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吉木可说,“寡人今天请您来还有一事相求。”
“王上客气了,”矛坎说,“有什么吩咐尽管讲,老臣定当全力以赴。”
“我想和呼莫见一面?”
“当然可以了。”矛坎爽快的答道,“只是他现在脑子有问题,总是胡言乱语。”
吉木可没想到矛坎答应的这么痛快,“不瞒大将军,”吉木可诚恳的说,“我听说他自称是薄文宇,还认识卫铭,我就非常好奇,我不是总说我是卫铭吗?你知道我隐隐约约的好像自己就是卫铭,也记得有一个薄文宇。所以,我特别想见见呼莫,太后也同意,就看老将军的了。”
“我当然也没有意见了,”矛坎说,“呼莫的家人都没了,在冷江也是孤身一人,到德尔都治病可一定比冷江强,只是他是二王妃塔拉米的弟弟,到德尔都会不会引起大臣们的不满,毕竟是罪人之弟。”
“这个应该没问题,”吉木可说,“虽然他是罪人之弟,但他并没有谋反,在寡人继位后,他并没有对抗朝廷,而是按照命令组织做好返回冷江的准备,这是有目共睹的。另外,他现在有病,根本不清楚状况,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是因他姐姐的事情搞株连,定他的罪,这太残忍,没有仁德之心,怎么能够以德服人。”
“王上仁厚啊!”矛坎说,“他到德尔都住在哪里呢?还要有人照顾。”
“这个就由拱卫大将军府安排吧,毕竟呼莫说拱卫营帅,我让户部拨付点银两,给他买个宅子,医官院派几个在治疗这方面有经验的医官给他医治,大将军如何?”
“好,我马上就让人办理。”矛坎说。
“呼莫来了一定要马上到寡人这里,”吉木可说,“也许我们真的可以解开心里疑惑。我非常期待。”
大约过了一个月,拱卫大将军府传来消息,呼莫已经到了德尔都。
吉木可让人立即去接他到宫中。
呼莫在冷江时,忽而记起薄文宇的事情,忽而又记起呼莫小时候的事情,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成年以后的事情。
而且,很多时候两个方面交织着出现,弄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
他以莫为他请了好几个医生,效果不好,吃了一些药也无济于事。
他以莫记得当年呼莫掉进药泉潭后,是父亲达尔谷给他医治好的,就给大将军矛坎传快报,请求把呼莫送到德尔都,让父亲达尔谷医治。
矛坎回信,等候消息。
没过一个月,矛坎来信让他以莫派人把呼莫送到德尔都。
其实,他以莫来信要求把呼莫送到德尔都是在吉木可说这事儿之前。
他之所以没有马上答应,是等讷木太后和国王吉木可先发话。
他早就算准了讷木太后对呼莫在冷江未必放心。也想过吉木可可能要见呼莫。
因为,他已经把呼莫说自己是薄文宇,认识卫铭的话传出来,他知道一旦国王吉木可听到,一定是要见呼莫的。
果然,没过几日,吉木可要求把呼莫接到德尔都。
这样,他就名正言顺的把呼莫接到德尔都,并为他置办了宅院,也算是把他安置了下来。
呼莫听说国王吉木可让他回德尔都,还要召见他,非常高兴。
“他就是卫铭,要不他召见我干什么。”他和他以莫说。
从冷江到德尔都,呼莫一路欢唱,而且唱的歌怪怪的,那曲调有点像说快板书。
到了德尔都,大将军矛坎亲自把他安置好后,传话给宫中。
呼莫听说马上就要见到吉木可,激动得一跳老高,“我要见卫铭了!我要见卫铭了!”
矛坎带着他,一路教他如何行礼,如何说话等等。
他心不在焉的答应着。
矛坎心想,呼莫恐怕不是装的。自己的姐姐,弟弟都死了,他一点悲伤的样子都没有,与从前的呼莫判若两人。
来到吉木可的会客厅,吉木可已经在王椅上等候,屋子里靠着墙站着十来个护卫。
见到他们进来,吉木可也不像往日危襟正坐,而是跑过来,抓住呼莫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呼莫也同样仔细的端详着吉木可,刚才教他的礼仪全都忘了。
“你真是薄文宇!”
“你真是卫铭!”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矛坎咳嗽了一声,“拱卫大将军矛坎参见国王殿下。”
“免礼,免礼,免礼,”吉木可放开呼莫,“大将军今天就免礼了,您请坐吧,我和我的同学刚见面,有些激动,就不用这些礼节了。”
矛坎愣愣的看着他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吉木可拉着呼莫一同坐在旁边桌子上,完全不像国王和营帅,倒像两个多年未见的兄弟。
“我是前几天才穿过来,当时我好像见到了郭薇,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醒来时就在军营里。”呼莫说。
“你见到了郭薇?”吉木可说 ,“那不是你的菜吗?”
“这个你还记得?”呼莫说,“当时我们一起去野游时在双泉山掉下来,我记得吗?”
“记得,”吉木可说。
“还有薛令来那个死胖子,”呼莫的,“是他先摔下来,把我们一起带下来的对吧?”
“对,对。”吉木可说。
“现在我就像是幻觉一样,”呼莫说,“一会儿说薄文宇,一会儿又是呼莫。可是,又不是现在的呼莫,而是小时候的,有些印象很模糊,人家都说我疯了。哎!”
吉木可突然想起矛坎还在一旁站着,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
“对不起大将军,您请坐下,用点茶点。”吉木可对矛坎说。
“奥,”矛坎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我还是到外面等着吧,你们同……什么好好聊聊。”
“同学,同学,”呼莫说,“就像同门师兄弟一样。”
“奥,同学,”矛坎点头笑着说,“我到外面等着吧!”
“不用了大将军,”吉木可说,“今天呼莫就在我这里住下,明天我派人把他送回去。”
矛坎看着呼莫。
“放心吧大将军,我就在这住下,我们好好聊聊,放心吧!”呼莫说。
“那好,”矛坎说,“老臣就告辞了!”他到门口,对护卫说,“一定要注意,不能离开半步,传下去。”护卫跑了一圈,把矛坎的话传达给屋子里的其它护卫。
出了大王宫,矛坎直接来到讷木太后的太坤宫。
本来他想回去,但转念一想,不行,呼莫与国王在一起就像两个疯子说话一样,难道疯子和疯子就是同学?
另外,如果呼莫是假装的,那国王不是很危险!
必须把这个情况禀告太后,如果国王出了什么事他,那可担当不起。
“老臣矛坎拜见太后。”
“快快请起,”讷木太后热情的说,“以后我们之间私下里就不要这么多礼节了,坐下吧!”
矛坎坐下,宫女端着茶盘过来,放在矛坎桌前。
“怎么样?他们见面认识吗?”讷木太后问。
“何止认识,”矛坎说,“简直就是亲兄弟一样,拥抱在一起,根本没有什么君臣礼节,好像是久别重逢一样。”
“呕!”讷木太后说,“这么说他们真的认识!”
“是啊,国王说,你真是薄文宇。呼莫说,你真是卫铭。还说他们是同学。”矛坎说。
“同学?”
“奥,就像是同门师兄弟。”矛坎说。
“真是新鲜,”讷木太后说。
“国王还要留呼莫在大王宫过夜,我不太放心。”矛坎说。
“护卫不是都在嘛,我都安排好了,”讷木太后说,“不碍事。”
矛坎心里一惊,明白了讷木太后同意吉木可召见呼莫的用意。如果呼莫是假装的,一旦对国王有所企图,那就是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