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琉璃灯点亮的拍卖厅内,一位身着深红色旗袍的女人款步走上了拍卖台。她的步伐优雅而自信,每一步都在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当她站定在拍卖台中央时微微一笑,笑容富有感染力又带着几分妩媚,声音婉转动听,仅仅是几句开场白,听了都叫人心头一热。
伴随着开场白结束,第一件拍品被人送了上来,由四个健壮的侍从抬着,另一位旗袍美人揭开了红色锦布,里头放着的一件色彩艳丽的珐琅器。
这件珐琅器虽然精美,却算不上稀世珍宝,竞价的人虽然不少,可价格却不高,大家都只是在热场罢了。
每当上来一件拍品,解琬如手中的扇子就敲一下桌面,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却在听奴耳中却听出了不耐烦的意味,或许五官灵敏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有些感觉也特别准。
对楼上那位看起来和气的神秘客人带上了莫名的恐惧。
【你悠着点,现在就开始用这个能力,待会还玩不玩了?】林祎监测到最先感受到不适的是听力极好的一众听奴。
【玩,自然是玩。不过这并不冲突。】解琬如勾着嘴角,她所表现出来的不耐烦半真半假,在悄然施压也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那群人注意到“香草堂”。
拍卖会不过刚刚过半,就有人端着热茶和点心上来了。
来的人不似普通侍女,身上的气质倒是很好,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长相也是令人舒心的美丽。
“让贵客久等了,这是主管让人送上的小点心,希望贵客不嫌弃。”像是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在前头普通的拍品里,这个女人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手上动作不停,替他们倒好热茶。
“先生,请。”给解琬如端了一杯茶后,又给身后不远处坐着的林祎也端了一杯茶。
“谢谢。”林祎接过茶却没有喝,放在了一边。
“你们不用在意,我是必然会等到想要的东西的。”解琬如瞥见女人倒茶时手臂露出的一截绷带,总觉得有些奇怪,“这里不需要人,你们主管送的东西我们就不推辞了,替我向你们主管传达一下,若是以后还有机会,再合作。”
“这是一定。”女人收到了解琬如的逐客令也丝毫不改脸上笑容,反倒是礼貌的告辞,一看就是职业素养极高的专业人士。
具体是做什么的,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毕竟刚刚司仪在不经意间已经往她这边看了好几次了。
细数着拍品的个数,终于是到了“鹿活草”。
【这个东西,跟天名精有什么区别吗。】解琬如看着楼下被玻璃罩盖着的几株尚且鲜活的“鹿活草”,忍不住问道。
【这个并非正统意义上的天名精,而是被赋予了神奇功效的“鹿活草”。】林祎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就当是收录未知物品,您可以获得积分。】
【……拿那么多钱去拍这玩意,总感觉很亏。】解琬如忍不住想要叹息,对于天名精的作用她也是略知一二,所以才会一直犹豫是否要拍下来。
【你若是不拍,张启山必定会挺而走险去盗药。那他跟尹寒的联系就必然斩不断了,毕竟没人会包庇一个外人,不是吗。】林祎分析的头头是道,却精准踩到了解琬如的痛处。
【闭嘴。】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她的语气都生硬了许多,嘴角的弧度瞬间压平,板着脸坐到了特殊的位置上坐下。
原本听完司仪介绍“鹿活草”还有些吵闹的拍卖会场瞬间鸦雀无声。
“佛爷,这是,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都没声了?”齐铁嘴看着一群像是被点了哑穴的人,压着声音问道。
“是楼上,应该是位置的问题。”一直注意着楼上动静的张启山自然是发现解琬如换了个位置,而且还比了一个有些特殊的手势。
立刻有侍从跑了上去,询问了几句,而后朝着楼下司仪点点头,指了指头顶。
司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先是朝着楼上一鞠躬,表示了极大的敬意,转而说道:“二楼香草堂,点天灯。”
“点天灯!这还没开始就点灯了!”参加过许多次拍卖会的人自然知道“点天灯”这句话在新月饭店有多大的含金量。
楼下响起了一阵掌声,一脸古怪的张启山一行人也跟着一起鼓掌,不过却是对这点天灯并不了解。
眼见着一盏绿色的灯笼被挂在了“香草堂”的牌匾下,哪怕是会场灯火通明,那一抹绿色也是十分的显眼。
众人这才注意到,香草堂上坐着的人,是带着面具的两位,而且看起来做主的是那位贵小姐,穿着西装的男人则是恭敬的站在身后,随时准备替她出价。
“那么就先预祝香草堂的贵客如愿以偿。”司仪自然是知道香草堂坐着的是贵客,出声提醒道,“不过为了防止新来的客人们不知道新月饭店的规矩,哪怕是有人点天灯了,若是有客人恶意抬价,一经发现将被赶出新月饭店,终身不得再入。”
“那么现在,鹿活草拍卖开始。”司仪那些话里有话,似乎是针对的并不是香草堂的人,而是香草堂斜对面某个包间里的人。
不过才刚开始,鹿活草的价格就已经瞬间被炒上了起拍价的十倍,而且是在二楼的人还没出价的情况下。
“佛爷,我们出价吗?”齐铁嘴现在很是着急,对于新月饭店的了解并不多,可他却有些着急,怕会拍不到这鹿活草。
“出。”看着众人对点天灯的态度,对这一说法有一点底,直接让齐铁嘴出价。
很快,齐铁嘴才出了两轮价,香草堂在已有的价格基础上,直接翻了两倍的价格。
齐铁嘴哽住了,心说阿琬出价可真痛快。
二楼某一处有样学样,也跟着把价格翻了一翻。
张启山沉默片刻,接着出价。基本上一楼的散户已经停止了叫价,只剩下张启山这张桌还在跟二楼竞价。
“爷,请问您来自何处?该如何称呼?”一位面容普通的侍从掐着笑到张启山这张桌小声问道。
“怎么,你们这还挑人卖东西?”张启山挑眉问道。
“爷,您别误会,这不刚刚司仪说了,为了防止有人恶意竞价,得核实一下您的身份。”这侍从也是毫不畏惧张启山身上的气场,笑着继续问他。
“湖南长沙,布防官张启山。”张启山虽然没有出门带证明的习惯,但是若是真想查,去火车站查一下应该是能找到他的记录,“我是四天前到的,从xxx站口,你若是让人去查,必然是能查到。”
“哎!爷您言重了!”像是问到了信息,侍从快速退下,一个站在门口的侍从接到消息就立刻跑去火车站核实信息了。
见张启山气定神闲的模样,司仪也没有阻止他出价,而是继续静观报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