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符文掠过一阵阵诡异的红光,紧接着便繁杂的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球形囚笼,将她牢牢的困在其中。
姜藜看着那诡异的符文,心跳的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脑子里时不时闪过诡异的场景与声音。
她用力甩了甩头,再抬头时眼前哪里还是房间,而是一个阴冷的石台。
她被困在囚笼里,囚笼外则是那侍女以及胖小子不怀好意的眼神。
姜藜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没想到自己竟被骗了。
一开始她确实保持着戒心,可面对慈祥的老人和可爱的孩子,她确实更容易放松警惕。
尤其是前世,每次看到可怜的老人和孩童都会觉得特别心酸,想要出手帮助又苦于自身限制,让她只能暗自祈祷他们能够少受些苦。
加之这两爷孙演技实在太好了,所以在面对一老一少时,她很容易就相信了他们,孰料被骗得这么彻底。
姜藜盯着胖小子,再次刷新了对老人孩子的认知。
在这个修真界,什么都不可以轻信。
她记下了。
“嘿嘿,哑巴,在里面怕不怕啊?”
胖小子一直咧着嘴,依旧是曾经那副傻憨憨又阳光的模样。
他的眼睛很小,笑起来只能看到一条缝,以往姜藜看了只觉得可爱,现在看来竟是看出了几分狡诈阴险。
她依旧默着不说话,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他,用眼神就已经表达出了一切。
“你先陪她玩玩儿,把人看好了,出了事仔细你的皮!”
侍女见人已经落网,还急着要去汇报消息,便打发胖小子守上一会儿。
“放心吧,乌大人,我一定看好她。”
胖小子舔着脸连连点头,那巴结的模样再次让姜藜刮目相看。
这前后变脸的演技,不拿奖都可惜了。
送走侍女,胖小子又回了石台,他一屁股在囚牢边坐了下来,撑着下巴仔细的打量姜藜。
“还别说,你这哑巴长得还挺好看。”
最开始见面时姜藜下巴肿得厉害,难看的香肠嘴更是让她看起来非常滑稽。
没想到消肿后竟这么好看。
“啧,若不是你是府主要的人,我肯定娶了你。”
“你干嘛这么看我?该不会你真以为我是个小孩子吧?”
“哈哈哈哈,你可真傻,哈哈哈哈……”
胖小子看到姜藜吃惊的眼神,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脸颊肌肉都酸了,才竖起食指冲姜藜晃了晃。
“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我已经五十多岁了。”
“!”
姜藜这下是真的吃惊了,恍然间她想起了当初拍卖会的那位主持人,那人也是儿童外形,实则年龄已经很大了。
没想到这里又让她碰上一个!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好了,别瞎想了,跟了府主你就等着享福吧!”
胖小子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颇为不怀好意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在一旁躺着睡去了。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石台上,丝毫不怕姜藜会逃走,因为这囚笼除了府主本人,谁都别想打开。
没多一会儿时间,他就躺着打起鼾来,那声音就和电钻一般直往人耳朵里钻。
姜藜沉着一张脸,盯着胖小子看了许久,并不能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
这样一张油腻又恶心的脸,她当初到底是如何眼瞎才会觉得可爱的?
她抬首望向这个把她困住的囚笼,上面散发的气息中隐隐藏着一种邪恶,煞气与邪气交缠混杂,令她一直心头不适。
这种囚笼肯定有问题,姜藜都不敢随意触碰,索性也盘腿坐了下来。
越是危险,她越是冷静,对方先是囚禁她,说明还不急着弄死她,利用这段时间她可以试试能不能解开这些符文。
姜藜坐在囚牢里,开始仔细打量这些符文,尝试突破之法。
只是这些符文确实邪门儿,她只是盯着看几秒,脑袋就会止不住的疼。
她抬手捶了捶脑袋,又用力的甩了甩,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姜藜眉峰紧蹙,偏不信邪的再次打量起来。
每一次她都只有三秒钟时间,便在心里默数,时间一到便立马低下头。
发现这个办法可行,她便静下了心来,将符文一点一点记下来,时不时还在地上画一画。
只是可惜囚笼里一颗石子都没有,她只能凭空作画,靠脑子将其死死记住。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脑海中很快就出现了一小片符文,散发着浓浓的煞气,看起来就不好惹。
姜藜并不放弃,再接再厉努力拼凑起来。
“咔哒!”
石洞外又传来了声音,将在睡觉的胖小子惊醒,也打断了姜藜。
胖小子蹭的一下坐起来,迷蒙的眼神在看到来人时顿时清醒如新。
“府主!”
他连忙站了起来,对着来人鞠躬问好。
府主?
姜藜也向门口看了过去,一开始她只能听到脚步声,慢慢的那道身影便出现在她视线里。
此人身形魁梧壮硕,穿着一袭黑白相间的条纹长袍,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走起路来脚下精致的靴子发出沙沙声。
他的头发全都编成了辫子,又用一根布条将其牢牢扎在脑后,露出他硬朗的五官。
这……
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让她想到了那道黑影,当初正是他把自己三人引到了山洞中,误打误撞来了这里。
原来那黑影就是府主?
“认出我了?”
府主沙哑粗粝的声音响起,姜藜在其中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府主一步步走近囚笼,打量着姜藜那戒备敏锐的双眸,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还挺会装。”
当初他就是被这丫头的假象所欺骗了,差点就暴露了行踪。
若是被那个世界的修士们发现了,他恐怕就回不来了。
好在天道好轮回,这丫头竟然自己跟进来了,可不就是“缘分”吗?
“那把钥匙在你手里?”
府主双手环胸,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姜藜的表情。
“什么钥匙?”
姜藜眉峰微扬,凉凉的眸光流转,不见半分慌张。
比演戏,她也未必差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