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任务可以行动的时候队里基本都是闲置的状态,一整天下来除了自我训练不断地提升身体素质和体能之外就没别的什么事儿可以做了,闷的这些人把基地健身房的设备都快磨出火星子,作战会议室都快变成了两支小队打牌的棋牌室。
可基地里面针对某一方面的规矩就很严苛。
比如现在,就算没有任务没有驻派,那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基地里哪儿都不准去,说好听点是以防万一,说难听点就是把一群猛兽关在笼子里,消磨他们身上的尖刺。
最高领导人的脑子跟之前那个半路杀出来试图顶替亚瑟的指挥官可不一样,他最懂怎么能让这群混小子乖顺的任他差遣,还什么话都不敢说。他也最懂怎么给他们顺毛,哪怕这一巴掌拍在了狮子老虎饿狼的屁股上,他们也只敢哼哼两声,回头咬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儿。
内地大大小小的任务包括Y城边境的任务全都分到了这两个顶尖小队以外的队伍,从c队开始调整内地任务难度,还有每支队伍的属性,似乎是想专门分出来以后每支小队在内地专门去做什么任务。
上面像是在针对Alpha和bravo做改革,倒不是把他们架空踢出去的意思,而是闲置,饿着。
虽然这两支小队本就是最高领导人的直属部队,但主人的“乖狗”只有饿狠了,才会更感激主人递来食物的那只手。
他只会记得这只手,记住这个味道,看到了闻到了就会摇尾巴,而其他时候呲牙也会更加凶狠。
没有人能摸得透最高领导人到底在想什么,即使云争渡跟老头的关系看起来很是不错,但这也不能代表了什么。
不过是枪指哪儿,他们打哪儿,听指挥就是了。
叶谨文道:“看不懂,真的看不懂,这都快几个月了?”
楚阳道:“夏天快要结束了,马上入秋。”
宿舍健身房还有作战会议室早就待的够够的,一进去都想吐出来,哥几个又把据点换成了武器装备室,各自待在自己的装备笼里收拾东西。
每一把步枪手枪,狙击枪,哪怕是每一颗领回来的子弹和爆闪弹,都快要擦烂了,也都检查了不下百遍,可偏偏就是没有让这些小玩意儿派上用场的时候。
蒋子诚叹了口气:“医疗箱里的东西我来来回回去领去换了好几遍了。”
“咱们这是被打入冷宫了吗?”傅予斯在询问了林野不下百次该怎么取得队长原谅之后,经指导交上了小一万字的检讨,云争渡终于同意他从飞行员那边回到Alpha,只是以后面对他讲话都只能回答收到,且不准拉着林野作死。
傅予斯做出掩面哭泣的模样说:“补药啊,臣妾补药啊。”
宋颂放下手里的狙击镜转过头看向云争渡:“怎么说?”
云争渡深吸了口气:“老头肯定有他的安排,等着就行了。”
所有人都在讨论为什么这次Alpha和bravo要被放置这么长时间,只有林野依旧在装备笼里规规矩矩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向来是不太爱参与这种事情,谈论起来就会太敏感,胡乱揣测“圣”意也没什么意思和用处。
除了私下里闲聊工作之外的事时候,他倒是会说上几句,其他时候嘴紧的像是赌徒的口袋,什么都掏不出来。
林野没什么大的志向,除了爱国就只是为了追逐爱人的脚步才会来到这里,说的自私一些的话,如果哪天云争渡退出了Alpha,或许他也会义无反顾的退出。
“林野,你干嘛呢?出来聊会儿。”楚阳朝他扔了个纸团子,正好砸在他肩膀。
“收拾装备啊。”
他手里提了个包,看上去已经有些旧,边角被磨得生出绒毛,一看就是用了很长时间的东西。
云争渡原本站在他装备笼外面,楚阳一喊他才转过头去看林野,正巧看见他背对着这边,从包里的夹层掏出了个信封来。
“谁给你写的?小间谍?”
