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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求弟妹给我们母女一条活路吧。”韩氏话音刚落,安氏就带着秦钰云两人哭着跑出来。

安氏来到正堂,看见满院子的箱子先是一愣,随后忽然惊呼捂着嘴盯着箱子内的东西。

秦钰云更是忘了哭泣,双眼放光地看着箱子内的东西。

韩夫人虽然性子跳脱,但后宅之事也是门清儿。看着这母女俩贪婪的眼神和刚才的言行无状,再想想之前来这里打听到的侯府不算秘密的秘密,加之那一声弟妹,便知晓了其二人的身份。

安氏母女没有回过神,沈灼华可是醒了神,皱着眉不悦地看着安氏和秦钰云,“大嫂没看见我这里有客人吗?还不回去?”

听到沈灼华的声音,安氏立刻回神,看了看眼前地形势,扯着秦钰云跪在沈灼华的面前,“弟妹,求弟妹原谅我们母女。别将我们赶到北苑那又冷又小的地方去。”

安氏嚎叫着,秦钰云则是跪在更靠近周翊的地方,梨花带雨的。

沈灼华看着两人做戏,实在是生气,偏偏越国公夫妇和瑾王在此不能发作。

沈今昭则是看了沈灼华一眼,沈灼华立刻明白,笑着对韩氏说道:“让夫人见笑了。”

韩氏则是不屑地看了安氏母女,带着愁容安慰沈灼华,“县主真是好性子,换了我呀,早让人将这等无情无义的亲戚大棍子打出去了,县主竟然还给她们吃喝。”

安氏没想到越国公夫人竟然会这么说,来此便是想要利用她在此要挟沈灼华的。

沈灼华亲自给韩氏倒了一杯茶,“夫人性格豪爽,倒是我狭隘了。”

越国公听到韩氏如此说,带着些许嘲讽对秦适说道:“秦大人,真是想不到秦大人的亲戚竟然是如此不懂礼仪之人。听闻县主收留秦大人的亲戚十余年,没想到竟然还嫌弃院子太小,秦大人莫非你家之人皆是这种忘恩负义之辈吗?”

秦适一听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在地上,连连弯腰拱手说道:“国公爷误会下官了,是下官的大嫂误听夫人说迁去北苑,实际上是夫人因为她们原来住的地方需要修葺一番,这才准备让他们搬去北角更大的院子。”

安氏和秦钰云对视一眼,有些佩服秦适,这就算是逼着沈灼华应承下这件事了。

越国公却不买账,“是这样的吗?”

“正是……”

“当然不是。”沈今昭打断了秦适的话。秦适咬着后槽牙说:“四丫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退下?”

沈今昭则是“啧啧”两声,“秦大人是想要我把所有的事实都说出来吗?”

“你……”

沈今昭白了秦适一眼,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母女俩,“秦大夫人和秦小姐是准备在这跪着听我把这几日的事情都说出来呢,还是现在立刻离开,乖乖地回到北苑安分守己呢?”

安氏知道,若是沈灼华知道了她们谋害老太太的话,这侯府当真容不下她们了,于是只能不甘心地起身,却没有离去,就站在院子里偷偷地看着箱子里的东西。

秦适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沈灼华也不好再开口,韩夫人见状却拍拍沈灼华的手说道:“县主真真是慈悲心肠。”

沈灼华有些惭愧,哪里是慈悲心肠,不过是谈氏偏帮着秦适,不许她和离罢了。否则在五年前她便要休夫了。

韩夫人见沈灼华笑得勉强立刻转了话题,“说来也是巧了,我本来是想着收了今昭这丫头做义女的,谁曾想是四小姐。长明侯府的动静闹得这样大,我也不好意思夺了县主心爱至宝,只得以后咱们两家多走动了。”

沈灼华自然是应下,韩夫人想起什么说道:“说起来,咱们两家何尝不是亲属?太子妃可巧不是你家大女儿,我可是太子的姨母,真要说起来,咱们两家可是姻亲呢。”

沈灼华笑着应道,“夫人真是折煞我们了。”

越国公笑着摆摆手,“郡主何须客气,你我两家本就该拧成一股绳才是,现如今有四小姐这个纽带,可不是正经地一家人了。”

秦适听到越国公的话,满脸笑容,“是是……”

沈今昭却看着箱子说道:“今日这礼实在是太重了,国公爷和夫人还是抬回去吧。”

“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秦适一听沈今昭让越国公夫妇将东西抬走,立刻高声呵斥沈今昭。殊不知这一举动让越国公夫妇冷了脸,沈灼华的脸色也逐渐冷下来。

只有沈今昭毫不理会秦适,说:“夫人虽是皇亲国戚,但宫规森严,怎好因为今昭破例,若是陛下知道他心爱的原大师所作春华秋实图被夫人送给今昭了,只怕今昭也要受陛下的白眼了。”

“孽障,你胡说什么!还不闭嘴!”

秦适跳脚,竟然敢妄议圣上,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越国公则是皱着眉说道:“秦大人,你平日便是这般行事吗?”

秦适大梦初醒,只想着教训沈今昭,却忘了沈今昭是越国公夫妇的恩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嘴唇动了几下,最终只能尴尬笑笑,“国公爷误会了,只是这丫头妄议圣上,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长明侯府岂不是因她之过受了陛下责难。”

“荒唐!”越国公怒斥。

秦适后知后觉自己的失言,“噗通”一声跪下,“国公爷,下官一时失言。”

沈致礼将目光移到别处,实在是不想瞧见秦适这个样子。

越国公皱着眉说道:“秦大人无须跪我,只是容本国公提醒你一句,圣上是个仁德之君,怎会因为四小姐的玩笑而责难长明侯府。圣上贤名岂容你侮辱。”

秦适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进衣领,浑身都颤栗起来,心口咚咚的声音让人心惊。

越国公收起雷霆之怒,“秦大人,为官者要谨言慎行才是。”

秦适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是。下官多谢国公爷提醒。”

越国公似有似无地瞟了一眼沈今昭,沈今昭忽然好似明白了什么。

沈灼华看着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丈夫,心中烦躁之感越发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