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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一刚回到山谷,就看到丰大夫正蹲在一个小火炉前,认真地盯着药罐,里面的药液咕嘟咕嘟作响。这副专注的模样让玄一心生敬意,忍不住上前询问。

丰大夫头也没抬说道,“这些药材是我新换的方子,需要煎熬成一碗水,才能给殿下服用。上次我就发现殿下的脉象有些许变化,可具体是什么原因老夫把不出来。”

玄一不禁好奇地问起殿下的病情,丰大夫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自从上次殿下喝过药膳之后,他发现殿下的脉象确实出现了一丝丝的变化。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变化,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种希望。

“会不会和药膳有关?那天主子还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丰大夫摇头,“这老夫不能确定。不过药膳多喝些也没坏处。现在天气寒冷,恐殿下遭不住。喝热汤也能驱寒。”

玄一又带着希冀问向丰大夫:“殿下的心疾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但凡有办法,您老只管吩咐,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殿下寻来。”

丰大夫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你忠心。这军营里愿意为他拼命的可不止你一人。若有法子,我能不说吗!”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在哪本古籍上看到有记载解决办法吗?”玄一着急道。

“且不说那是个孤本,内容已经无法佐证,就是能证明有用又如何,那方子里的龙涎草、七星炎、天雪见早就失传!一棵都难,更别说集齐了。那七星炎天雪见更是见都没人见过,你让我怎么找!”说完,老头子袖子一抹脸,别过头不看玄一,

“你个臭小子,害我不专心被烟熏到眼睛了。赶紧滚,别打扰我!”

玄一满脸失落的来到营帐前,他能想象出这道帘子的里面是个什么场景。主子一定是靠着躺椅,单手执书,另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如果忽略掉苍白的脸色,这就是个矜贵无比的天之骄子。

他猛的搓了搓脸,做了几个表情,调整出一个微笑,掀开帘子进去。

“殿下,已经同于掌柜确定,第一批止血粉全都已经运送到位。还有治疗风寒咳喘的药丸也已送去。于掌柜说这药丸效果不错,免去了喝药汤的苦楚。”

“嗯。”

“对了,殿下,你猜我在药铺遇到谁了。是乔姑娘和她娘,听说过几天她及笄,她娘特意来给她买首饰裁新衣的。”玄一蹲在一旁给炭盆里添炭,又在火上面架了个架子,壶里烧着水。

澹台舟执书的手往回一收,“本王记得女子及笄需要身份贵重之人出席撑腰吧?你让沈青在本王的私人箱笼里找个好东西做笄礼。算是感谢她救了你。”

玄一:“……”整个南陵论尊贵谁能贵过您呢?您要去怎么还拿我说事儿呢。

“知道具体日子吗?”

“十二月初八。”玄一开口继续道:“主子,您这样于礼不合。您和乔姑娘又不熟,况且您又是男子,会给姑娘带来麻烦的。再说,您以什么身份去啊,现在还不宜暴露您的身份。”

“及笄礼会摆席面吧。”

玄一:.……合着您是冲席面去的。

“到时候本王送份贺礼过去便是。”澹台舟语气平静地说。

“可您的身体……”玄一欲言又止。

“本王的身体状况无需你担心,本王自有分寸。”澹台舟看了眼玄一,“你去安排一下,务必确保贺礼准时送达。”说完又补了一句,“让于德友那日过来,对外就说本王是他亲戚。”

玄一无奈地点了点头,退出了营帐。

澹台舟放下手中的书,若有所思地望着炭火。他想起了那个乔姑娘,此番前去,有些猜测必要验证一番。

“希望这份贺礼能表达本王的感激之意......”他轻声自语道。

平民女子及笄,通常在女子十五岁生日那天举行。

及笄礼的仪式也非常隆重,需要准备许多东西,如笄、簪、花、酒等。在仪式上,女子需要穿上华丽的衣服,戴上笄和簪,然后由长辈为其梳头、插簪、敬酒等。整个仪式非常庄重,充满了祝福和期望。

乔菁菁不太懂这些,就由林氏安排。梳头和插簪的长辈由里正夫人代劳,年龄与身份都合适。

初四这天冯翩翩带着一个绣娘,两个伙计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大坝村。入村打听乔菁菁家,村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李香兰路过才想起大丫本名乔菁菁。带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林翠翠新家。

一家人都在,让乔万军带着小时明回屋里试衣服,几个女人则去了乔菁菁的闺房。

冯翩翩一进门就被那张沙发和沙发上那两个方形、圆形抱枕吸引了。商人的嗅觉又又不小心觉醒。

看完沙发,又转头看到一整套的床上用品,眼睛都放光了。

“我说乔大妹子,你也太能藏了,这么多好点子怎么不拿出来换钱呀。”

“先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去换衣服,要是哪里不合适,我带了绣娘当场就给你改了,必要让你人生第一个大日子风风光光的度过。”

乔菁菁淡然一笑,“好。娘,麻烦您上点果子和小吃,再给几位来杯热奶茶吧。

乔菁菁换好衣服后,众人眼前一亮。

冯翩翩赞不绝口,对着乔菁菁上下打量,“你呀真该多打扮打扮。瞧瞧多好看。”

林氏也很满意,她抚摸着女儿的衣角,眼中满是慈爱。

乔菁菁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禁露出了笑容。最近冷了不怎么出门,皮肤捂白了些。冯翩翩给她绾了个少女发髻,头发半披半束,头顶两侧对称各插入一根白玉簪,与笄服的藕荷色相互辉映,倒是让在场几人一时看呆了。

平日里这丫头都是粗布麻衣,头发也是绾着简单的丸子头,身体瘦弱型似男子,这么一打扮反差太大了。

乔菁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换了个人似的。果然是人靠衣装啊。突然就想到一首诗:

宝髻松松挽就,

铅华淡淡妆成。

青烟翠雾罩轻盈,

飞絮游丝无定。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原来是村里的孩子们听说乔菁菁今天穿了新衣服,都跑来看热闹。大家都知道大丫姐姐(姑姑)最好了,经常给好吃的。

就见林氏笑着从屋里出来,“一群小破孩,拿着糖果出去玩吧。”

一人发了个糖,混在中间的乔时朗小心翼翼的看着大伯母,林氏就当没看见,但也没越过他,也给他手心放了颗糖,就打发这群孩子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