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修路非得用他们的地吗?”
“如果绕过他们两家,这条路就得多修5里,还得多占三家的地,成本会增加很多。”
这时候,桑儿正好端着面进来了,郁怡歆便让他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郭玉成接过面碗,一边吃一边说:“本来这两家已经说好了的,和那村子里其他人家一样,可是不知道听了谁的蛊惑,突然反悔了,非要按原来价格的五倍才肯卖地。”
“难道,是有什么人故意跟我们作对?”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想要查出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有人劝我不如答应了他们……”
“不行!不能答应!”
郁怡歆却一口回绝了。
“如果答应了这两家,那其他家呢?对于这样贪得无厌的人,你越是退让,他越是得寸进尺。而且他们还会带坏了其他人。”
郭玉成刚吃了一口面进嘴里,不方便说话,便点了点头,想了想觉得点头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意思,于是飞快地把嘴里的面条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我觉得那个村子已经废了,不再适宜我们修路了。”
“怎么,你有了新的路线?那个村子可是我们计算过最划算的路线。”
“原本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不是了。那个村子是在林山的北边,因为距离京城最近,需要修的路最短,所以我们才会首选那个村子。可是现在他们这样闹,将来就算路修好了,也未必不会和他们起冲突。倒是在林山的南边,因为距离京城最远,所以也是我们最先推翻的方案。不过,昨天南边那个村子的村长来找我了,说是愿意免费提供土地供我们修路,只是得雇他们村里的人修路,工钱就按市价来,口粮自带。”
郁怡歆眼睛一亮。
如果是这样的话,所要花费的银钱倒也和在林山北边的村子里修差不多,无非是日后多绕点路罢了。
她觉得这南村的村长倒是个眼光长远的。
要知道这路要是修好了,他们自己也方便,村子里有什么出产,也能很快运出去卖,不比现在这样人扛马驮的要好?
而且,这村长还给他们村的村民们找到了活干,光是修路赚的工钱,估计都够他们一年的花销了。
“我当时就心动了。但是因为之前已经和北村说好了,我只能拒绝南村村长的好意。人无信而不立,更何况是我们生意人,如果口碑没了,以后做生意就难了。谁知道我今天去北村准备签订契约买地的时候,那两家忽然就反悔了,临时涨价了。”
他把碗里的面三两下刨进嘴里,连汤都喝光了,这才把碗放下,摸了把嘴长舒了口气,笑了起来。
“我当时真是又气又乐。气的是北村的村长就在旁边,居然闷声装死不吭声,乐的是,我终于有理由换人了。”
郁怡歆愣了愣,也跟着笑了。
她就知道,郭玉成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让人这么容易就给拿捏住。
“我当时就翻脸了,甩袖而去,立即去了南村,然后在南村村长的陪同下,重新规划了一条路。”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郁怡歆。
“小姐,你看看这条路这样修如何?”
郁怡歆接过那张图纸仔细看了看,发现如果这样修的话,虽然距离京城远了几里路,但是距离银矿却又近了几里。
如今银矿也有她的股在里面,自然也要把这些都考虑进去。
她看了看,忽然指着图纸上的一个位置问郭玉成:“这块地是谁家的?你看看能不能把它买下来。”
郭玉成凑过来看了看,道:“我明天去问问,买下来问题应该不大。”
郁怡歆点了点头,手指在那个位置敲了敲,道:“这块地买下来后,我们可以把木器厂建在那儿,这样我们也省了运输了,只需要做做广告,让人知道我们的木器厂在那里,路又修好了,自然会有人主动去那里买家具。”
郭玉成听了连连点头。
“这样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在那附近再多买两个山头,然后多种些树,这样一些便宜些的木器我们也可以做。”
“还有那附近的粮食,以前没修路之前,从那里往外运粮食成本太高,现在修了路,我们也可以收购那些村民的粮食,这样我们的粮铺就能多开几家了。”
郭玉成不知道郁怡歆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开粮铺,不过反正都是赚钱,做什么生意都无所谓。
他点了点头:“那我明天就和南村签约了。”
“签吧,你做事儿我很放心。”
郭玉成走了后,郁怡歆却独自坐着发了许久的呆。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儿背后似乎有一只手在操纵,只是目的不明。
一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这是冲着她来的,可是恰好就有个南村主动凑了上来。
她甚至怀疑这事儿会不会就是南村的人搞出来的,为的就是搅黄了她和北村的合作意向,好转而和他们南村合作。
一时有些想不明白,她也便不再多想,准备回头让郭玉成好好查一查,万一要是真有人在背后针对她,那她也得有所回报不是。
与此同时,京城宁安候府的世子封修然也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和自己的心腹逢晋说话。
“你说什么?那个郭玉成和北村闹翻了后又去了南村?”
“嗯。而且,好像还和南村已经谈妥了,准备在南村修路。”
“他背后的那个什么玉公子没有出现?”
“没有。他好像都没有去回报,而是从北村离开后就去了南村。”
“看来,他背后那位玉公子很信任他啊,这样的大事儿,他都有临机专断的权力。”
“那,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像北村一样,我让人也去找南村的人捣乱?”
“没用的。南村的村长不像北村村长那么没脑子。这一招在他那边使不了。”
“那?”
“再看看吧。呵,没想到叶白倒是好运气,居然在一座还未开采的银矿里掺了一股。只是可惜了,除了大将军府,宁安伯府也掺了一脚。还有那位神秘的玉公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
他一边沉思,一边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