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伊桃在发呆。
裴让坐起身,双手捞住她的腋下,把她往身上一提。
伊桃这才回过神,“怎么了?”
话音刚落,裴让把她翻在床上,人从后与她“叠”勺子。
然后,在他用双手让她的两条小细腿并紧时,唇凑近她的耳朵,“我有点力气了,我自己来。”
接下来,身体炙热而胸膛宽阔的男人从后包裹着,摇摇欲坠的她。
大掌轻轻的揉捻,摩挲她的唇瓣,甚至又会宠溺般揉揉她的下巴,捏捏她的耳垂。
她的脊背都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后劲上都是他的喘息。
虽然不敢轻易相信,裴让是真的要翻篇过去,但此时此刻,她能直观的感觉到,她刚才的主动让他发疯般的兴奋,以及对她的那种渴求和喜欢。
她想要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会不会和过去,最爱她的时候那样,满眼欲念,又满眼爱意。
随后在他休息时,她转过身,又继续最初她所做的……
“嗯——”
裴让忍耐不住,喉骨发出低沉的声音。
女人抬起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着他,双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描摹着他越来越硬的腹肌线条和人鱼线……
裴让彻底忍不住了,沉沉道:“小骚猫……”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伊桃愣了瞬,小脸顿时浮现惊慌。
这一刻,裴让的额角、脖子、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双手下意识抱住了伊桃的头。
在门铃被第三次按响时。
裴让的喉结用力的连续滚动,双手也放松,手指穿过伊桃的头发,轻轻揉动她的小脑袋。
又过了几秒,伊桃抿着嘴起来,小脸通红,然后从一旁抽了几张纸,遮着嘴朝卫生间跑去了。
门铃不响了,但裴让的手机来了周回的电话。
裴让躺在床上,唇角勾着畅快又隐有感动的笑意平复了下剧烈跳动的心,才坐起来随便把裤子一提,起身去开门。
周回提着一个不小的急救箱,“退热贴,水银温度计,治感冒的中药,西药,都在里面了。明天早上如果还烧,就吃点早饭赶紧吃药。”
裴让点点头,一声不吭的接了过来。
周回就要走,却突然看见他的脸很红。
之前他的脸色不是这样的。
“脸色不错啊,退烧了?”周回疑惑一声,抬手就要去碰他的额头。
裴让心虚,一把打开他的手,“辛苦你了,快滚回去睡觉吧。”
把门关紧,裴让折回去,伊桃还在卫生间。
裴让把东西放下,想了想,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伊桃刚擦了下嘴,看他突然进来了,眼睛瞪大,“周回走了?”
裴让眯起眼睛笑着,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嗯”了一声后,又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伊桃被动的陷在他的怀里,数秒后,他把她的一条腿抬起盘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又抱起她另一条腿,离开了卫生间。
又过了数分钟,外面的雨声比刚才又强了些许。
而一张单人床上,裴让紧紧抱着伊桃,两人一起喘着粗气。
被子在两人的胸一下盖着,此时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脱去了。
伊桃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脸在男人收张剧烈的胸膛上埋着。
裴让精壮的手臂抱着她的美,轻轻安抚。
又过了很久,在两人的呼吸逐渐平静时,裴让又垂眸,把伊桃的脸抬起来,在她的唇上啄了啄,然后头猛然往下。
伊桃的眉头猛地一蹙,下一秒,她锁骨下多了一个小草莓。
“你突然干嘛……”
看她双眸含羞的模样,裴让浅笑着,眼眸亮晶晶的,“就亲亲你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只是很清楚自己现在能感觉到幸福,也是这四年里,第一次重新感觉到幸福。
更甚者这种幸福,和八年前,他趁着少女受伤时紧张告白,然后还告白成功的那一刻极为相似。
虽说是幸福,但更确切的来说,是一种可以继续憧憬和伊桃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的激动感。
伊桃被他撩的更加羞涩,一拽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好困,睡觉。”
“好,睡觉。”裴让应着,但又掀开被子起来。
伊桃心中下意识一紧,以为他要和她分床睡。
但看裴让打开了周回送的小药箱,从里面拿了一张退热贴以后,才又悄悄松了口气。
等裴让贴着退热贴回来躺下,伊桃就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她要比裴让傲娇一点,总觉得自己这样太过主动,便马上给自己找个理由,“我可能有点感冒了,有点冷,抱着你暖暖。”
裴让马上把她继续抱紧,又把被子盖严实,“那我们赶紧睡。”
……
裴让发着高烧和伊桃折腾了一次,人很累,两人躺下没有再说话以后,没十分钟,他就睡着了。
伊桃虽然也困,但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裴让表现太好,她一直不停的不停的,在回忆过去和裴让,甚至还有萧易在的那些时光。
越回忆,之前以为裴让出轨而拼命压抑的爱意,竟然更加疯狂的在心里蔓延。
到了后半夜,裴让开始退烧了,身上出了很多汗,伊桃也觉得热,便把双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她动作很小,却还是让裴让感觉到了。
他可能也因自己开始出汗而睡的不太安稳,察觉到伊桃把胳膊伸了出来,他人还在睡着,但也伸出一只手,把她的双手都又放进了被子里。
就这样一个小举动。
让失眠的伊桃胸口一滞,酸了泪腺。
之前裴让没睡时,和她说话,她心里想了很多,没有好好表达过自己的真实想法。
而此刻,她小幅度的翻了下身,再次抱住裴让,终于小声的呢喃了一句真心话:“我好想你……”
为什么说的是这句。
是她觉得,如果段清梨是个误会,那她就想忘掉段清梨出现以后发生的所有事,从裴让刚回国的那一天开始说起。
那么这句话,就是那一晚,她想对裴让说的。
裴让听见了,缓缓睁开了眼。
看伊桃闭着眼睛,以为她在说梦话。
而提及梦话,裴让微微凝眉,突然想到了两人在秦斯年家留宿的那一晚。
不怪他会下意识想到那一天,因为那一天不论是伊桃说梦话叫了萧易的名字,还是伊桃哭到呼吸性碱中毒,太令他记忆深刻了。
可即便如此,片刻后,裴让抬手整了整伊桃脸上的发丝,因有黑暗做掩盖,男人的那双眼睛不再掩饰卑怯和忐忑,轻声问了一句:“伊桃,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