“?可能是小特务吧,不知道,忘了。”
云争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还没等林野自己把信打开来看,就被他直接从手里抽了出去。
信封是完好无损的,连背后用胶水沾过的地方都没有打开的痕迹,信封封面上的字体娟秀,却也柔美婉转
一看就不是林野自己的字。
云争渡见过他写字,下笔有力干净果断,就像他本人一样。
信封封面只写了年月日,算了一下大概是他青训时候。
林野也不记得这信是谁给他的了,里面的内容他根本就没打开看过也不知道具体写了什么,但想来被他放进夹层又不打开看,应该是什么普通美好但又不重要的回忆。
所以在云争渡问他能不能打开看看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的就点了头,后来的年岁里被云争渡捏着尾巴似的调侃,让林野恨不得闪回,几个耳光抽醒点头时的自己。
“亲爱的林野,展信佳……”云争渡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两秒钟:“傅予斯你来读。”
云争渡只看了个开头嘴就麻了,转手就把信纸扔给了看热闹的傅予斯,同林野一样后来的年岁,他想起这件事就像是一头扎进了醋缸里,如果再往后读两句意识到这是一封来自爱慕者的情书,他也要闪回这天来,狠狠地两个耳光抽行让傅予斯读的自己。
所以常常挂在嘴边调侃林野,以此来拯救不爱吃醋却在醋海中遨游的自己。
——亲爱的林野,展信佳:
提笔良久思绪万千,却不知如何下笔描写我对你的情,这些碎碎念的话语,不知你会在何时打开它。
这是我第一次写下你的名字。
初次见你,便被你眼眸中的清澈和野心震撼到,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两种根本无法融合的东西。
纵观其他人包括我在内,无非是因为学业改变或是家中商议才来到了这里,而你似乎同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只一眼便明确你有更远大的抱负和理想目标。
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了你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是月亮。
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月亮,你皎洁无暇,却也清冷,更是明亮。
我偷偷仰望了你很久很久,在很多我们根本没有相交的时刻,你照亮了我很长的一段路。
我曾贪心的想要得到你清澈的爱意,也会好奇你的野心是为了谁而存在,但这不过是我的贪欲遐想,我也明白我只是一个小小过客。
林野,祝你每晚都好眠,祝你的清澈的眼眸一直都明亮。
祝爱与被爱,同时发生在你身上。
这封信简短,也没有署名,但念到了最后林野也想起了这封信是来自谁的笔下,又是谁交付与他。
他转头看了一眼云争渡,这人脸色多多少少有点阴沉,嘴唇本来就薄还紧紧抿在一起,虎牙愣是在嘴唇留下了很重的印记,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劲儿。
“哈哈,月亮哥。”傅予斯似乎是有点破防,琢磨自己为什么没收到,读完信又还给了云争渡,开始在自己的包里翻找起来。
云争渡:“呵呵,清澈哥。”
“?”
其他人倒是听的很入迷,除了这三个人都沉浸在信里的美好单纯爱恋中,没发表什么奇奇怪怪的意见,写得好写的不错倒是说了好几遍。
三个结了婚的对这种事儿倒是有说不完的话,甚至凑在一起感慨起了跟自己老婆恋爱结婚时候的事儿。
宋颂看了一眼云争渡,故意在他面前把信纸拿起来前后左右的看。
“裱起来,到时候挂你宿舍去,跟照片挂一起。”
“挂几把。”云争渡咬着牙笑。
“你急什么,你不会是没听出来这信里说的什么吧?”宋颂趴他耳边讲悄悄话:“你真没听懂啊?”
“我又不聋。”云争渡把信收起来,看起来很是平静,但手里的动作十分粗鲁的塞回了林野的包里。
他就是没听懂。
“你不聋?你纯聋子。”
这封信念完林野都觉得没什么感觉,但知道他和云争渡正在谈恋爱的事儿只有宋颂一个人,也只有他们两个会有这信话里话外是在给云争渡表白的意思。
两人对了个眼,各自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