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吃的药来的很快,十来分钟后,伊桃的眼神散开虽有几分空洞,但平静了。
眼皮也垂了下来,生出了睡意。
在一点多,她睡着了。
她这一觉睡的很好,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睁开眼,就看到秦斯年和璨儿坐在裴让的那张病床上,父女两人正在叠小星星。
璨儿先发现她醒了过来,眼睛瞬间放亮了,“嫂嫂醒了!”
今天伊桃感觉很好,不论是背部还腹部的伤口都不怎么疼了。
她坐起来,糯糯道,“璨儿你今天没上学吗?”
璨儿,“嫂嫂今天是周六哦!现在我和爸爸在叠星星,希望嫂嫂赶紧好起来!”
伊桃心生暖意,“谢谢你宝贝。”
刚说完,她看向秦斯年。
男人也正温柔的看着她。
伊桃愣了愣,突然感觉今天男人看她的眼神,和过去有些不一样。
虽然她不知道昨天那句“用嘴喂”到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知道自己是被他抱着才吃的药。
昨天她情绪的乱七八糟,思绪也很混乱,今天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昨天秦斯年和她之间,过于亲密了些。
一时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不少,心里冒出了一种犹如过去察觉到其他异性看上自己的直觉,但又觉得秦斯年不可能会对自己有兴趣。
就这时。秦斯年开口说,“今天感觉你好了不少。”
伊桃抽回思绪,点头,“嗯,今天感觉活过来了。”
“很好。”秦斯年起身走到了她面前,把手里叠好的一颗黄色星星放在她的手边,“现在饿不饿?”
他很温柔,但伊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乱想的缘故,突然就觉得秦斯年这颗星星放在自己手边就像有点暧昧似的。
她悄悄把手缩了缩,又转头看了眼门口。
秦斯年父女在这里,就证明裴让依旧没回来。
秦斯年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动作,以玩笑的口吻道,“小桃,你是……在躲我吗?”
伊桃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一时心慌,嘴里迟迟没能说出话来。
秦斯年又笑了笑,然后看向了璨儿,“宝贝,你不是说在手工作业上遇到了点难题么,现在可以和嫂嫂聊聊天。”
说完,他才又看向伊桃,“不管饿不饿,得吃点东西,之后还得吃药,我去安排。”
不等伊桃反应,男人已经起身朝外走了去,非常的果断。
伊桃又愣了神。
她是不是有点自恋了?
秦斯年昨天也是担心她才会抱她,今天给她小星星肯定也是带着祝福,她竟然想那么多。
刚才她躲开的动作那么明显,会不会让秦斯年觉得她戏太多,对她失望?
璨儿走了过来,“嫂嫂,现在能和你聊天吗?”
伊桃点头,“嗯。”
璨儿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张图,是一张她自己设计的玩偶,璨儿觉得不太好看,但又不知道怎么修改。
伊桃看过后,让璨儿帮她拿过她的平板,自己试着画了画,同时也与璨儿说着与设计相关的内容。
不一会儿秦斯年回来,身后跟着的护工给伊桃端来了饭菜。
之后她一边吃东西,一边与璨儿继续聊天,秦斯年则去了其他卧室,说有工作处理。
这个时候,伊桃不想自己和裴让那点事了,开始纠结自己之前那个小举动,会不会让秦斯年寒了心?
内心百转千回以后,她决定等秦斯年出来,和他解释一下。
结果秦斯年再出来,根本没有给她与他聊天的机会,直接离开了医院。
伊桃内心更觉得忐忑,但因璨儿还在,她便稳住心绪,等秦斯年再回来。
结果一直到了晚上十点,秦斯年都没回来,她又吃了一顿治疗抑郁症的药,困了,最后在纠结里睡了。
半夜她被璨儿叫醒,“嫂嫂,你做什么梦了?”
她懵懵的,脑袋里空空的,“我好像是做梦了,但现在不记得了,怎么了?难道我又说梦话了?”
璨儿揉着眼睛点头,“嗯!你老重复一句话,小叔,你听我说,这句。”
“嫂嫂,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想和我爸爸说啊?”
伊桃的心又跳的慌乱,她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甚至她也不觉得,就因为白天秦斯年离开,自己就能把那种纠结带进梦中。
毕竟白天,秦斯年一直没回来,她也委婉的问过璨儿,她爸爸干什么去了。
璨儿说了,是秦斯年不仅要开一个重要的会议,还要出席一个很重要的活动。
而且她也觉得,秦斯年那样的男人不可能幼稚到因为一个小细节就寒心,对她失望,裴让才会这样。
所以她觉得,自己如果做梦梦见了秦斯年,可能也是因为……最近都是他在照顾她,她潜移默化的,对这个好似无所不能的男人,有了依赖。
后来她迟迟难以重新入睡,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和秦斯年疏远一些。
她对他有了依赖,不是什么好事。
可即便自己这样想了,但后来凌晨终于入睡,又在一个中午睡醒,看到秦斯年衣着熨帖的白衬衫,姿态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她的内心还是涌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但其中,开心的感觉非常明显。
有时候,理智真的战胜不了感性。
她又想到了昨天那点小细节,决定马上给他解释解释。
“小叔。”
她坐起来刚张口,秦斯年便抬起头冲她微笑,“醒了啊。”
还是那副儒雅温和的样子。
伊桃一下子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解释了。
是不是她真的太想多了?
“嗯,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秦斯年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块儿价值不菲的腕表,“一个小时前,感觉你今天比昨天还要好一点,气色很不错。”
伊桃又点头,“最疼的那几天已经熬过去了,现在伤口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真好。”秦斯年说过,又问,“现在饿吗?”
伊桃现在不觉得饿,“还行,现在不想吃东西。”
“那好。”秦斯年放下手机,“昨天我去参加活动,见姜晚迎了。”
伊桃一顿,“她也去参加活动了?”
秦斯年摇头,“不是,在停车场,她在许温书的车里,许温书,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