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里最近是热闹得很,荣妃,不,是荣贵妃有孕妥妥的霸榜热搜。
这荣妃有孕,陛下是开心得不得了,当场升了贵妃,赏赐别的都是其次,自打荣贵妃确诊有孕之后,陛下更是夜夜宿在福宁殿,不曾离开,便是皇后娘娘也要暂避风头。
其实,要她说,这陛下无嗣,自己身体是一方面,同曹皇后也脱不了干系,自己不能生,便叫旁人也生不了,更是从宗室里早早地挑选好了孩子,还让自家侄女同其多有来往,所图不小啊。
近日,陛下的身体和精神肉眼可见地好,更是直言荣贵妃旺他,一时间,富昌伯府那叫一个鲜花着锦啊,不少人赶着去烧热灶。
但有人开心,就有人不开心,比如宗室,特别是邕王和兖王,邕王更甚,本以为太子之位已是?中之物,没想到皇帝都这个年纪了,还能有亲子,他们怎甘心一番筹谋被一个小儿截胡。
于是,福宁殿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阴谋诡计,连带曹皇后都有份,但是在如兰的暗中保护和皇帝的明面保护之下,荣贵妃的胎安然无恙地过了三个月,并诊出了双胎。
喜得陛下,当即去了崇圣祠拜祭祖先,几个王爷更坐不住了,这若是龙凤双胎,那皇位就更没有他们的份了,手段更是层出不穷,皇帝震怒之下,连杀了五人,打破了官家仁善的作风,倒是平静了一段时间。
因着荣贵妃有孕一时,邕王连嘉诚的心意都顾不得了,只有邕王妃想要满足自己女儿的心愿,在小秦氏设宴拜祭之日,贬低明兰不说,连带着如兰和王若弗也被捎带了,这如兰能忍,当下一个倒霉符甩过去。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邕王妃摔倒了,连带着酒水饭菜全撒身上了,腰摔了不说,门牙都磕掉了,更诡异的是,邕王妃带倒了嘉诚县主,她也跟着摔了,磕掉了门牙,母女两个可谓是全无体面。
别人反应如何不说,倒是小秦氏吓死了,这邕王妃和嘉诚县主若是在宁远侯府出事,那可完了,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席上的夫人小姐们表情不一,如兰环顾一圈,只有吴大娘子眼底有几分笑意,不得不说,这群人里头数她最有眼光。
这下好了,如兰也一弄,别说盛家消停了,就连齐国公府也消停了,邕王妃和嘉诚县主母女两个自觉丢了脸面,近期内是不会再出门了。
别人不知道,平宁郡主可是偷偷在家里上了好几炷香,直言祖宗保佑,如-暂代齐家祖宗-兰表示不用这么客气。
次日,邕王在骑马上朝的时候,居然从马上摔下来了,这下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邕王只能在床上躺着了,短短两日,邕王府三个主子都伤了,整个汴京都在传是邕王家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邕王也犯了疑忌,便真的请了人做法事,整得还挺宏大的。
始作俑者如兰看了,又派墨染过去给邕王一家下了些入水即溶、检测不出来的泻药,整个邕王府那叫一个香气扑鼻、一泻千里。
就在如兰看邕王府热闹看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这边墨兰和明兰居然打起来了,吴大娘子依旧看中了明兰,但墨兰心有不甘,哪怕明兰避让,她也不依不饶,所以明兰也不退了,两个人直直地对上了,还推搡起来。
如兰听到动静过来,见丫鬟分不开两个人,如兰沉着脸,硬把两个人分开,墨兰见如兰多管闲事,一时间气昏了头,竟对着如兰过来了。
如兰也没惯着她,一巴掌把人打地上去了,“你个瞎眼的王八羔子,我来劝架,居然想打我,来人,把墨兰给我拖回林栖阁,告诉林小娘,若是再教养不好孩子,我母亲可以代劳”。
墨兰捂着脸,不服输地看过来,“还看,不怕我把你眼珠子给抠出来,带下去”。
“还有你,六妹妹平日最是温和不过,怎么这次脾气这么大了”,如兰问道。
明兰此刻一改往日的谨小慎微,“五姐姐这话是说我就活该受欺负,我就活该被人糟践吗”。
