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正中的龙椅之上,左护法身着与星空大帝一般的长衣,正襟危坐。下方站立之人,乃是曾在恶魔之狱中被御星击败的蓝洛川。
此时的蓝洛川,双眼闪烁着其独有的瞳术,更为惊人的是,他的印堂之处竟有一只竖立的眼睛,眼球中两个瞳孔微微重叠。
这 “重瞳” 仿佛有了生命,正奋力散发力量,试图控制蓝洛川。
蓝洛川自众神之冢出来后,在左护法的全力栽培下,短短几年时间,便从御物境初期硬生生提升至合体境初期。然而,即便以他如今的实力,仍不足以应对 “重瞳” 之中的强大力量。此刻,帮助他抵御重瞳之力的,正是端坐在上首的左护法。
左护法手中的能量,不仅抵御着重瞳的力量,更是一点点将其打散,融入蓝洛川的体内。随着这些能量的注入,蓝洛川的气息不断强大。直至蓝洛川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重瞳才在左护法与蓝洛川的合力之下重新闭合,从外表看去,已无丝毫痕迹。
左护法收手坐定,开口问道:“如何?这诡瞳族还是不愿屈服吗?若下次它依旧如此,索性将它的能量榨干,也省得它不安分。”
蓝洛川似乎在消化刚刚得到的能量,过了片刻,当身体不再颤抖时,他再次睁开双眼,双瞳已恢复正常。他的声音略带兴奋地回答:“师父,其实这样也挺好。任由它吸收能量,再定期为我提供养料,这相当于无形之中豢养了一个化身境巅峰的高手,全力修炼为我提供能量。如此一来,同辈之中何人能够与我比肩?”
“切忌不可大意。当初若不是你本身便修炼家族瞳术,根本撑不到来到我面前就会被此物夺舍。若是哪天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它再次爆发,恐怕你仍然会有危险。” 左护法郑重告诫。
“我明白的,师父。只要我短期内不离开帝都,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如今已经合体境的我,它再想要将我夺舍也绝非片刻所能完成。
而且我们现在这种状态其实算是一种平衡,我不过分压榨能够让它存活下去,而它为了求生也会尽量吸收能量,甚至在我遇到致命威胁之时,还能爆发出化身境巅峰的致命一击,这对双方都是一种好处。就是不知道那个御星,如今到了何种境界。”
左护法听到御星的名字,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你可不要小看此人。虽说他如今应该没有你的境界高,不过论战力的话未必不如你。他们北域想要雪藏此人,可如何能够瞒得过我。你可知当时他在北域时,入门的天赋成绩如何?”
“如何?难不成还能有九星天赋不成?那可是能够修炼到通神境的天赋,自星空大帝那个时代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我就是九星天赋,不然您也不会选择我作徒弟吧。” 蓝洛川说到这儿的时候,神色之中不免流露出傲然之色。
左护法听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十星天赋,自星空大帝之后唯一的十星天赋,也是拥有成为第二个星空大帝潜力的十星天赋。”
话音落下,大殿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蓝洛川刚刚的自傲神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不解、疑惑还有恐惧。
不过左护法并没有打算就此停下,而是继续说道:“他曾经在御气境时就杀死过御物境妖兽,北域之时以御气境后期的境界将一个八星天赋的御气境巅峰天才打得肉身破灭,蛮熊帝国之时以御物境初期的实力,偷袭配合他的妖兽伙伴,灭杀过御兽境强者,而他的妖兽伙伴如今已经达到了妖王境,单对单的情况下实力不输给你。现在,你还觉得你能够同辈无敌吗?”
这番话说完,蓝洛川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冷汗直流,声音颤颤巍巍地充满恐惧:“那我…… 那我这殿主候选人选拔,如何能够敌得过他。”
左护法看他如此反应,心中有些淡淡的失望:“还好自己没有将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指望他与那御星争锋,终究不太现实,同龄人之中恐怕很难出现他的对手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开口:“而且刚刚说的战绩已经是三年前了,他在众神之冢内得到什么机缘谁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没有死,这一点看他那伴生契约的小蛟就可以判断出来。不过…… 这殿主之争也并非是武力决定一切,这个人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感情用事,这一点上只要我们能够把握好了,倒是想让他如何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蓝洛川闻言,眼中再次出现了神采,激动地说道:“再加上最终考核的方式也未必就是擂台比武,以您的身份地位定然能够提前知道一二,我们做主针对性的安排,获胜的机会极大。”
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心地继续说道:“不过据我所知他的亲人已经都死光了,和他关系好的无非就是一起从熊城出来的熊喜飞和那条小白蛟,这一人一妖,如今一个跟在奚维娜身边,一个被罗长老保护了起来,恐怕很难以此为威胁,这两个女人也都不是好惹的。”
“你能想到的手段,以他的脑子未必没有考虑到,定然也会有所防备。不过他在蛮熊帝国还有一些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这件事情利用好了,别说是获得最后的胜利,甚至能够将他驱离星殿,到了那时,任他十星天赋也会遭到无尽的追杀。”
看到蓝洛川想要开口询问,左护法又接着说道:“这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现在只管安心修炼,到时候一旦他失败了,殿主之位必然是你的。你只需要以同辈中人境界最高的强势姿态出现,长老团也会站在你这边。”
蓝洛川听后激动得连忙跪倒在地,连声道谢。此刻,二人一个站立一个跪伏,一个傲视天下一个卑微屈服,与他们背后的那幅画卷形成了鲜明的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