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要!那印记是岚因与姐姐之间的羁绊,若是去除了,岚因怎么办呀?
姐姐就真的要彻底抛弃岚因了吗?”
岚因哭得声嘶力竭,珍珠不停地从脸颊滑落。
君伊洛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羁绊?这么恶心的羁绊本公主可要不起。”
岚因拼命地摇头,“姐姐,岚因真知道错了。”
“岚因只是太爱姐姐,才会昏了头做出错事。
姐姐若去除了印记,岚因就再也感受不到姐姐的气息了。
姐姐就当可怜可怜岚因吧。”
“滚…别再让本公主做这么恶心的梦镜。”君伊洛很想离开,可手脚像是被定住。
无法动弹,又惊又惧,更多的还是愤怒。
岚因听着君伊洛这决绝的话语,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绝望之色更浓了几分。
“姐姐……姐姐真的就这么狠心吗?”
岚因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可君伊洛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眼中满是厌恶。
“你以为你的几滴眼泪就能让本公主心软?别痴心妄想了,赶紧滚出我的梦境。
否则休怪本公主不客气!”
君伊洛说着,用力甩了甩腿,挣脱岚因的纠缠。
这次不知是不是他心神不宁,很容易就挣开了。
岚因被甩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但他仍不死心,再次爬起来朝着君伊洛扑了过去。
“姐姐,求求你,再给岚因一次机会吧,岚因真的不能没有姐姐!如果没了伴侣印记,岚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就去死。”
“好…如果是姐姐想的,那岚因愿意。”
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
君伊洛冷冷的看着,她不信这黑心鱼会自杀。
“既然姐姐如此厌恶岚因,觉得岚因活着也是多余,那岚因便如姐姐所愿,死在姐姐面前。
只求姐姐日后偶尔能想起岚因,知道岚因是真心爱过姐姐的。”
说着,岚因闭上眼睛,手中的匕首缓缓朝着自己的腹部刺去。
蓝色的血瞬间从伤口处涌出。
蓝色的血液不断流淌,岚因的气息也渐渐微弱下去,看着君伊洛,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哪怕到了此刻,那爱意也未曾消散半分。
“姐姐……岚因……岚因真的爱你……”岚因喃喃着,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君伊洛看着软倒下去的岚因,没有半分心软。
这不过是个梦境。
他不过是在装可怜。
下一瞬身体摇晃,眼前一黑,再睁眼便对上乌乐担忧的目光。
“殿下做噩梦了吗?”
君伊洛微微一愣,随后缓缓坐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仍因梦境而有些慌乱的心平静下来。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多言,只是眼神中还残留着些许梦中带来的复杂情绪。
沉默片刻后,君伊洛寻求慰藉般,将头埋进乌乐怀中。
熟悉的气息瞬间萦绕在鼻尖,让她原本杂乱的心绪慢慢开始平息下来。
乌乐轻轻搂住君伊洛,眼中满是疼惜,他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静静抱着她。
过了一会儿,君伊洛闷声说道:“上来陪我睡。”
那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又透着些许撒娇的感觉。
“好!”
……
海域深处
阿婆看着口吐鲜血的岚因,满脸的焦急与担忧,忍不住呵斥道:
“你不要命了吗?身体还没好就敢入他人梦境!”
岚因虚弱地靠在一旁的礁石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没了血色,却还强撑着挤出一丝苦笑。
“阿婆,我……我没办法,我必须得去见她,要跟她解释清楚。”
阿婆心疼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轻扶起岚因,“你这傻孩子,你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强行入他人梦境,那可是……
哎,你这不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她…不会原谅我了。”
阿婆无奈地摇了摇头,终究是她的错。
岚因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还未干涸的蓝色血迹,心中满是苦涩,“阿婆,我……我也没想到她会那么恨我,她……她甚至让我去死,我真的好难过。”
让他难受的是他在她面前自杀,她都无动于衷。
“听阿婆的,先好好养伤,再去找她。”
阿婆轻轻拍了拍岚因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
“她现在还在气头上,你贸然去找她,只会让她更加厌恶罢了。”
“先把身子养好,等气消了,说不定到时候还有转机。”
岚因咬了咬嘴唇,眼中虽仍透着不甘,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
阳光早早地透过窗纱洒进屋内,可君伊洛却并未因这明亮的光线而有好心情。
昨晚的噩梦仍在脑海中萦绕着,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和恍惚。
但今日毕竟是柯朗蒂的重要日子,君伊洛还是强打起精神,将那些杂乱的思绪抛诸脑后。
她叫来清软,声音带着些许倦意问道:“清软,柯朗蒂的生日宴安排得怎么样了?”
清软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回道:“殿下,都已安排妥当了。今日请的人并不多,毕竟柯朗蒂身为您的侧夫,这生辰宴席面自然是不能越过左凌大人这个正夫的。
不过,也比其他寻常宴客的规模要稍大一些,该有的流程和布置一样不少,这宴会的菜品皆是按照柯侧夫的喜好精心准备的,定会让柯侧夫满意的。”
“辛苦了。你下去再仔细检查一番,莫要出了什么差错。”
清软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佘影也来了。
见到她精神不太好,主动上前给她按头。
“殿下没睡好吗?”他问的是君伊洛,目光却看向一旁站着的乌乐。
乌乐头小幅度的摇了下。
君伊洛微微闭着双眼,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随口应道:“嗯,做了个不好的梦。”
佘影手上的动作不停,力度恰到好处,一边按着头一边关切地询问:“殿下做了什么梦可以和我说说吗?”
君伊洛轻轻皱了下眉,似是不愿回想那梦中场景,语气淡淡道:“忘了。”
佘影不再多问,只是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而有节奏,继续帮君伊洛按着头,试图让她能再多放松一些。
屋内一时陷入了安静,唯有那轻微的按头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走吧!”
君伊洛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角,神色也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端庄冷艳。
总不能将客人晾在一旁。
虽不太待见飞鱼星的人,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