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献宝般的把结婚证递给时愿。
时愿看到结婚证的照片上,她披散着一头到腰的柔顺长发,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
身上白衬衫胸口刺绣着一颗红色爱心,薄霆枭也穿着同款的情侣衬衫。
当年的她一脸的胶原蛋白,嫣粉的脸颊就像涂了胭脂一样。
眼神天真又率性,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都在发着光。
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幸福的光。
现在看来,她眼睛里的光不过是清澈的愚蠢罢了。
薄霆枭记得,当时他们拍照的衬衫还是时愿花了两百多块钱一起买的。
他从来没穿过这么廉价的衬衫,但她喜欢他就穿了。
他也记得他那件衬衫的红色爱心上,有一排黑色的小字绣着:[时愿的人]。
而时愿那件则绣着:[薄霆枭的人]。
薄霆枭墨眸沉沉的看着面前拿着结婚证,目光淡漠看着的时愿。
现在呢?她还是只属于他的人么?
怕是她人在家里待着,心早就飞去江边了吧?
时愿没跟念念说,这本结婚证是她和薄霆枭五年前领的,她把证件合上后放在桌上,敷衍的说道,
“嗯,妈妈那天戴着假发去拍的。走吧念念,妈妈带你去洗澡睡觉了。”
念念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结婚证上的时愿,年轻的就像学生一样,真好看!
晚上时愿睡下时,薄霆枭很晚才回卧室。
她被手臂扣着拖进一个坚实的怀抱,他下巴抵在她颈间,时愿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烟味。
“后悔跟我去领结婚证么?”
他温热的手撩开她的睡衣,在她腰身上流连着,
“如果不是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不甘寂寞的爬上别的男人床,又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生下一个私生女,也不会被我报复,被囚禁在这个你曾经想要和我一起生活的地方。所以时愿,本该触手可及的幸福却被你亲手毁了,现在你后悔了吗?”
他之前问的后悔,是问她后不后悔跟他领证。
而这次却是在问她后不后悔背叛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时愿没睁眼睛,淡淡的道,
“后悔这两个字没有意义。”
男人墨眸划过一道暗潮,所以她是后悔跟他领证了?
还是后悔当年背叛了他?
薄霆枭整个圈住她,把时愿结结实实的搂进怀里,
“是,你后悔也没用了,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人!”
他低头吻上她的后颈,大手拂落她睡裙的肩带,
“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想着谁,想跟谁在一起,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没有人敢动你。但你要是敢逃走或者敢去死……我就先弄死你。”
说完薄霆枭咬着她的耳垂,以他最想要弄死她的方式折腾起来。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她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
时愿重回剧组拍戏时,薄霆枭专门安排了司机和车接送她,不许她以后再自己走。
聆曲团团长刘玲玲打听到了她拍戏的地点后,便找了过来。
时愿刚好下了戏,有些意外刘玲玲会过来,
“刘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玲玲叹了一口气,却语气真诚的道,
“时愿,你也知道现在聆曲没落了,年轻人几乎没有喜欢听这种传统文化的,聆曲团几乎没有演出的机会,团里效益差的几乎发不出工资,已经走了很多团员,再这么下去的话聆曲就真的要失传了。
这次来我是想要邀请你担任聆曲团的指导老师,我希望你能以聆曲团成员的名义,做一个账号出来,把聆曲重新带回大众视野中,让更多的人关注到聆曲,越来越多的人来学习,聆曲才能被传承下去。”
刘玲玲说话也很坦荡,
“我承认我看重时愿你的流量,毕竟优秀的传统文化继需要传承,也需要传播。但我更看中你的实力,有你在一定能让聆曲发扬下去的。”
时愿皱了皱眉,
“账号运营方面的事我不懂,现在我现在还要拍戏,也没法答应刘团长去聆曲团的事。”
刘玲玲一听这话,连忙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账号我可以请人来做,只要时愿你同意就行!平时我就发一些聆曲团练功的视频剪辑,聆曲团会等着你这边拍完戏,随时回来的!到时候这个账号就专门发你指导学员练习的视频。”
时愿想了下后便同意了。
在刘团长意满离的离开剧组后,时愿换下了戏服,想着早早回去陪念念。
她刷新了下南洲警局的官方账号,眸光黯然的发现,依旧没有任何江遇白的消息。
于筱竹在身后叫住她,
“时愿姐,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是上山烧香的忌日,我打算去梵音寺祈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跟你女儿求个平安福?”
