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料到了,”讷木太后说,“戈买不可能一个人来,他是早有反意,矫诏不成就来武功。”
他看着两个大将军,“他们倒不怕,就怕我们内部有的人参与谋反。请两位大将军盯紧那些营帅,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护国大将军尼亚加和拱卫大将军矛坎相互看着,不知道讷木太后说的是不是有所指,还是敲打他们,对他们不放心。
“王后,不是太后,”矛坎瓮声瓮气的说,“我现在还没有发现我的五个营帅有什么问题。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问题,或者他们下面方长、列长、队长不出问题。另外……”他的头上有些冒汗。“二王妃塔拉米的弟弟就是东营营帅,好像他已经与拉义马联合了。”
拱卫军的五个军营分别是东西南北中。东营营帅是二王妃塔拉米的弟弟呼莫。中营营帅是他以莫。
肃稷国的军队按照队列方营设置。十人为一队,百人为一列,千人为一方,万人为一营。
讷木太后笑了笑,递给他一条汗巾,“当然没有人能保证别人不出问题,关键是我们怎么防止出现问题。”
“我们监察院不是在每个方营都设置监军吗?”护国大将军尼亚加说,“他们是不是能够起到防止哗变的作用。”
“兵部也有督军,”矛坎说,他看着兵部尚书赵瑞泽,“督军也有缉拿叛将的权力吧?”
“回禀大将军,”兵部尚书赵瑞泽拱手说,“督军确有缉拿叛将的权力,但如果叛将谋反,督军犹如羊入虎口,哪有能力缉拿。”
“那你的督军有什么用?”拱卫大将军矛坎有些生气的说。
“好了,”讷木太后说,“现在不是讨论军队治理的时候。”
“赵瑞泽!”讷木太后问道,“你的各位督军有什么情况报告吗?”
“回禀太后,”兵部尚书赵瑞泽说,“拱卫东营营帅呼莫已经与拉义马联合向德尔都方向开来。”
“这个都知道,”讷木太后说,“呼莫是二王妃塔拉米的弟弟,我早就料到了,不足为奇。其它的还有什么?”
“护国军的五个军营好像没有什么动向,”兵部尚书赵瑞泽说,“不过,蓝营营帅汗颜库是东王爷戈买的夫努,他会不会起兵还不得而知。”
护国军的五个军营分别是红蓝黄绿白。蓝营营帅是东王爷戈买的女婿汗颜库。
“这个早有安排,不必多虑。”讷木太后十分平静的说。
护国大将军尼亚加心里有些惊讶,他知道讷木太后在护国军里有不少内线,但她这样有把握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看来自己这个大将军不过是个牌位,真正掌控护国军的是这个太后。
“现在拉义马与呼莫合在一起有四万多人,”讷木太后说,“来势汹汹呀,他们还不知道现在宫中的情况,如果知道戈买和塔拉米已经死了,一定会誓死攻城,我们拱卫德尔都的兵力不足哇。”
“马上调集西南两个营军速来京都解围。”矛坎说。
“好!”讷木太后说,“赵瑞泽,迅速拿着拱卫大将军的令牌,让西南两个营军火速赶往京都,如遇阻拦,格杀勿论!”
“是!”兵部尚书赵瑞泽领了拱卫大将军矛坎的令牌出去了。
矛坎突然觉得自己又被这个老太太算计了。其实,她看上去漫不经心,真正的目的就是让他发出令牌,只要令牌一出,他矛坎就是太后的人了,想退都没有退路了。高!真是高!
讷木太后又对护国大将军尼亚加说,“护卫军重点还是还是防止外族入侵,除此之外,是不是一律不动?防止有人借机调动军队。”
“可以暂时让营帅、监军、督军三个人共同行使调兵权。这个情况也曾有过,可以有效的防止哗变。”护国大将军尼亚加说。
“好,”讷木太后说,“讷紫苏!”
