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心头一痛,自己深爱的人就这么没了,而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何其残忍?
明明他们前不久还在畅想出来后的生活。
都是这个女人,是她毁了一切!
“是你,是你毁了一切……是你……”
府主步步逼近,仇恨填满了他的双眼,身上青筋暴起,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拳头上。
骆青州和苏月已经爬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苏月强忍着伤势掐诀,一条水蛟和火凤凰同时出现在半空中,张大了嘴向府主袭去。
而骆青州则拿出飞剑,蹭的一下跳上去往姜藜身边飞去,一把将她扯上了飞剑。
“嘭!”
水蛟和火凤凰被府主两拳轻松打散,苏月受到反噬,蓦地喉头一哽,血腥味弥漫了口腔。
这时骆青州已经飞到了她身边,姜藜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三人乘坐飞剑快速逃离。
府主见他们想跑,横眉一竖发疯似的追了上去。
他和普通村民不同,先祖曾经给过他一枚小珠子,只要催动后就能带着他快速移动身形,这也是当初骆青州踩着飞剑都没追上他的原因。
方才他乱了心智忘记了珠子,眼下着急了什么都想了起来,立即催动珠子,如一道气流般追了上去。
“他跟上来了!”
苏月一直注视着后方的动静,见到他跟上来连忙提醒骆青州,飞剑的速度瞬间被提到最高。
“往大殿……飞……”
姜藜按压着丹田,虚弱的提醒道。
大殿那边有修士进出,说不定能够帮助她们。
“好!”
骆青州沉着点头,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调整了方向极速飞去。
他不断的往嘴里塞补灵丹,唯恐灵力不够耽误了时间。
府主在后面穷追不舍,白色珠子的能量快速消耗着,燃烧成了红球。
他脸色冷得可怕,眼里只有姜藜的那道身影,脑子里除了给先祖报仇,再也没了其他念头。
先祖死了,他活着也没意义了,只要给先祖报了仇,他就去九泉之下找他。
只是他不知道,修士一旦陨落是没有轮回的,根本不会下黄泉。
“他追上来了!”
苏月不断施展法术逼退府主,阻拦他的脚步,可府主什么都不怕了,不避不退,任由那些法术落在他身上。
即便伤痕累累,他也视而不见,执着的盯着姜藜的背影,快速的追赶着。
眼见他越离越近,越离越近,最后竟是朝最后的苏月伸出了手。
弯刀此时飞身而出,向他的手斩了过去,齐齐的削断了他两根手指。
骆青州咬着牙再次提速,短暂的又与府主拉开了距离。
“咳咳!”
姜藜剧烈的咳嗽起来,胸前一大片都被血液染成了褐红色。
弯刀虽是仙器,可一旦契约,便需要主人的力量催动,威力也会跟着主人的修为而逐渐增强。
这也是天道对这些灵物的一个限制,否则光是拥有仙器,姜藜就该天下无敌了。
而她现在无法动用灵力,方才都是依靠神魂驱使的弯刀。
“咳咳咳!”
伤了元气的姜藜难受的接连咳嗽,听得二人心都揪了起来。
“大殿马上到了!”
骆青州看着即将到达的大殿,眼里冒出一道亮光,振奋的力量让他突破极限,又加快了速度。
府主依旧咬得很紧,几次试图向苏月抓来。
而姜藜丹田内的灵力还在不断液化,挤压着她的经脉。
她身体越发虚弱,一直都是在咬牙坚持。
“去死吧!”
珠子的能量坚持不了多久,府主索性完全催动珠子的燃烧,猛的一下提高了速度,朝着三人最中间的姜藜扑了过去。
三人同时一惊,下意识的出手反击,一时间水蛟雷网和弯刀同时向他袭去。
“吼!”
府主大喝一声,硬扛下了三重攻击,浑身上下已满是血痕,被弯刀割破的地方露出根根骨头。
可他却像察觉不到痛似的向姜藜扑了过来,眼里满是嗜血杀气。
千钧一发之际,姜藜突然瞥到大殿边出现了一位修士,她来不及细看,只能大喊一声:“前辈,请出手相助,这是邪修!”
话音刚落,府主已经扑了过来,苏月已经被他一掌拍飞出去,拳头马上就会落到姜藜头上。
骆青州试图阻拦,也被府主撂飞出去,脸颊擦着地面滑行出去十几米。
见到拳头从上落下,姜藜登时汗毛倒竖,抬起弯刀向他挥去。
“咚!”
弯刀和坚硬的拳头碰撞到一起,发出震天巨响,然后弯刀就嵌入了拳头中,被拳头压着砸向姜藜头上。
姜藜瞳孔一缩,正要冒着筑基失败的风险还击,身边便是一缕清风拂过,紧接着一道人影挡在她身前,骨节分明的手轻松的握住了府主的手腕。
无论府主怎么挣扎,都无法再往前一步。
“放开我!放开我!”
敌人就在眼前,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能报仇了,只差一点点!
府主极度不甘心,眼里恨意滔天,竟试图对那道身影出手。
身影微微一用力,府主便疼得弯下了腰,冷汗不停的往下流。
“咳咳!”
姜藜捂着嘴不断咳嗽,望着眼前的身影微微松了口气。
这是一位元婴期的前辈,着一袭白衣,虽看不见模样,却散发着清朗出尘的气质,令人如沐春风。
他微微侧过脸来,冲姜藜露出一抹微笑:“他是邪修?”
“是的前辈,咳咳咳……他杀害了大王村不少的村民,咳咳咳!”
姜藜连忙点头,这时骆青州和苏月也跑了过来,小心的搀扶着她,还给她服食丹药。
“前辈,我们是五灵宗的弟子,此次出来就是为了处理大王村村民失踪被吃这件事,真凶就是他!”
骆青州极有眼力见的把事情始末简短的告知元婴前辈,气愤难当的指了指被控制的府主。
“这是我们的身份玉牌,前辈请看!”
他怕元婴修士不信,又拿出了身份玉牌给其查看。
元婴修士听了回过头去,瞄了一眼玉牌,嘴角噙着微笑,一只手轻轻摸向了府主的脖子:
“既然如此,那便留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