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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邻居,童映心也吓到了,她甚至都以为是自己出了幻听。

“跟,跟你住?”那位阿姨仰头看着高大的跟堵墙一样的霍砚清,小伙子长的倒是挺不错,就是看起来真是凶啊,这要是欺负起她的小邻居来,那不一巴掌就把人姑娘就抡死了。

阿姨脑补着瞪大了眼睛,“小伙子,你跟小童认识啊?”

没等霍砚清开口,另一位邻居就劝着阿姨道, “哎呀,老贾啊,你刚刚没听这里的警察都称呼这小伙子法医嘛,而且他这长相一看就是正经人,把小童交给她,你就放心吧。”

“哦,你是法医啊!”阿姨瞬间看霍砚清的眼神就不同了,不过顷刻她又想到什么地,义正严辞道,“法医的话,不属于警察局吧,这样的话,小童一个女孩也不好跟你住吧,除非你是她什么人!”

霍砚清轻描淡写地,“前男友,行吗?”

“啊?”他这一下给阿姨惊的假牙都要掉出来了。

这年头,前男友都这么嚣张的吗?

阿姨晕晕的还想要问什么,就被邻居给推了出去。

“老年人不要管年轻人的事,走吧走吧,去住酒店吧,不要耽误人家破镜重圆。”

“……”

大厅里,很快就剩下童映心和霍砚清两人。

童映心尴尬之极地,想问什么,脑子一时乱的又不知从何处问起,片刻,弱弱的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进去的?”

她以为他早开车走了的。

霍砚清神情自若,“突然想起来有组实验数据出了问题,打你电话你不接。”

“……哦。”原来是这样,她就说他怎么无端端的上了楼。

时间已经很晚了,外面还下着雨,她虽然害怕,但总不能就在这里过夜,而且明天一早她还要上班。

“那个,霍法医,不麻烦你,我等下找个酒店住就可以了。”

霍砚清没说话,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

他太高了,警局又差不多是他的半个主场,被他这样看着,童映心心里有些发怵。

小手无意识地抚着手链,她咽咽口水道,“附近应该就有酒店的,去跟你住,太打扰了。”

“呵,”霍砚清凝着她被吓的仍惨白着的小脸冷冷地笑了下,“童医生不会是以为我让你跟我住,是想跟你发生点什么吧?”

“……”

她什么时候那样想过了?

“我没有,”童映心抿抿唇,“我只是……”

“那组数据很重要,”没等她把话说完,男人就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我不想中途再换人,而且嫌犯没抓到之前,我身为公职人员还有你的上司,有负责你这个第一现场人的安全义务。”

“……”

童映心也没想到就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竟又回到霍砚清的车上,车子开往的方向还是他家。

一路上,车厢里都出奇的安静。

她仍然还是害怕的,可她毕竟学了那么多年医,这么一段时间过去,那些惧意已少了很多。

此刻,她其实更怕的是,等会该怎么和霍砚清相处。

车子驶入到一个路口时,童映心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是她熟悉无比的地方。

她没想到,霍砚清还住在以前的私宅——她曾去过无数次的地方。

直到车子在比宫殿还要大的别墅前停下,她人还是在梦里一般,她以为,她那么伤害了他,他早就不住这里了。

别墅里面和六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童映心站在玄关处,低头看着自己被雨水浸湿又在警察局自然风干后留下大大小小印记的小白鞋,不用照镜子她都能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难看。

她局促地站在那,望着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大别墅,莫名地就想逃出去。

“要我帮你拿鞋?”低沉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童映心一怔,随即摇头看向鞋柜的方向。

她记得,她曾经买了两双情侣拖鞋摆在里面。

弯身打开柜门,最下面一排,两双粉色的拖鞋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童映心一眼就认出来,是她买的。

她呆呆地拿出那双夏季的,喃喃道,“怎么会……还在这里?”

而且保存的这么好。

她声音很低,但霍砚清还是听到了,他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薄唇抿着扔给她一句,“张妈忘了扔。”

“……”

童映心瞬间明了地点头。

她就说嘛,他怎么会让留着。

跟着他进了客厅,她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她叫住往二楼走的男人,“霍砚清。”

脚下一顿,男人回头看她。

对上他古井般幽深的眸子,童映心很是难为情地,“我……我没有洗漱用品。”

从警察局出来她都恍恍惚惚的,她都忘了跟他说要先回家取些衣服。

“客房里有。”霍砚清说完上下打量她一眼,“不过,童医生还记得客房在哪里吗?”

童映心,“……”

住过那么多次,她想忘记都难。

可是,之前住的都是距离他主卧最近的那间客房。

现在,也要去那间吗?

童映心想问,但她又不敢问,就弱弱地跟着他上了二楼。

楼梯很长,她也这才发现霍砚清不知何时脱下了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不知何时也打湿了些,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脊背肩膀的轮廓,被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他看起来比六年前还要更有力量了,西装裤下的大长腿笔直又坚实,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男人魅力。

童映心走在霍砚清身后,望着他健壮颀长的背影,心头暖暖的安全感,她其实不太敢想,如果今晚她一个人住酒店,那她得胡思乱想到什么地步。

她亦很怕她的失眠症会再复发。

客房与霍砚清的主卧其实就隔了一个书房,童映心走进去,里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身上的衣服又脏又湿的,她得先洗个澡。

然后她就看到了盥洗室台面上那些新不能再新的洗漱用品,随手拿起来一个看了看,是她六年前常用的牌子。

像是有片羽毛在心湖悄悄划过,暖暖的,痒痒的,转而男人那张英俊但深冷的脸就浮在眼前。

客房。

会有别的人来住,会有女孩子的洗漱用品也正常。

一只脚踏进浴室,童映心又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没有换洗的内衣裤。

但她记得那个寒假住这里时,她有几件曾忘了拿走了。

想着,她打开衣柜看了看,一片空荡。

等下洗完澡可以不穿内衣,可内裤怎么办?

她忍受不了不穿内裤睡觉。

那样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一分钟后,童映心没有犹豫地往霍砚清卧室的方向走去。

有什么好纠结的,人家都说了,现在这样只是他一个司法人员的责任和义务。

卧室的门是大开着的,童映心还正想要不要敲个门,就看到男人正在解衬衫的扣子。

而他这时也看到了她,男人眉头皱了下,“有事?”

“嗯。”童映心点头,话未出口小脸就红了,“我想问你下,我以前落在这里的几件衣服,你有没有让张妈扔掉?”

“没听她说。”

霍砚清说完,慢悠悠地撩起眼皮看着她,“什么样的衣服?”

“……”

总不能说内衣和内裤。

童映心不好意思直视他,“……就衣服。”

“你可以明早问她。”

童映心急了,“可我今晚就要穿的。”

闻言,男人解扣子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地扫过来一眼,“内衣?”

童映心,……

她的脸烫到可以煎鸡蛋了。

别别扭扭地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霍砚清,我要穿。”

“嗯。”男人懒懒的应着,“没拦你。”

“……”

没办法和他沟通了。

正想着要不干脆就忍一晚,反正也没几个小时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地,探着小脑袋往室内看了看。

注意到她的动作,霍砚清眸底深处掠过什么,“怎么?想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