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那座被遗弃已久的养殖场外,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人。
整个场面惨不忍睹,四处回荡着痛苦的哀嚎声与凄厉的惨叫声,仿佛这里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仔细一看,连带着黑狗本人在内,总共有十人躺在地上。
他们有的人,捂着已经裸露在外面的肠子,不停的哭喊求饶着。
而有的人,则捂着断掉的手臂,拼命的想要帮手臂止血。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黑狗精挑细选出来的人。
原本他信心满满地认为,十个人去对付区区章老三两人。
以有心算无心,怎么说都是手拿把掐。
然而事与愿违,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得不说,他实在是太高估了自身以及手下们的实力,同时又严重低估了章老三的凶残程度。
虽然他们占了人数众多的优势。
但他们这些人,实际上不过只是些平日里负责看守场地、欺压普通百姓的不入流小混混罢了。
这些家伙一旦手里有了点小钱,便会立刻沉迷于吃喝玩乐、嫖娼赌博等种种恶习之中无法自拔。
这样的小弟,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反观章老三那边,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所从事的皆是在刀尖上跳舞、以命相搏的危险行当。
而且大多出身贫苦家庭,平时看到他们,还以为是普通的农民工呢。
他们这帮人,干完一票大买卖之后,只要拿到足够多的钱财,就会躲回老家好好过日子。
而到现在,还能够跟随在章老三身旁的人。
无一不是毫无牵挂,且心狠手辣之辈。
对于这帮亡命之徒而言,每次出手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人灭口。
并且,单从双方所使用的武器上,便能清晰地看出彼此之间存在的巨大差距。
不过,章老三和他的同伴花鲢。
虽然身手不凡,下手时更是毫不留情。
然而,黑狗一方毕竟人数众多,占据着明显的优势。
在打斗中,花鲢也被砍成了重伤。
而章老三本人,身上也挂了彩。
经过一番激烈的混战之后,局势终于逐渐稳定下来。
只见章老三满脸血污,气喘吁吁地跪在已然瘫倒在地、奄奄一息的花鲢跟前。
此刻的花鲢,状况可谓惨不忍睹。
他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鲜血正像喷泉一般源源不断地往外喷涌着,滋滋作响。
尽管花鲢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地想用双手去堵住那不断流血的伤口。
但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不仅如此,他的上衣早已被大量涌出的鲜血彻底浸染成了一片猩红之色。
甚至连肚子上,也布满了数个深深浅浅的刀伤孔洞。
花鲢艰难地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位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大哥。
嘴巴一张一合,急促地呼吸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可是,由于伤势过重,他最终只能发出几声急促而又含糊不清的呜咽声,根本无法完整地表达出内心所想。
章老三瞪大了那双原本就已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花鲢。
不知何时,两行热泪竟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眶中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揽住花鲢那瘦弱的肩膀。
另一只手则用力按压在花鲢血流不止的脖子处,试图阻止更多鲜血的流失。
“兄弟……你先走一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章老三紧咬嘴唇,声音哽咽地说道。
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饱含着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几秒钟后,花鲢捂着脖子的手耷拉了下来。
瞳孔也慢慢散去,逐渐失去了生机。
章老三痛苦的仰起脖子,试图将眼泪憋回去。
一个深呼吸后,他起身将花鲢一把抱起。
步履蹒跚的走向皮卡车,走近车子后,一把将花鲢慢慢的放在了副驾驶上。
做完这一切后,章老三一步一步的走向已经吓傻的黑狗。
并且,从地上捡起了自己那把开山刀。
几秒钟后,这座废弃的养殖场上空,再次传来了剧烈的惨叫声。
后来,当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现场的惨景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包括黑狗在内,没有一个活口。
尤其是黑狗,像是被折磨致死。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之上。
时针刚刚指向八点多,身着一套笔挺常服的刘云帆和政工局干部处那位气质沉稳的副处长汪庆林大校出现在中原省省会机场。
两人刚一露面,省军区干部处处长等人便热情地上前迎接。
并引导他们走向停放在一旁的一辆 bJ80 越野车上。
等几人坐稳之后,司机熟练地发动引擎,两辆军牌的越野车缓缓驶出机场。
时间悄然流逝,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这两辆越野车顺利抵达了牡丹市的高速路服务区。
在这里,它们与来自牡丹市军分区的另外两辆军车成功会师。
此次行动意义非凡,他们不仅要给张震送去特征入伍通知书,还要为张震发放喜报。
通过政审后,张震不仅获得了军委政工局所授予的中校军衔以及副团职的晋升。
更因其在战时的卓越表现,还被军委追加勋章和荣誉。
已经是干部身份的张震,还荣获了战时一等功这份沉甸甸的殊荣。
由于其在面邦刺探得来的情报,并且还招降了多个面邦正规师,帮助炎国军队避免了很大的损失。
