境就消失了,它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了。
苏白选择了大方成全,做了深情的守护者,到最后也没有怨念产生。
“啊啊啊啊!”
魔子气得在密室里大肆破坏,不明白自己这是走了什么霉运。
它自幼在这个地方长大,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因而性格也是肆意妄为,脾气外放,一点也不懂得收敛掩饰。
此时的它是真的气坏了,由怨念所成的身形不断的变换着,发泄着心里的怒气。
过了好长时间,它才重新冷静下来。
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了!
魔子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昏迷不醒的沈清萝,她的脸色惨白,模样看起来格外脆弱。
而她的心思复杂,想必最有希望生成大量怨念。
于是魔子把她留到了最后,打算先从季无尘下手。
这时候的姜藜已经如它所愿去到了那个地方,接下来就是利用的时候了。
魔子闭上眼,中枢的珠子迅速的旋转起来,接下来上方就弹出了一片光幕。
上面正是姜藜和季无尘二人。
此时季无尘还昏迷在角落里,而姜藜已经来到距离他极近的地方。
可是姜藜却看不到季无尘,他们二人之间隔着一道石碑。
石碑上刻着“噬心”二字,正散发着浓重的魔气。
姜藜蹙了蹙眉,缓缓向石碑靠近,石碑的两侧有一道无形的阻隔,拦住了她前进的路。
她细细打量起来,不敢靠得太近。
可就在此时,眼前的石碑却缓缓发出一阵幽光,唰的一下从头罩下,迅速将其笼罩到了其中。
姜藜大惊,抬头看去就见到无数光束幻化成剑向她袭来。
她体内灵力依旧被禁锢着,根本无法躲避,只能尽量躲开袭击,并靠拳脚试着抵御光剑。
“咻!”
“轰!”
光剑迅速向她袭来,姜藜侧身一闪,身后一小搓头发直接被拦腰折断,飘飘扬扬的飞到了半空中。
她堪堪躲过这一剑,身侧又有光剑袭来,她慌忙之中立即抬手阻挡。
“嗤!”
光剑直直的扎入了姜藜的掌心,发出类似腐蚀一般的声音。
不过姜藜身体坚硬,光剑竟然伤不到她,嗤嗤的响了半晌,却只是破了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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