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来还没有如此近的距离对视过。
姜挽怔愣片刻,一把将人推开,还没平复跳动的小心脏,刘春妍的怒吼声又响起了。
“啊!你们!姜挽!你不许和谢公子靠的那么近!”
刘春妍小跑到两人身边,冲着姜挽斥道。
她不敢上手去分开两人,只能眼红的瞪着他们。
谢澜的手还揽在姜挽的腰上,闻言不露声色,反而紧了胳膊,把姜挽往怀里拉了拉。
姜挽诧异,又伸手推了他,谢澜淡定道:“她已经知道了。”
“?”
知道什么?
姜挽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对面的刘春妍气鼓鼓朝她质问。
“姜挽,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你是谢公子的表妹,不认识他的妻子。怎么那天我去谢公子家,听到别人说,你和谢公子是夫妻!”
姜挽心底咯噔一声,幽怨的瞪了谢澜一眼,又强装镇定道:“刘小姐,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和谢……表哥其实是从小指腹为婚,长大后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你那日问我,我不想引起你的误会,才骗了……”
她话未说完,谢澜冷不丁的打断了她的话。
“刘小姐,外面宾客这么多,今日又是刘大爷的生辰,你非要把我们堵在门口,责问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吗?”
谢澜语气冷淡,那张冷峻的脸上,也逐渐浮现了烦躁之色。
刘春妍顿感委屈,可又觉得他说的没错。
外面人多眼杂,今天又是她爹大喜的生辰宴。
谢澜和姜挽还是她祖父特别邀请的贵客,她若是把谢澜惹生气了,带着姜挽一走了之,那么她的罪责就大了。
刘春妍不甘心的咬唇,直直的瞪着姜挽,瞧她一脸无辜,终究选择还是先咽下这口气,回头再找姜挽算账。
“对不起谢公子,我只是……”
“走吧。”
谢澜对刘春妍确实没了好耐心,直接揽着姜挽就进府了。
“谢公子!”
刘春妍望着两人的背影,气愤又委屈的直跺脚。
她心底的嫉妒多的几乎溢出来。
她究竟哪里比不上姜挽了,谢澜这样维护她?
被谢澜强硬的搂住腰,姜挽很想逃开,但谢澜的手就和铁钳没两样,怎么掰都掰不动。
姜挽没好气的抬头瞪他,“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刘小姐知道我们的真实关系了?”
谢澜似乎有些生气,语气冷冷的。
“告诉你做什么,早晚都会暴露。”
“你!”姜挽气结,“我好提前做准备啊!再说刘小姐那人看着就不是好说话的。她要是把我当作情敌,岂不是要处处针对我?”
“有我在。”
谢澜丢下一句。
姜挽愣住,耳根莫名有些烧得慌。
以前和她刚入刘府的谢澜肯定不会说这种话,这才过去一个多月,怎么就判若两人了?
“……这是你说的,刘小姐要是找我麻烦,我就说都是你的错。这是你惹我桃花债,可别让我成为你的挡箭牌,承受我不该承受的欺辱。”
姜挽一开始和刘春妍否认自己和谢澜的夫妻关系,就是不想惹无端的祸事上身。
谢澜自己招惹的桃花债,凭什么让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去应付?
可如今谢澜承诺会替自己挡着刘春妍,姜挽也没那么抗拒他们的夫妻关系暴露了。
“知道了,啰嗦。”
谢澜低头睇她一眼,眼底带着一抹隐晦的笑意,“谁让你当初要撒谎?自讨苦吃。”
姜挽被噎了下,不服气地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还不是怪你?我为求自保撒谎有什么错?”
她是用了力气的,谢澜猝不及防,被她狠狠掐了一下,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看他脸色发白,姜挽以为自己太用力了,连忙伸手揉了揉他的侧腰,嘴上还不服输。
“谁让你取笑我,明明都怪你。”
姜挽的手掌柔弱无骨,就这么轻柔的在谢澜腰上来回摩挲,按揉。
倒让那块刺痛的皮肉染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痒意。
谢澜耳尖悄悄红透了一大片,但他却不舍得让姜挽停下,而是轻咳一声,道:“怪我。日后我会处理好贴上来的女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姜挽觉得气氛有些暧昧。
她往四周环顾了一圈,发现他们正在一处幽静的后花园。
谢澜带着她进刘府,怎么绕到这儿来了?
感受着旁边传来热量的身体,姜挽双手把人往外推,有些不自在的道:“刘小姐没跟上来,你不用再搂着我了。”
谢澜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失落,旋即放下手,姜挽趁机往旁边走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这是哪儿?我们是不是要去找刘大爷祝寿?”
谢澜刚才为了躲开后面跟着的刘春妍,带着姜挽挤入人群,又拐了几个弯才到了这处花园。
他对刘家也不熟,自然也不知道此地是何处。
他思忖片刻,道:“我还记得来时的路,跟我走。”
姜挽却一把拉住他的手,与他躲在了旁边假山后面。
“怎么……”
“嘘!”
姜挽给谢澜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又努力压低声音道:“我看到姜莲儿了。”
“姜莲儿?”
“在前面。”
姜挽用手往前指了指。
谢澜循着她指的方向,快速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果然见一男一女在不远处的池塘边说话。
姜挽躲在他身后,兀自纳闷道:“姜莲儿怎么会来刘府?难道她也是应邀来参加生辰宴?”
但很快,姜挽就想通了。
原书中,姜莲儿在镇上结交了一个又一个公子哥,其中应该就有刘家少爷。
所以姜莲儿能来刘府赴宴,那就不足为奇了。
姜挽继续噤声窥视着前方两人,努力伸长耳朵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莲儿,今日你能来,我特别高兴。这是上次你我在金楼看到的蝶钗,我瞧你多看了几眼,于是就擅自买下来了。”
刘二少爷刘文山把袖中一只造型精美的金钗拿出来,献宝似得递给姜莲儿。
姜莲儿垂眸看了眼,眼底滑过得意,嘴上却要推脱。
“刘公子,这多不好,我只不过是看它漂亮,才多看两眼。这一只金钗就要二十两,怎好让你如此破费买下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