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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在茶馆狎妓,还被自己的长辈抓到,他们周家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人。周兴浅本就刻板保守,如今见到这一幕,气得心口起伏,声音都跟着颤抖。

“你,你这个孽障,枉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爱读书的好孩子,结果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周兴浅心疼自己妹妹,对这个外甥也是十分喜爱,从前家里有什么好吃好喝都想着给外甥补身体,结果他竟然做出这种事。

“我这个做舅舅的就摆一回长辈的架子,替你父亲好好教训你!”

说着,周兴浅就四处找东西,最后看中了一边的烛架,拿起来就要动手。

“大哥,大哥你不能这样,我可就只有阳云这一个孩子,你不能动手啊!”

周翠荷也生气,但是看到哥哥要对儿子动手,还是拼命拦着。

李阳云更是觉得委屈,他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就晕过去了,谁想到没有等来林冉棠,反而是个青楼女子。

他喜欢的是沉稳规矩的官家小姐,这样的青楼女子就是给他他都不要!

“舅舅,这真的是误会,这样的女子就算是送给我我都不要,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周兴浅还没说话,一边的青楼姑娘听不下去了,把脸一撇就开始回怼。

“呦,公子这话说得还真有意思,还成了我倒贴了。还装什么读书人呢,你一口咬定是我陷害你,那我们就上公堂分说!”

女子说着,披上了外衫就要出去。

“别走,你站住!”

周翠荷将人拉住,慌忙阻止。

“不能报官,千万不能报官。”

若是闹大了,他儿子怎么参加明年的科举啊!

周翠荷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周家一众长辈唉声叹气,底下的周瑾玄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这事没有牵连到林冉棠才松了口气。

只是李阳云素来眼高于顶,不是十分沉溺于女色的人,茶楼狎妓这事不像是他做出来的,想必是玩鹰反被啄了眼,自作自受。

眼看着茶楼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周兴浅觉得丢不起这个人,拉着自家老婆子就要走,走前还留下一句。

“还不赶紧回家!还在这丢人不成!”

说完,周兴浅匆忙离开,周翠荷想带儿子走,却被那青楼女子拦住。

“这就想走啊,你儿子还没付钱呢!”

周翠荷气得牙根痒痒,可是她不敢再闹了,现在已经丢了脸,要是耽误了儿子五月科举,那可真是闯了大祸,她只能认命赔钱。

周瑾玄没心思再听下去了,他找了个借口去了林冉棠的鱼铺。

一到门口,店里的伙计就出来迎接。

“您来了,快请进,我这就去给您泡茶。”

周瑾玄是林冉棠的丈夫,他们当然恭敬对待。

“你们东家呢?”

“您来得真的太不巧了,东家刚去找对面粥铺的老板娘谈生意去了,不过估计很快就能回来,还请您稍等一会。”

周瑾玄点头,示意伙计去忙吧。

他环顾一圈,和郑勇对视了一眼,郑勇心领神会,趁着没人注意来到周瑾玄身边,跟他说了林冉棠近期发生的事情。

“属下只知道这些,但是根据推测,此事应该是针对夫人而来,只不过夫人聪明,反将一军。”

现在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将军会对这个女子不一样了,她和传闻中有很大差别,聪明又不失手段。

这样的人,配得上将军,也能给将军支持。

“要想算计她自然是不容易,那些人的心眼子加起来也没她多,只是这次也多亏了你。”

若不是有他在,只怕是林冉棠难免吃点亏。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林姑娘是将军的妻子,属下理应保护。”

妻子…

“咳咳,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要来告诉我。”

“是!”

叮嘱完郑勇,林冉棠也回来了。

“哎?你也来了?”

周瑾玄示意阿大离开,自己和林冉棠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林冉棠故作惊讶。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位表哥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啊。”

她不打算将李阳云算计自己的事情告诉周瑾玄,一来两人是亲戚,周瑾玄听了也是徒增烦恼,二来反正这件事她已经解决了,她又没吃亏,告诉了周瑾玄他万一觉得自己太狠毒怎么办?

所以还是不说了,免得惹事。

“确实如此,说不准是他自作自受,有了妻子还不懂得避嫌,本就该受到教训。”

林冉棠认同地点头。

听说后来周翠荷又赔了那女子一些银子,此事才罢休。

麻姑还因为这件事动了胎气,当天就找了大夫来看。

然而周翠荷家里哪还有银子,最后只能拉下脸和周兴浅借。

毕竟是自己亲妹妹,加上孩子是无辜的,周兴浅最终还是借了。

好在麻姑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孩子是保住了,只是以后要小心养胎,不可动气。

林冉棠没有再关心后面的事情,而是去了港口,询问船公是否有合适的工人,要会开船的,力气大的。

她早上的时候洒了大网,这回可不是多一个人帮着拉就行了,需要两艘船四个人协作将网兜两面分别系在船上,利用船的拉力才能收网。

她这回让秋生哥跟自己和大姐一块去,但是还差一个。

船公有些为难地开口。

“咱们这经历了上次的天灾,村不少人都去县城找活了,一时间找不到靠谱的。这个要是找个同样打渔的渔民,难免容易起争执。”

林冉棠不愿意和同样打渔的人合作,其实想来给她打工的人不少,但是她就怕大家都是同行,见自己收获颇丰,对方心里不平,容易攀比抢夺。

她不在乎一处两处鱼群,只是一传十十传百,闹出这种事肯定不痛快。

她希望的经营模式是她出钱买船雇人,这些人帮自己收网运货,自己付给他们工钱。

但是这事还需要计划,招多少工人,怎么避免自己担心的事情,怎么提防雇来的人偷拿鱼,都是不小的麻烦。

她心知自己赚钱靠的就是信息差,靠自己学了现代知识,又有系统,懂得多。这其中没什么难的学问,若是让旁人学了,难免成了对手,所以这事还是以后再说。

林冉棠叹气,就在为难的时候,秋生带来了一个人。

“妹子,人我找到了,咱们能出海了!”

秋生拉着一个汉子,这人虽然一身粗布麻衣,长相周正,身材高大壮实,就是眉毛上有一块刀疤,差点就伤到眼睛了,看着吓人。

“这位是?”

男人抱拳,恭敬地介绍自己。

“林东家,我叫聂同康,家父聂家老大聂红寿,前些年我一直在镖局赚钱,后来受伤才回到家中。因为伤到腿被镖局辞退,听秋生大哥说您这在招船工,我会划船,有力气,还请您给个机会。”

这人说话逻辑清晰,气势坦然,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

林冉棠注意到他的腿,上面有一块很深的刀疤,走起路来有些轻跛。

“妹子,我和同康是小时候的玩伴,如今他家里父母岁数大了身体不好,我打包票,他人信得过,不如就让他试试吧?”

秋生也是才知道聂同康被镖局辞退了,不禁唏嘘。

他这朋友从小上进,孝顺懂事,谁曾想会遇到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