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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一寻思她这话,顿时倒抽了口寒气。

“这一脉可都是狠人啊!”

祈宝儿嘴角抽了抽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他这话。

其实真正说来是启明帝狠。

那时玄门比之现在要强大多了,启明帝是帝星,帝星被诅咒这么大的事,正道之人算到了自然看不过去,所以启明帝在被诅咒之后没多久就被一道长和一方丈前后的找上门。

得知被诅咒的内容后,启明帝并没托道长和方丈帮他解咒,这丫一听就听出来了诅咒于他这一脉来说不算是大事,但只要诅咒一直在,对家族君氏那边反而才会慢慢的随着时间变成大灾难。

换句话说,只要启明帝自个别太小心眼的气不过,能忍着死前都看不到诅咒自己之人的下场,终有一天他的后代能看到家族君氏那边被自己的祖先所害洗。

启明帝更那什么的是,他自己不动家族君氏那边,也不准自个的后辈去动,当初与家族君氏祖先定下的只要家族君氏的人不出业城启明帝一脉就不能伤他们这点,就是这个目的。

因为如果要去破除付出那么大代价的诅咒,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并不比诅咒时所需要的少,甚至是成倍。

这也是启明帝权衡利弊之后不动家族君氏的原因之一。

否则说真的,世间有哪个帝王不是小心眼的?

骂他那都是欺君呢,被诅咒啊,怎么可能真能忍得下?

祈宝儿严重怀疑,启明帝做飘到现在的执念可能就是这,他就是想亲眼看到家族君氏那边后代的下场。

师徒俩闲闲叨叨着回到王府,一个回去休息,一个去处理军折。

祈宝儿虽辞了兵部尚书这职位,可她依旧还是镇南军和无影军的头头,每天需要她决定与处理的事情不比当个兵部尚书要少多少。

从早上一直忙到傍晚,午膳都是林公公端到书房。

京城二月的天依旧寒冷,到了傍晚温度更降,从书房出来时那寒风就跟有灵一样的见着缝的往衣领袖子等但凡逮着间隙就钻。

林公公从背后小跑着追出来,急得都没了分寸的将大氅直接往祈宝儿身上裹,边急吼吼的啷着:“哎哟奴婢的王爷哦,您怎么总是忘了披上大氅再出门?”

“书房里烧着地龙,这出来寒风凛凛的,一个打眼要是冻着了可怎么得了。”

关键忙慌的林公公没注意到,今儿他家王爷竟然特别乖的站那任他裹大氅,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的每次他都得在后面追着给王爷披上。

“皇上,怎么来了?”

看着眼前的人,祈宝儿有些愣神,明明只不到一个月不见,却似乎已经许久未见了。

君宸渊来前心里是攒着火气的,这个月来因为一些事情他忙得一直抽不空来看小丫头,他倒是没自信到以前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会三不五时进宫去看他,可一两次总要吧?

就算不冲着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么么过】,就冲他们曾经无话不谈的交情,只当是好友的,也不能一个月了都不来看他一眼。

今儿可算是抽出了空来,君宸渊就想来问问眼前这良心的,到底心里有没有他?

可一切的火气,在看到小人儿后,顿时便消散得无影无踪,唯剩下的,只想将人紧紧搂入怀中。

这么想着,他也是这么做的。

林公公:“……!!!”

么情况?

我家王爷和皇上竟然是这么个关系!!!

我了个天,难不成我辈子就是当皇后娘娘身边近侍的命!!

还没回神呢,人已经被一脸姨母笑的福公公和板着脸看不出喜怒的白公公一左一右的给架走。

被人突然强有力似是不容反抗般强势的拽入怀中抱住,按着祈宝儿原本的性子她应该立刻将人推开,然后再把登徒子给打个半洗。

祈宝儿也的确似乎是很附合她性子的已经抬起了手,可这双手却是只稍稍抬了抬后,反而轻轻的怀上君宸渊的腰。

她,其实也挺想他的。

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脑中时不时就会晃悠出他们曾经在一块时的情景,有时是君臣,有时是好友,而有时···

秦广王曾经说过,祈宝儿在地府千年都依旧认知有障碍,这是事实。

所以秦广王他们几兄弟心中哪怕是再不舍也还是封了祈宝儿所有记忆后让她到人间来历练,除了祈宝儿本身需要走这一遭外,也是为了让她在认知上从头开始。

这是祈宝儿的第二世,按说她已经经历了一世,上一世的记忆还都在,应该对人该有的七一情一六一欲这些不说是透彻也应该有所感悟。

可无奈祈宝儿上一世的经历不咋地,至少是于这方面没太大助益的。

出生后成了孤儿,因双眼能看到些非人的东西而被郭嘉收入特殊部门抚养,周围和她一块长大的都是和她一样有着特殊能力的人,也就是都是在普通人眼中是怪胎是异类的这拨人。

郭嘉重视他们,可同样的,他们也是被排斥不被大众所接受的。

再加之祈宝儿多少还是受着灵魂天性的影响,对周围的一切并不热情,所以她的童年是相对孤寂着度过,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教她知识和能力的老师与教官。

上一世她明知大家算计她却依旧去当阵眼的坦然赴死,说白了,无非是因为她对那个世界毫无一丝的留恋。

而这一世,祈家给了她亲情。

全家长辈都知道她是地府下一面的人,却并没有一个惧怕的依旧还是将她当成了宝贝,家里穷,但吃穿用等全是紧着最好的给她。

哪怕到了现在她已经再不需要家里为她做什么也能过得很好,哪怕她手握大权的一家人都能怎么舒坦怎么过,可一家人都没一个想靠着她吸血,而是依旧在用着自己的方式想保护她。

曾经幼时她能安排好后就心无眷恋的离开,换现在她是绝不到的。

她感受到了亲情,也懂了什么是亲情。

人的七一情一六一欲就跟着堡垒一样,一样不悟,这堡垒便坚固无比,一旦悟了其中一样,堡垒便出现了缺口。

祈家打开了坚固堡垒的缺口,眼前的这人,润物细无声的缓缓着在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时,已经也不知不觉间的也在爱情那儿攻破了一个小小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