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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蔺寒枝将局里的工作尽量压缩到了深夜,白天便与祁故一起游玩,打卡美食。

祁故是很容易满足的性格,只要吃到了好吃的食物,那张俊秀冷淡的脸庞便会沾染上一点笑意,蔺寒枝是百看不厌的。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祁故与蔺寒枝都接到了来自方远望的婚礼请柬,方恒与手下的秘书亲自送上门来的,诚挚邀请救了儿子性命的探诡节目组所有人员参加。

祁故惊诧于时间的紧迫,打开精致的烫金请柬,就见上面印着方远望与一位气质温婉,留着柔顺的黑色长发,极富有水乡气质的女性亲密地靠在一起,两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大概是否极泰来吧,就在我们回家的飞机上,远望遇见了她,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孩,远望对她一见钟情,展开了追求,女孩也喜欢他,两个孩子互相都很满意,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成全张罗着。”方恒如此说着,眼角苍老的皱纹中都浸润满了笑意,令他看上去像是一口气年轻了好几岁,精神不少。

算起来,方远望与如今妻子的相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但是喜欢这玩意,也不是靠着感情时间的长短维持的。否则又怎么会有恩爱多年的夫妻到最后也没抵过柴米油盐的消磨,最终分开呢?

“恭喜恭喜。”祁故道贺后,认真说,“到时一定登门贺喜。”

像方恒这种富豪独子的婚宴,宴席上好吃的肯定少不了。而且,也算是沾沾喜气了。

*

又数日,蔺寒枝越来越忙,每天都是到了晚上八九点才披星戴月地回来,祁故左右没什么事,会窝在客厅的柔软沙发里等他。

当然,是吃着佚管家给准备的零食拼盘等的。

蔺寒枝看到祁故的第一件事,便是软绵绵地往祁故窝着的沙发靠背上一躺,脑袋若有似无蹭着祁故的颈窝,用低沉的声音含含糊糊喊累,一点也不想上班云云。

祁故是十分理解的,毕竟他上班的时候一个月也有那么三十几天不想上班。

说起来还有件事儿,最近祁故发现自己手头能存住的钱财额度增加了一些,从原来的五千块变成了两万。

祁故很是高兴了一场,觉得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将浮霭观的收益也落入自己名下,然后就乐极生悲忘了将额度花出去,在起床喂鱼,用剪刀开新鱼粮时,不小心在手背上戳了个洞。

虽然剪刀上看着没有什么锈迹,但祁故还是被目睹一切的蔺寒枝押着去打了一针破伤风疫苗。

扣掉破伤风疫苗的钱后,祁故手头的存款刚好回到两万内。

当夜,已经将那点小伤抛在脑后的祁故洗完澡,顶着吹到半干的头发,就听见了敲门声。

门外站着端着托盘的蔺寒枝,他垂眼看见祁故手背上那块已经湿透了的纱布半粘不粘地垂着,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冷着脸进了门,蔺寒枝拉着祁故在窗边的小沙发前坐下,用谴责的目光看着祁故,语气里带着埋怨:“洗澡时怎么不用保鲜膜包一下,这样容易感染。”

祁故看了眼手背上那个不过黄豆大小的窟窿眼,觉得蔺寒枝小题大做,理性说:“只是一个小伤口,不管也会好。”

他觉得,蔺寒枝看起来就是很会喊疼的人,毕竟蔺寒枝在他面前时就是这样做的,所以才会把这点细小的伤口放在心上,甚至到了晚上还要端着药瓶给他换药。

“可是我看到了会觉得疼,还是让我上个药吧,好不好?”蔺寒枝像是要把祁故手背上的伤口看出花来,一直看着。

祁故受不了蔺寒枝撒娇的,一直都是,只坚持了不到三秒便朝蔺寒枝伸出手。

棉签沾着碘伏轻柔地落在伤口上,不疼,只是痒痒,祁故看着垂眼认真替自己上药的蔺寒枝,没忍住,抬起自己另一只完好的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柔软发丝。

“疼吗?”蔺寒枝指尖略微颤抖,“疼的话可以抓我头发。”

以前他受了伤,后背上大片血淋淋的伤口,当时那地方又没有什么医疗条件,为了消毒,他是干脆拧开酒精瓶直接往后背倒的。

那时候是伤口疼,但看到祁故受伤,他是心口疼。

蔺寒枝的发质很好,摸起来很容易让人上瘾,祁故原本也就是一时好奇才伸出了罪恶的手,当然是舍不得抓的,只是摸了摸,见蔺寒枝并未表达出不适应的意思,便继续摸。

蔺寒枝的头发怎么比猫鬼的还要好摸啊。

蔺寒枝……蔺寒枝十分享受被祁故当成小猫咪摸脑袋的举动,因此刻意将擦药的时间拉长拖延了不少,直到祁故整个伤口被他擦了几次碘伏,这才做贼心虚地将纱布轻柔盖在伤口上,用医用胶带固定住了。

谁也没有开口点破这暧昧得过了头的举动。

不过从那之后蔺寒枝又调整了自己的工作时间,每天尽量在祁故洗漱前赶回来,亲手替他换药,顺便再用自己柔软的头发勾引勾引祁故,让对方摸摸自己的脑袋。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想被祁故摸摸脑袋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世界上的每一只蔺寒枝都会这么做的!

令蔺寒枝高兴又遗憾的是,祁故的身体机能十分健康,这种可以趁着给祁故上药被摸摸脑袋的好事儿,很快就在祁故伤口痊愈后没有了。

更令人遗憾的是,祁故也发现了他在短暂休息了几天后就忙碌起来的事情,祁故觉得自己再住下去会影响蔺寒枝上班,主动提出要回浮霭观。

至于告白的计划,也需要往后拉一拉了。

因为相处这几天来,蔺寒枝依旧处于祁故给他吃啥他吃啥,祁故说玩啥他玩啥的状态,看不出半点爱好。祁故甚至有点怀疑,就算自己递给蔺寒枝一个烂苹果,蔺寒枝也能面不改色吃下去。

真要说的话,可能也就是祁故摸他脑袋的时候,蔺寒枝看着像是被顺了毛的大猫。

在祁故离开首都后,蔺寒枝对工作的恨意达到了巅峰,当时就是很想辞职,很想摆烂,很想随便找个人把局长的位置一甩自己乐得自在。

但可恶的是,根据王石留下的密信,他退了下任局长是祁故,他俩里头还就必须有个人在异管局当牛做马了。

想到祁故比自己还要咸鱼的状态,蔺局只得兢兢业业继续做起了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