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前,大门被黑火帮撞击好几次,居然只留下一些浅浅的凹痕。
摩托车上小弟之一,绿毛远远看到几辆大卡车,一拧油门给自家辛辛苦苦装作撞门的老大发信号。
就在封墨握紧枪准备迎接黑火帮破门的时候,外面引擎轰鸣着,突然就一溜烟儿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追?”
有人问,封墨马上找借口,“追,追什么,厂长,先看,厂长怎,怎么样啦?”
本来就不想动手的守卫自然懂他的意思,“副厂长您去看看吧,我们守前门。”
封墨不知道,可他们这些壁垒派过来驻扎的兵对江汉重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其他的不说,就在下面比杨朔还会摆架子的派头,就让他们生不出什么好感。
江林急吼吼地叫了人要把江汉重抬去工厂医疗室,可后者心里憋着一口气,根本不愿意走。
见封墨他们迟迟不动手,只用纱布缠了断指,“出去,给我打,打死那帮人!”
他痛得唇色发白,但还没忘记今天的计划。
听他喊,封墨就要过来,结果还没走两步,外面就响起了枪声。
“有袭击,拉警报!”
一到关键时候,他倒是不结巴了。
子弹嗖嗖嗖地射,这下根本不需要江汉重和封墨两个厂长说什么了,守卫战士自发动了起来。
扶着江汉重的年轻人江林也注意到了,他们根本就会自主行动,所以之前不跟黑火帮的打就很让人怀疑。
“叔叔,”江林自然知道江汉重的计划,当即低声劝说,“来的是我们的人,先避开吧,您也需要好好包扎。”
“我手指呢?”江汉重纵然心里有滔天怒气,为了彻底得到钢铁厂这时候也要压下去,“给我捡好,看看还能不能接上!”
他可不愿意从此带上残疾,在江家的权力竞争中,残缺也是一项缺点。
江林看了眼已经沾满黑灰的断指,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掏出了手帕将它们一一捡了起来。子弹的冲击太大,拇指几乎就只剩个指尖,食指也好不到哪去,就连中指断裂的那一节也成了碎末。
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拿给江汉重看,江林作为家族派到江汉重身边的人,好不容易才赢得他的信任,自然不能因为几根断指就放弃这么大一座工厂。
“已经捡好了,我先送您去医生那里。叔叔您放心,我会回来盯着他们的。”
“走!”
江汉重一个字刚出口,仿佛知道他要临阵逃走一般,一颗子弹穿过大门上的缝隙,击打在他还没迈出的脚前。
不过五厘米,子弹深深嵌入水泥地面,打出 一个凹坑,溅起的碎屑甚至打到两人面门。
“怎么回事?”
断指已经给江汉重吓得不轻,这下直接蹦出一大截,“那帮人连我都敢动?”
江林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没再废话,拉着江汉重就靠墙蹲了下来,“好像还有一帮人,叔叔是您联系的吗?”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大门右后方的安保室,当初建厂的时候考虑到如今世道危险,在壁垒专业人士的建议下,将安保室放在了厂子内部,与大门围墙左右两座岗哨小楼呈三角形布置,并且存放了部分武器弹药。
本来这么建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如今放在实战中,就出事了,只要大门外面的人角度稍微偏左,就能从窗户瞄准安保室里的人。
要是刘暮在这里,必定会马上将窗户上的不锈钢板放下来,但……江家两个人不知道还有这设备。
他们只能狼狈地蹲在地上,然后一点一点移动到有窗户的墙后。
江汉重气急败坏,“肯定是计划泄漏,那帮人想来趁火打劫。你赶紧想办法联系雷蛇帮,让他们不要跟另一帮人硬碰,拿下厂子要紧!”
“现在怎么……”江林刚想说他自己出都出不去,没办法联系对方,可见江汉重面上凶狠,是动了真怒了,只好说想办法。
“我这就找人去催雷蛇帮赶紧动手。”
保卫室内有有线电话,江林拨了个号码,同里面说了两句,就放下等待。
“一会儿,直接,打!”封墨此时也跟真正负责军事指挥的程龙说话,“他们,不,不是好,好人,欺压大家,坏得很!”
“行!”程龙壮实的身体几乎有封墨两倍,长枪在手整个人瞬间从憨厚老实的汉子,变成了作战凌厉的军人,“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这一声喊不算大,但让保卫室里的江汉重骂娘,“包括民兵在内,所有战力都在前门,一定要一次全部干掉。刘暮那个臭婊子以为老子真是第一天来,老子就是要打她个措手不及!”
有线电话响了,江林接起来,给出了行动命令。
好像有了默契,这一回都动起了真格。枪声响成一片,很快就混杂了引擎轰鸣。
经过改装的重型卡车,车头被装上了削尖的钢筋,新来的机车青年手里是同样布满尖刺的棍棒。
他们没有足够的枪支,但是有足够的武器,为了得到足够生存的好处,他们团体作战,从各个方向攻击,寻找攻破的弱点。
这是雷蛇帮,但是让他们如此小心翼翼的是,身边那头窥视的‘狼’。
狠人帮就守在旁边,为首扎了马尾的络腮胡男人,不断抬手放下,打着拍子让手下助威。
“小蛇蛇加油,小蛇蛇雄起,你们是最棒哒!”
根本就是给攻不破大门的雷蛇帮火上浇油。
“打啊!用枪啊,你们信佛啊,干嘛不杀人?”
“人都不敢杀,还抢什么工厂,夹着尾巴回去做乖宝宝吧!”
狠人帮老大叫仇恨天,有人说他确实姓仇,但真名没人知道。
这个男人是十日焚烧两个月后突然出现在眉城,一个人,一把杀猪刀,两天挑了四个帮派,最后占了眉城最完整的街作为据点,招收手下和幸存者。
有人说仇恨天以前是个连环杀人犯,十日焚烧毁了关押他的监狱,只有他一个人活着逃出来。
也有人说他本来是某个组织的老大,他所在的城市全毁了,如今只是换个地方东山再起罢了。
比较传奇的说他来自某个古武世家,以前有家族长辈压着不敢作乱,末世一来,他便是要成为一方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