“呵”,如兰气笑了,“喜鹃,等等,既然有人嫌我们多管闲事,把四姐姐带回来”,说完,两个丫头就把墨兰给带进来了,墨兰此刻还有些不明白。
如兰笑着对她说,“四姐姐,明兰这丫头嫌我多事,既如此,你们继续,千万别留情,往死里打,快啊,打啊,需要我帮你们吗”。
如兰明明笑着,可是墨兰和明兰都感觉到了她眼神里的冰冷,都僵住那里不动,“不知所谓的东西”,说完,转头就走了。
这下,墨兰和明兰倒是都火冒三丈地看着如兰的背影了。
如兰这厢没等到院子呢,王若弗就知道了,如兰被罚了二十个手板,在院子里禁足一月,林噙霜护着也被刘妈妈带人给按住了,打了十个手板,名头是教女不严,至于明兰倒是没被打手板,而是要抄二十遍《女训》。
对于明兰的冲动,盛老太太也是生气,“你不忍墨兰也就罢了,怎么还跟如兰对上了,那如兰可是八百个心眼子,大娘子如今又是说一不二,得罪了她哪有你的好果子吃”。
“祖母,为什么我就要被她们压一辈子呢,祖母,她们都欺负我”,明兰此刻抱着老太太的腿哭得委屈,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委屈了,处处让着姐姐们,实在是不想再忍了。
盛老太太摸着明兰的背,“明儿,如兰那是大娘子嫡出,墨兰又是你父亲疼惯了了的,但你也有祖母啊,人心都是偏的,听祖母的,别和如兰过不去,咱们比不过的”。
明兰表面上答应,但内心还是不平,只是不好违逆祖母,点头答应。
盛纮归家后,就遇到了哭天抹泪的林噙霜,“纮郎,没天理了,如兰打了墨儿不说,大娘子还罚了墨儿二十手板,还要罚墨儿禁足,纮郎,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我们母子要被人欺负死了”。
盛纮眉头一皱,听完林噙霜添油加醋地告状,这就怒气冲冲地往葳蕤轩去了,林噙霜也抹着泪水,扭着腰跟上了。
盛纮一进葳蕤轩,刘妈妈就迎上来了,“主君留步,想必主君是为了四姑娘的事来的,今日四姑娘闯进暮苍斋,打了六姑娘不说,我们五姑娘去劝架,她竟要打我们姑娘,主君,谁家庶女敢如此无礼,传出去盛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大娘子不过是小惩大诫,主君,您说呢”。
盛纮一听,嚣张的气焰就尖尖没了,“是这样啊,我误会了,如儿没事吧,大娘子做得对,做得对”,盛纮干巴巴地笑着,然后转头瞪了一眼林噙霜。
“纮郎~”,林噙霜还没说完,王若弗从门里出来,二话不说上去给了她一巴掌,林噙霜顺势倒地。
王若弗整理整理衣服,“小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还敢搬弄是非,下次打断你的腿”,王若弗转头看向惊讶的盛纮,笑着说,“好了,官人,我出完气了,你可以带着心爱的霜儿走了,别在我这找晦气”。
盛纮站在原地没动,倒是王若弗进了屋,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不是,咱们两个谁是主君啊”,刚才他莫名就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纮郎~”,林噙霜柔弱地看着他,盛纮刚要扶起她,何惜来了,“主君~,您忘了昨日答应惜儿的吗”。
盛纮立刻倒戈,转过身去,“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忘呢”。
“纮郎”,林噙霜看着冒出来的何惜,恨得牙痒痒,这贱人惯会坏她的事。
“主君~”,何惜眼神一勾,秋天里的菠菜那是席卷而出,盛纮立马就被勾得心猿意马,“冬荣,你送霜儿回去”。
“纮郎”,林噙霜不可置信地看着盛纮跟着何惜走了,“小娘,请吧”,冬荣一说,林噙霜瞪了他一眼,周雪娘也瞪他一眼,过来扶起林噙霜。
又有个婆子从门里往外泼水,冬荣机灵地避开了,林噙霜和周雪娘被浇了个正着,回过头去,连个人影都没见,只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