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了?”
陆以北问牢牢抱着他胳膊的季青浅。
他一下就明白自家小女友是蓄意报复他背的出诗,而她自个儿没能背出来的行为。
季青浅抬抬雪白的下巴:
“哼~~”
同时,陆以北也松开赵笋,并告诫马娇娇:“小马同学,管管你家学长。”
马娇娇一句“好~~”没能回答出来。
赵笋便骂了:“管你妈呢!!”
陆以北诧异的看看赵笋。
季青浅亦是如此。
赵笋:…
他是嘴比脑快,脑比光快。
现在才琢磨出来不对味儿。
可季青浅的反应能力惊人,她略微点疑惑喊了赵笋一句:
“婆、婆婆?”
赵笋:……
小马没蚌住。
“噗——”
…
陆以北站在景区地图前,开始规划路线。
神仙居——说白了就是爬山。
马娇娇发现了些许异常:
“《梦游天姥吟留别》,这首诗不应该写的是天姥山吗?为什么能在神仙居适用?”
背诗免门票,那也应该是相应的诗对应相应的景,就如同《滕王阁序》写的是《滕王阁》一样。
陆以北一边看着路线图一边回答:
“因为台城跟虞城都在抢天姥山的冠名权——现代的‘天姥山’虽然在虞城,但许多人认为它是抢占了‘天姥山’的名字而已,而李太白诗里的‘天姥山’其实就该是现在的‘神仙居’。”
马娇娇这才点点头,她又问:
“诶陆学长,那这样的话,是不是以后去天姥山玩,也可以背这首诗免门票?”
陆以北一笑:“可以。”
马娇娇嗯了声:“看来是得好好背背了。”
的确可以。
但陆以北的话其实也就说了一半。
你会背能免门票不假,但不会背也能免门票。
——因为天姥山压根就不需要门票。
但看着小马同学这兴致勃勃的样儿,陆以北觉着自己不该打扰她学习的热情。
“坐缆车呢,还是腿上去?”陆以北问。
说白了,就是在询问小马跟笋儿的意见。
陆以北平日里的运动量还可以,季青浅更是东北女超人。
神仙居本就是最好登的山之一,对于两人,毫无难度可言。
当然,缆车更加省力就是了。
但相应的,缆车要花65块钱。
“你说呢?”
赵笋将选择权交给了马娇娇。
“走…”
马娇娇张张嘴,目光又有些犹疑的看看身子骨纤细的赵笋:“要不,还是缆车——”
赵笋:…
“走上去!这个冤枉钱谁爱花谁他妈花!走!”
他小手一挥,下定决心。
马娇娇依旧是有些犹豫:“…学长,你认真的吗?错过了这儿,半道就没地儿上缆车了。”
赵笋冷笑一声:
“谁喊累谁是狗!”
…
半道。
坏消息。
赵笋是狗。
纵使神仙居的爬山路线十分亲民,但对于一个柔弱私斋而言,体力还是不够达标。
好消息——
当赵笋啪一下随处找了个空位席地而歇,重重喘着粗气时,马娇娇也蒸红着脸蛋,往他边上一坐,开始气喘吁吁。
赵笋瞥了马娇娇一眼。
马娇娇也看他,然后小小皱眉:
“汪汪…”
——狗不止一条。
赵笋没忍住:“你别真叫啊…”
马娇娇对自己的力气还是蛮有信心,自认不会输给东北女超人。
但耐力的确没办法跟人比。
向前一看,东北女超人跟他男朋友已经早就不见了踪影。
“真是怪物夫妇…”赵笋说。
马娇娇:…
她心想,会不会不是人怪物。
而是我们太弱了。
只是让她承认自己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要是让学长听到这段话,就会让他的心情非常不愉快了。
看着赵笋努力伸直自己的小腿,好似这样能更好的消除腿脚的酸楚感的模样,马娇娇不由一笑,她又望了望天,发出低吟一般:
“啊~~学长~你说我爬完这次山会不会瘦一点呢?”
赵笋:…
马娇娇又瞥了眼赵笋:“或许就没那么圆滚滚了~”
赵笋:……
不是,你他妈还记着呢?
恁记仇!
赵笋小声嘀咕:“瘦不瘦也就那么回事吧…”
马娇娇苦着脸:“这话听上去就像是‘你不用化妆,因为化不化妆都不好看’一样…真伤人心。”
“放屁,你脑子已经被驯服到只会教训自己了吗?”
赵笋将自己的嘴巴藏在冲锋衣的衣领下:“你怎么就不往‘化不化妆都好看’这一点联想?”
马娇娇:……
她诧异,已经不只是瞥赵笋了。
而是直接扭头过来看他。
赵笋沉默了下:
“我只是告诉你,可以这么想,不是说…”
——我是这个意思。
他原本是想这么辩解的。
可还没说出口呢,正巧下面上来两个年轻男性的登山游客。
“两位,需要帮忙吗?”
其中一位过来打招呼。
他先是看看马娇娇,随后又将视线放到赵笋的脸上。
赵笋的狼尾发型造就了他头发长而茂密,配合着他现在这个低头垂眸的东西,半张脸都被乌黑的发丝挡住。
男性继续说:“我们这里有运动型饮料。”
马娇娇看看身侧的学长,笑着拒绝:
“不需要。”
“那需要我们帮……”
“也不需要。”马娇娇再度打断:“我们只是歇歇脚,很快就会上去了,你说是吧?学长?”
学长这个称呼,让男性先是一怔。
“嗯,谢了,但不用。”
然后清脆,可还是能听出来更偏向于少年的声音更是让两位男性一怔,面露尴尬:
“这、这样啊,那我们先走了,路上当心。”
赵笋抬眸看看离去之人的背影,然后轻轻的啧了一声。
“真没眼力。”
然后他听见大只妹小声说。
说完后,她又对着赵笋轻笑不已:“你说是吧?学长。”
听大只妹这么一说,赵笋反倒是没多少火气,他随意的嗯了一声:
“…常有的事。”
说着,他缓缓站起来。
“走吧,牢北他们应该在前边儿等着咱们呢,别让他们等太久。”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后,又看了看依旧坐着的马娇娇,然后伸出手:“还站得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