时愿想了想问道,
“梵音寺灵吗?”
于筱竹点头,
“当时我让它保佑我考进电影学院,结果我就真的以惊险压线的成绩,一分都不多的考进来了!你说灵不灵?”
时愿点头,那倒是挺灵的。
时愿和于筱竹坐车去了梵音寺后,她上了一炷香,为念念求了个平安符。
准备离开的时候,寺庙师傅过来询问她们,要不要买条祈福飘带。
“我们梵音寺的祈福飘带很灵,它不但可以帮人消灾免难,还能实现愿望。两位姑娘买一条,把你们想要祈福的人名字写在上面,然后把它挂在树上最高的地上,佛祖看到后一定会保佑你们祈福的那个人一生平安。”
‘消灾难免’四个字让时愿眸光动了动,
“多少钱一条?”
“五十块一条。”
“这么贵?”
于筱竹忍不住叫了一声,摆摆手表示不要。
她觉得平时在剧组连瓶水都不舍得买的时愿,这么贵的祈福飘带肯定就更不可能要了。
却没想到时愿打开背包,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师傅,
“我要两条。”
“时愿姐,我还第一次看到你豪横的连价都不讲呢!”
面对于筱竹的惊讶,时愿很浅的笑了下,
“万一讲了价,祝福也打了折扣怎么办。”
“时愿姐,我猜你一条肯定是给你女儿的吧?另一条你打算给谁的啊?”
于筱竹笑嘻嘻的碰了碰时愿,
“是不是帮薄爷求的呀?求薄爷事业有成,多多赚钱,给你花钱的时候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或者是对你迷恋的不可自拔,早点把你娶回去?”
时愿没说话,于筱竹以为她没否认就是承认了。
院子里那棵据说有着几百岁高龄,已经有了树魂的老榕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祈福飘带。
于筱竹瞅了眼时愿手里两根红色飘带上写的名字:【时念念】【江遇白】
“时愿姐,这个江遇白是不是就是那个江队长啊?你一共就求了两条祈福飘带,给你女儿一条,这个江遇白一条,都没给薄爷求一条,原来时愿姐你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薄爷,而是那个江队啊?要不是最爱的人,你也不会掏钱的时候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不远处一身黑衣的男人,听了这番话后沉下脸色。
时愿没解释什么,她看中了一棵没什么人挂,枝头垂在外面的高枝,她踩着旁边的石护栏上去,把那条写着‘时念念’名字的飘带挂上去后紧紧的打了个结。
微风一吹,随风飘扬的红丝带仿佛也有了灵气。
就在时愿挂上另外一条祈福飘带,准备下来时脚底滑了一下的就要从石护栏外面摔下去时,她的腰被条有力的手臂扣住,薄霆枭俊脸紧绷的扣着她的腰,把时愿放了下来。
男人大手捉住那条在风中飞舞的丝带,寸寸下移的指尖露出的名字让他面带讥诮的冷哼,
“为了给江遇白挂个丝带,连命都不要了?”
于筱竹默默倒抽一口冷气,薄爷突然过来就算了,时愿姐挂的祈福飘带上写的还不是他的名字,薄爷该不会一发火就把这飘带给扯断了吧?
时愿暗暗握紧手心,看到薄霆枭的手扯着那条写有‘江遇白’名字的飘带,就像被扣住了命运的喉咙一般。
只要他稍一用力,那条已经被拉直的祈福飘带就会被瞬间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