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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一天,程七彩带着云素霓来到县里大采购,不仅买了很多食物,她们还买了些对联、小灯笼和彩灯,等着等会儿回去装扮下院子。

三轮车悠悠的去,悠悠的回,满载着各种年货。

两人一路上喜气洋洋的商量着回去吃什么,到家门口,她将车慢慢驶入院中停好。

听到响声,吴捷羽从屋内走了出来,开口抱怨:“程七彩,等你好久了,给你打电话也没接。”

“开车呢,没看手机。”程七彩从驾驶位下来,“刚好你来了,快帮我卸货。”

“早知道就不来了,来给你当苦力。”

“是谁天天问我多久回来,结果回来了人影都看不到,自己跑出去约会的?”

听到程七彩这样说,吴捷羽理亏,提着饮料快步走进屋。

几人吃过饭,三人将买来的小灯笼一一串好,有的递,有的扶梯,有的挂上……

“小心点。”在底下观看的程爷爷招呼她们。

“好,爷爷,这有我们呢,外面天冷,你进去烤火吧。”云素霓对着程爷爷说。

最后将彩色的串灯牵着搭在矮一点的树木上,忙碌的一个多小时的三人,终于完事。

“等着,我去把灯开着,看看效果怎么样?”程七彩一路小跑到门口将灯的插头插进插板。

五彩斑斓的小灯在枝叶之间闪烁,现在天还只是黄昏,没有黑彻底,所以灯的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但看亮度,等会儿天黑,效果应该也是不错的。

程七彩满意的看了一会儿她们的杰作,招呼她们进屋:“终于弄完了,走吧,外面好冷。”

三人就着电视的背景音,打起了扑克。

外面的天已黑,彩色的灯光透过窗帘模糊成一团的闪烁,炉子上的水壶呼噜呼噜作响,本来陪着她们的程爷爷和程奶奶到了他们的睡觉点,就洗漱去睡了。

只留下三人热烈的打牌声,当然,咋咋呼呼的吴捷羽是其中声音的主力。

“飞机!”

“炸弹!”

……

三人正打的起劲,一道刺眼的灯光从外面射进来,门被敲响。

程七彩还以为是有亲戚来串门了,甩下牌对着她们说:“等会儿,我出去看看是谁。”

她站起身去打开门,看着面前头发略微凌乱,神色疲惫的路祁不由一愣。

路祁怎么过来了?不对,他不过来才不正常。

“七彩,素霓在吗?”

直到路祁喊了她这一声,她才反应过来,连忙侧身对着他说:“在的,路哥,你先进来吧。”

“姐……”程七彩低声喊云素霓。

云素霓回头,看到程七彩后面的路祁,还带着笑意的嘴角收起不少。

看着气氛不对的两人,程七彩将板凳往路祁面前一放,“来坐,路哥,这晚了,你吃饭没?”

路祁摇头。

“那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弄一点饭。”程七彩给吴捷羽使了一个眼色,“吴捷羽,过来帮忙。”

路祁对程七彩道谢:“谢谢,那就麻烦了。”

“哦,哦……”吴捷羽在状况之外,但也看出两人不对。

跟着程七彩来到厨房。

“你姐和她男朋友吵架了?”吴捷羽八卦的凑到程七彩面前问。

程七彩点头,“嗯。”

“怎么回事呢?”

“没怎么回事。”程七彩看吴捷羽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瞪了她一眼,“别那么八卦行吗?”

“吵架无非就那么几种,要么感情不好,要么有小三插足,要么父母不同意,你姐他们不像感情不好的样子,都追到这来了,那么就是后两种……”吴捷羽摸着下巴思考。

居然猜的差不多?!

程七彩打断她的猜测,“行了,别乱猜了,你自己的感情整明白没,就看别人的。”

“姐我现在幸福着呢!”吴捷羽骄傲的昂头。

程七彩斜睨着她,发出一声冷笑,“呵……”

饭菜煮好,程七彩估摸着两人应该说的差不多了,走到门前敲了敲,“路哥,饭好了。”

安静了会儿,程七彩听到一声“好。”

程七彩和吴捷羽将饭菜端进去,将筷子递给路祁,“路哥,简陋了点,将就吃。”

程七彩客气的招呼路祁,暗自打量了几眼两人,并没有感受到在云素霓家看到楼底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没有,是我打扰你们了。”路祁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程七彩看似默默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实际上在暗暗观察着两人。

虽然他风尘仆仆的来,状态疲惫,但吃饭的动作依旧斯文。

云素霓全程虽然同样在看电视,但程七彩就是能感受到她在关注着路祁。

几人就全程沉默的等着路祁吃完饭。

等程七彩把碗筷收拾好,回来就听见路祁问云素霓:“素霓,我们可以到外面聊聊吗?”

云素霓迟疑片刻后,点头。

程七彩看到两人出去,她和吴捷羽立马趴在窗户那暗中观察。

路祁和云素霓站在院子里,中间隔了一段间隙,两两相望,半天不语。

他们不着急,反而是窗户前的程七彩和吴捷羽着急。

“不是,他们这是什么情况,都不讲话。”吴捷羽好奇的问。

程七彩回她,“我怎么知道。”

半晌,还是路祁先开口。

模模糊糊的听不清,程七彩小心的将窗户开一条小缝耳朵贴着才能听清。

“真的不一起回去吗?”

云素霓摇头。

“我承认上次我故意拿苏浅薇来气你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说着,他顿了一下,“我和我父母,包括苏浅薇已经说清,我和她只会是朋友。我从始至终认定的对象包括妻子就只会是你。”

“我和他们说要和你见面时,他们也很高兴要见你。我不知道他们会说那些话,你不能因为他们的错误,就把我判死刑了。”

路祁的语气可以称的上是卑微。

云素霓有些动容,但还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说,“可以给我点时间想一想吗?路祁。”

路祁盯着她发白的神情,用了一个以退为进的说法,“我可以在这里等,等到你想出答案为止。”

云素霓深吸了一口气,她眼神变得严肃:“路祁,你真的要逼我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路祁语气有点急,神情变得示弱,“我们一起过年不好吗?”

云素霓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该回去陪你父母,他们难得回国一趟。”

看到昏暗灯光下云素霓坚定的神情,他压抑住心中想把她带走的冲动,最后点头:“好。”

程七彩看到路祁上车发动汽车,她走了出去,问:“路哥,你是要回去了吗?”

她又看向云素霓,想劝她,“姐,这么晚了,路哥又赶了一天的路过来……”

“没事,我到你们县里住一晚,明早再走。”路祁又看了一眼云素霓,对着程七彩叮嘱:“帮我好好照顾素霓。”

程七彩欲言又止,点头:“好的,那你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