所以,更是被授予了“一级战斗英雄”的无上荣誉称号。
鉴于张震如此杰出的功绩,省委省政府、军分区等相关部门决定携手合作,共同前往福昌县对张震及其家人展开一次隆重的走访慰问活动。
届时,他们不仅会送上象征着荣耀的立功喜报,还有那块闪耀着光辉的“一等功臣之家”荣誉牌匾。
同时也会带来一份丰厚的奖励金,以表彰和感谢张震为国家和人民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上午十点多钟,阳光已经洒满大地,这支由四辆军车组成的车队风驰电掣般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随着车辆陆续驶出高速路口,它们毫不犹豫地朝着福昌县疾驰而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这四辆军车如同绿色的钢铁巨兽一般,缓缓停在了张震家门前。
刘云帆坐在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位置上,透过车窗凝视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他并没有过多思考,伸手从怀里摸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张震的电话。
然而,就在电话接通后,却并没有传来张震那熟悉的声音。
刘云帆仍然没有察觉到异常,笑着恭喜道:“张震你人在哪呢?我在你们家大门口呢,赶紧出来接老子,老子来给你报喜了。”
谁知道,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冷冰冰的男子声音:“你是谁?你找张震干什么?”
这个意外让刘云帆不禁一愣,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他迅速拿起手机,再次仔细核对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
确认没有问题后,心里暗自嘀咕道:“没错啊,就是张震的手机号呀!”
强者疑惑,他把手机重新贴近耳朵,问道:“我找张震,请问你是谁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传来那个男子略带警惕和质问的语气:“你是哪位?你找张震有什么事?”
刘云帆强压下心头涌起的疑惑,尽量保持平静地回答说:“我是他的战友。他人在哪里呢?你怎么拿着他的手机啊?你又是谁?”
电话那头,表露了自己身份后,再次质问道:我是福昌县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你找张震有什么事?你人现在在哪里?”
刘云帆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震,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什么?刑警大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并未理会刘云帆如此之多的疑问。
仍旧以一种毫不友善的态度质问道:“发生什么事,也是你能打听的。我告诉你,你现在马上到县公安局来一趟。我们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调查。”
此时,刘云帆内心的疑虑犹如滚雪球般越积越大,而胸腔之中的熊熊怒火也燃烧得愈发旺盛起来。
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索性扯开嗓子大声呵斥道:我是谁?我是联参部合成大队的大队长!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约莫过了几秒钟之后,对方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你是说?你是军队的人?”
刘云帆一脸怒容,没好气地训斥道:“少他妈跟我废话!赶紧说,到底发生啥事了?”
然而,就在对方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向刘云帆讲述完毕之后。
刘云帆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当场就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足足愣神了一分钟之久,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只见其神色惶恐不安,急忙扭头对着身旁的司机喊道:“快快快!赶紧去县人民医院!”
后排坐着的办公厅干部处副处长汪庆林大校以及省军区的干部处处长,此时皆是满脸狐疑地将目光投向了刘云帆。
而那位司机在惊异地瞥了一眼刘云帆之后,根本来不及过多思考。
因为身为一名军人,他深知自己的首要职责便是无条件地服从命令。
于是,他动作敏捷地迅速调转车头,朝着人民医院疾驰而去。
在车上,当汪庆林和省军区干部处的处长了解到事情发生的整个经过之后。
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纷纷拿出手机向各自的主管领导,以及所在单位详细地汇报了这一突发事件。
短短几分钟过后,位于牡丹市的某所解放军医院内。
两辆闪烁着急救警笛的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地,向着福昌县飞奔而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省军区与牡丹市军分区也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了行动。
各自紧急派遣出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警卫部队乘坐军车,马不停蹄地朝着福昌县火速开进。
不仅如此,就连省公安厅和市公安局也迅速响应。
立即成立了临时的调查小组,并以最快的速度向福昌县进发。
刹那间,原本宁静祥和的小小福昌县变得异常热闹喧嚣起来。
各种车辆穿梭往来,警笛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场紧张激烈的大戏正在这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