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大楼前,王美娜已经站在楼前的台阶上等待着了,科斯首先在大飞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两排武装人员,整齐而迅速的站在两边,科斯站在一边迎接爱德华和卫铭他们。
爱德华拿着烟斗对科斯说:“好小子,连你老爹都敢截,不愧是匪首的儿子。”
“我是保护您的,”科斯弯着腰扶着爱德华笑嘻嘻的说,“您应该表扬我才是。”
然后转身对卫铭他们恭恭敬敬的说,“卫先生,克瑞斯先生请”。爱德华指着科斯介绍说,“这就是我的儿子,科斯,怎么样,很帅吧,像我。”看得出爱德华很自豪。
“欢迎卫先生和克瑞斯先生,”王美娜走下台阶,热情的伸手与卫铭和克瑞斯相握,“早就想与先生们相见,今天终于实现,真是三生有幸,非常感谢。”
她身穿一身深色的西装套裙,头发盘成旋状,既显得庄重,又显得华贵,她虽然已年过五十,但皮肤保养得很好,没有一点皱纹,眼睛很大,眉毛很细,一看就是精心修饰过的,她身材很苗条,腰很细,看不出五十多岁的样子,走路也很有力,显得年轻干练。
“王先生客气了,”卫铭说,“我和克瑞斯回到地球,先是承蒙爱德华先生和卫红小姐关照,几次脱离险境,今天又得到您和科斯先生的搭救,我们才应该谢谢你们一家。”
“客气话就不要说了,”爱德华说,“打了一天的仗,都饿了,吃饭吧。”
“不需要洗漱休息一下吗?”王美娜一边在前面引导,一边询问。
“客随主便,”卫铭回答。
“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王卫红歪头笑着看着克瑞斯,“是不是还在恍惚中。”
克瑞斯看着王卫红,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他好像又回到当年和卫红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卫红也经常用这种眼神和他讲话,每当这时,他都把她拥在怀里。
这时,他真想把王卫红揽在怀里,告诉她‘我爱你’。
“怎么这样看着我?”王卫红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不对?”
“不不不,”克瑞斯忙说,“我还是有些把你和三百多年前的卫红分不清,这种来回穿越的感觉更是恍惚。”
“是吗?”王美娜接过话题,“我真高兴,我们真的并不清楚王卫红与卫红有多像,这回好了,权威来了。”
“我真的和你的女朋友一样?”王卫红问。
“应该说很像,非常像。”
卫铭和克瑞斯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入各自的房间,爱德华自己一边走一边对服务员说,“给我也开个房间,”科斯忙走过来说,“你不回家住吗?”
“不,”爱德华一手插兜一手举着烟斗,一字一顿的说,“我要在这里保护我的朋友。”
王美娜苦笑了一下,对服务员摆了摆手说,“随他,随他。”
“科斯、卫红都在这,”爱德华说。
王美娜无奈的说,“行行,都按他的办。”
大家洗漱完毕,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餐厅,餐厅不大,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的菜也不是那么多,倒是很实惠。
王美娜把卫铭让到主宾的位置,自己挨着坐下,没有按照礼仪的规矩,大家也就也就随意坐下,王美娜简单的说了几句官话和客套话,就开始用餐了,一切都显得简单随意,没有官场上那种繁文缛节,看得出王美娜是一个很实际的人。
“卫先生感觉大兴与过去在地面上是不是一样?”王美娜问。
“感觉很像,”卫铭说,“只是这里的气候与我们当时在地面上还是不一样,那毕竟是天然的,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成不变的舒适。”
“我想探讨的就是这个问题,”王美娜说,“从您,当然也包括克瑞斯先生,从你们的角度看,人类进入地下是好还是不好?”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爱德华有些不屑的说,“都生活在地下三百多年来,好和不好又怎么样,还能出去呀,你们这些搞政治的,闲着没事瞎琢磨。”
“吆,我不是女匪首吗?怎么又成搞政治的了,匪徒也搞政治?”
“24世纪了,流氓都是文化人,土匪搞政治还奇怪吗?”
“哈哈哈,进步了,”王美娜很大度的说,“好了,我在和卫先生他们探讨哲学问题,你不觉得很难得吗?”
她转头对卫铭说,“我们还是谈我们的,奥,克瑞斯你也说说。”
克瑞斯正和王卫红聊的正欢,听到王美娜点他说话,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我,”他摇了摇头,“我现在还在恍惚中,不住的惊讶,惊讶,惊讶,大脑好像供血不足,或是缺氧,反应不过来了。”
“是啊,”卫铭说,“很多在你们看来习以为常的东西,对于我们却是很惊讶,我和克瑞斯一样,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不过就刚才的问题,从我的感觉,我认为,人类还是应该与自然和谐相处,包括顺应自然,适应自然。我们现在由于自然环境遭到破坏,不得已进入地下,在人工环境中生存,这种人工环境是按照人类需求的指标设计的,让人感到十分舒适。然而,人类在这种舒适的环境中长期生活,必然与自然环境越走越远,身体功能也在演化,结果就是越来越不能适应自然环境,只能生活在人工环境之中,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这恐怕不是人类发展的最理想的路径。”
“古代迈思”,爱德华说。
“迈思是谁?”克瑞斯问。
“迈思是当代最有影响的思想家,”王卫红说,“是克尔顿教授的老师,也是我妈妈最崇拜的学者,你看墙上。”
王卫红转头指着身后的一面墙,是一个老头的画像,下面还有一段话:与自然和谐共生才是人类发展的出路。
“对,我是崇拜迈思先生,”王美娜抬头看着墙上的画像,“迈思先生是目前人类历史上,最后一个呼唤人类回归自然的思想家,”她举起杯与卫铭轻轻的碰了一下,“想不到卫先生的思想与他如此接近,看来迈思先生的思想确实与几千年来人类发展相一致,值得我们好好思考。”
她表情严肃,凝重,犹如一个正在思考的学者,完全看不出‘女匪首’的匪气与霸气,这一点真的与吴琼很像,只是比吴琼更时尚一些。
“你妈妈好厉害呀,”克瑞斯小声与王卫红说,“很有思想。”
“哈哈,思想,”爱德华听见克瑞斯的话,冷笑了一下,“文人的无病呻吟罢了。”
“哈哈哈,这么一会儿我又成文人了,”王美娜看着爱德华笑着说,“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一会儿女魔头、一会儿政治家、现在又是文人,看来我在你的心里还是不错的。”
爱德华一口把一大杯白兰地喝了进去,“不和你们这些杞人忧天的思想者说话了,科斯,扶我去房间,我要好好的睡一觉,阿,对了,给我在科学院准备一个信息传输室,我还要与陈教授联系。”
科斯看着王美娜,王美娜一摆手,“去吧,他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告诉金院长,按照他的要求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