“臣在,”讷紫苏近前来,他是监察监察御史,位列尚书,掌管监察院和大理寺。是讷木太后的弟弟。
“立即带着护国大将军的令牌,将大将军的命令传下去,如有违抗,格杀勿论!”讷木太后说道。
讷紫苏拿着护国大将军尼亚加的令牌出去。
矛坎看着尼亚加心里说,你这个老滑头不也一样被算计,好了,有了尼亚加陪着,自己也心安理得了,管你遗诏是真是假,两个军营总管都不知不觉的站在太后一边,别人还能怎么样呢。
讷木太后把两个管军队是老家伙套了进来,心里宽慰了许多。毕竟有了尼亚加和矛坎的加入,别人再想挑事也就难了。
当然,几年来的参与朝政,讷木太后在军中也培植了不少亲信,营帅中大部分她都能够调动。完全能够把两个老家伙架空。
但是,她经过严密监视发现,矛坎和尼亚加都与东王爷戈买没有什么过多的交往。也没有参与到宫中争斗之中。
这也可以理解。他们位高权重,已经享受到了极高的荣华富贵,不可能冒险参与宫斗,一旦失败,不仅身败名裂,还要株连九族,得不偿失。
所以,讷木太后绕着圈子让他们发布命令,既给了他们面子,也把他们圈了进来,让自己的势力有了加强,也符合了用兵规矩。
只是两个老家伙就这么糊里糊涂的钻了进来,想退都退不出去了,不免心里有些别扭。但他们都是位列相位之人,绝不能表现出自己被算计的,那是有失身份的。所以,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顺水推舟的走下去,不可能再左右摇摆了。
“他以莫,”讷木太后喊道,“一定要对各个王公大臣以及先王妃和王子府加强守卫,增加守卫人数,确保各位王公大臣和王妃王子公主的安全,出现问题唯你是问!”
“臣遵旨!”他以莫应道。
大家心里清楚,说是保证他们的安全,其实是加强了对他们的监控。
“太师,还有什么事情吗?”讷木太后问太师洪山子。
太师洪山子沉吟了一下,“东王爷戈买和二王妃塔拉米、二王子吉定艾的事情和尸体怎么处理?”
“把他们的奸情与矫诏谋反昭告天下,”讷木太后说,“终于尸体还是埋在王家陵墓园里吧,毕竟都是王族。”
“还有二公主达塔怎么处理?她现在好像有点疯了的样子。”太师洪山子说。
“让大医管看看,别再出事了,”讷木太后站起来,“达塔是个好孩子!”
“几位相爷,我们一起再祭拜一下先王吧!其它人忙去吧!”讷木太后说,“非常时期,大家辛苦一些,哀家拜托了!”
在张贵的引领下,大家跪下,高呼:“太后吉祥!”
讷木太后与太师,左右丞相,两个大将军,前往先王灵堂。
肃稷国相位之人只有他们五人,都是位高权重的大臣。也都是在朝中几十年的老臣。
他们来到灵堂前,对着灵柩跪下叩头。
太师洪山子对着灵柩大声说道:“先王在天之灵,太子已经继位,您安息吧!”
几个人也跟着大呼:“先王安息!”
几个老臣跪在灵前,老泪纵横,失声痛哭 ,引起满屋哭声一片。
过了好一会儿,吉木可站起来,走到几个老臣面前,把他们一一搀扶起来。
“各位老相爷,先回去歇息吧!”吉木可说。
太师洪山子对吉木可说:“王上也要保重身体,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王上出面。”
这时,左丞相格弥尔走过来俯身对吉木可说,“王上节哀,万望保重!”
“谢谢丞相大人,”吉木可说,他知道格弥尔本来是支持立二王子吉定艾的,现在他这样说,等于承认了自己的王位。
“您也要保重身体,接下来的事情还要仰仗老丞相!”吉木可说。
“王上放心,”格弥尔说,“老臣一定尽心尽力。”
讷木太后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