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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王心中的愤怒和憋屈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他必须尽快进宫,否则,真不知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

“来人,都死哪去了?”

顺王怒声呵斥,这群该死的奴才,一个个惯会偷懒。

他丝毫不记得刚刚是他让人都退了下去。

管家颤颤巍巍的跑了过来,生怕顺王迁怒于他。

“王爷息怒,老奴在。”

“备车,本王要进宫。”

顺王一声令下,连忙应是,只是他抬头望向自家主子略显凌乱的衣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开口,匆匆跑去安排马车。

顺王站在原地,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待马车备好,他匆匆向皇宫赶去。

......

慈宁宫内。

“给太后请安。”

室内寂静无比。

良久,太后才缓缓出声。

“顺王妃免礼,赵嬷嬷,给顺王妃和锦儿看座吧。”

顺王妃自然察觉了太后的不喜,若是以往,怕是自己刚刚弯腰,便被她叫起了。

可是,那又如何,她干脆利落的坐了下来,丝毫不顾及太后的脸色。

至于慕容锦,眼见太后并未迁怒于她,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乖巧的坐了下来。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家母女,眸中满是阴森 ,至于旁边的温侧妃,她下意识的不想看她。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总归是因为她,让顺王脸上蒙羞。

她转而看向在一旁跪着的顺王妃,眸中闪过一丝恼意。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顺王府门前闹事,还闹到了皇宫里来。”

太后的声音威严而冰冷。

赵氏心中一紧,但她知道此时不能退缩,她抬起头,目光坚定,

“太后息怒,民妇也是迫不得已。我家老爷失踪多日,他是接了温侧妃让人送来的信,才离开的,民妇绝非故意闹事的,只是想求个真相,民妇手里有我家夫君留下的那封书信。”

陈若若也紧紧地挨着母亲跪着,她的眼神中虽然有恐惧,还是努力平复下心中的紧张,

“太后,求您为我们做主。我们只想找到父亲,还我们一个公道。”

“大胆刁民,太后尚未问话,哪里容你插嘴?”

赵嬷嬷厉声呵斥。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们母女二人。

“哼,就凭那封不知真假的书信,你们就敢状告温侧妃?你们可知道温侧妃是顺王的侧妃,岂是你们可以随意污蔑的?你们此举,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眼见太后丝毫没有查看那封书信的意思,赵氏连忙开口,

“太后,民妇不敢污蔑温侧妃。只是我家夫君自那日接了书信便离开,此后一连数日都不见踪影,民妇不得不怀疑。而且,自从我家夫君失踪,臣妇的一双儿女接连被人暗伤,若不是得了好心人出手,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她每每想到,儿子和女儿前往静安寺寻找他们父亲之时,被人差点暗害,便心中愤恨不已。

太后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你这话,是说那温侧妃不仅谋害了你家夫君,还要杀了你的一双儿女?”

赵氏连忙磕头,声音中带着悲愤

“太后明鉴,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若不是有人暗中保护,民妇的儿女早已遭遇不测。民妇实在想不出,除了温侧妃,还有谁会对我们一家如此狠毒。”

陈若若也跟着低头叩首,

“太后,求您为我们做主。我们一家本本分分,从未与人结怨,如今却遭此横祸,定是温侧妃所为。”

太后微微皱眉,看向温侧妃。

温侧妃此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她连忙磕头辩解道,

“太后,臣妾冤枉啊。臣妾从未做过这些事情,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太后冷哼一声,

“赵氏,你可知你今日在顺王府门前闹了这么一出,让顺王府在京中丢尽了脸面,若是哀家查清了真相,污蔑皇家侧妃,你们陈家的下场,你可清楚?”

她的声音低沉无比,带着冷冷的瘆人寒意。

赵氏自然听出了太后语气中的威胁,但她此时已无退路。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磕头道,

“太后,民妇实在是走投无路。夫君失踪,儿女又屡遭暗害,民妇若不拼死一搏,又如何对得起陈家列祖列宗。民妇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愿受任何惩罚。”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赵氏。

“哼,你倒是有几分胆量。但仅凭你的一面之词,难以服众。若你拿不出确凿证据,哀家也不能仅凭你的怀疑就定温侧妃的罪。”

太后冷冷地说道。

赵氏心中一紧,她知道太后所言有理。

她低头思索片刻,然后抬起头说道,

“太后,民妇手中虽只有那封书信,但民妇让人也去静安寺查过了,温侧妃以前应该常去静安寺祈福吧?顺王妃,不知温侧妃出府一事,府中可有记录?”

她缓缓看向顺王妃,丝毫不管温侧妃瞬间苍白如纸的脸色。

“太后,王妃,我,我没有.....我都是诚心为王爷祈福才去的静安寺.......”

赵氏冷声打断温侧妃的辩解,

“没有什么?民妇并未说什么啊?只是询问王妃,您出府的记录罢了?”

顺王妃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这赵氏倒是个精明的女子,三言两语,便让温氏乱了阵脚。

“王府规矩森严,妾室出行,包括本王妃出行,也都是有记录的,不知陈夫人问此事,是有何意?”

赵氏此时已没了刚刚的紧张,与其害怕恐惧,不如拼尽全力将那温侧妃给拉下来。

“民妇的夫君正好也有去静安寺捐香油钱的习惯,只是,民妇偶然得知,我那夫君去静安寺的时候,正好都碰到温侧妃在寺内祈福,不知是否太过巧合了?”

“太后英明,妾身是冤枉的,这赵氏胡说八道,赵氏......我从未和你夫君在静安寺独处过,赵氏,你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

温侧妃此时哭的泣不成声,只是那脸上的伤疤显的恐怖了许多,失去了本来应该有的娇弱之感。

太后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

“行了,都闭嘴!”

太后厉声呵斥道,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赵氏,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