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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带着沈霁川到了个机车俱乐部,一路上遇到不少认识他的人,也不乏主动打招呼的人:“诶约喂,这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柳少吗?今天怎么有心思来这一趟了?”

他行走间瞥到了两人十指相握的手,愣了下,这时他才发现这个穿着咖色大衣的人竟然是财经报上时常出现的沈霁川。

“别阴阳怪气的,我来借辆机车,灵活点的。”

认出商业大佬的人脸上眼见地少了那几分嬉皮笑脸,变得恭敬起来:“我们这交情说什么借啊,我现在就陪你们去提。”

跟着人走的那段路,柳如是也少不了调侃旁边的沈霁川:“沈学长的面子比我还好使啊。”

“刚刚那个人是彭氏的彭少吧,我和他们家有合作,有两次应酬他跟着彭总一起来的,就认得我了。”

沈霁川凑近,音量降低了些:“你要是想和我一起去开会应酬的话,以后你的面子肯定也不小。”

柳如是:“那还不是蹭了你的面子,本来圈子里就传我是你包养的小白脸,我要是真天天做你的小跟班,假的都能传成成真的。”

沈霁川轻嗤了一声,“让我看看。”他上手捏起柳如是的下巴,煞有其事地点头调戏:“说的没错啊,是挺白的。”

柳如是假装听进去了,捧着脸蛋自怨自艾道:“整天风吹日晒的,哪有很白啊?”

“很白啊,不仅是脸,全身都挺白的。”

前面带路的兄弟恨不得捂住自己可怜的耳朵:……这真不是你们家大床房。

连带着主人公之一的柳如是也有些无语凝噎,他完全没有意料到沈霁川会在这种有外人的情况下一本正经地说骚话。

他咳了声,接话:“沈霁川,你别太兴奋了,注意点影响,别在人家面前乱崩人设了。”

在他面前稍微崩一点、有病一点倒没什么关系,毕竟他都已经习惯了。

柳如是拿到车,督促着沈霁川带好安全帽之后,和那个带他们提车的人摆了下手,便载着沈霁川“嗖”的一下,扬长而去。

身后的人目睹着那不要命的车速,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心里默默给沈总点一排蜡烛,希望他们家的合作商可别被柳如是这疯子玩废了。

柳如是明显没收着,油阀近乎拉满,速度也快得紧贴速度限额。沈霁川本就柔软无拘束的发梢被吹得格外凌乱,他盯着前面柳如是的后脑勺。

即使没办法看到这人的正脸,沈霁川也敢肯定,此刻的柳如是的嘴角是上扬的,脸上有着不乏自信和魄力的肆意。

那种和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明明脸被刮得生疼,耳边风声鹤唳,什么也听不清,沈霁川还是从混乱中清晰听到了他那一声声掩盖在破旧腐烂躯壳下的无限加速的心跳。

“怕吗?”

沈霁川一愣。

柳如是此时才想起常坐办公室的沈霁川可能受不了这种高强度刺激,他降了速,重复了一遍:“沈霁川,你怕吗?”

身后依旧没传来回答的声音,柳如是以为自己的话语太轻了,混进了风声中,沈霁川没有听清。他又降了点速,说道:“如果觉得怕,就说出口,我再降点速……”

“不怕。”

沈霁川总算回话了,“柳如是,你再开快点,我一点儿都不怕。”

柳如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竟然从这短短两句话中听到了少有的疯狂,那种对自由、放纵、摆脱所有枷锁的极度舒适的疯狂。

这让他有些恍然,他一边匀速开着机车,一边觉得这趟机车之旅更像他们俩的私奔。

柳如是努力让自己收心开车,他回了句:“好,你抱紧点,别飞出去了。”便加快了车速。

夕阳的光晕下,一辆正红色的炫酷机车自直行的环城路飞快行驶而过,一旁车里的人抬头看去,在他们视野中定格的只剩一道残影。

他们也许看不到机车上那两人的脸,可他俩浑身散发的那种毫不拘束的极致自由感在那一刻感染到了不少人。

一沙滩边的水泥路上,突然停下了一辆机车,上面的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下来后各自随手摘掉了车帽,手拉着走,一步一步跨上闪闪发亮的沙石上。

柳如是脸上挂着笑,正准备席地而坐,却被人拉住了。

沈霁川脱掉了他的那件大衣,铺在了地上,平摊开来,才示意柳如是:“可以坐了。”

柳如是一面撑着一边手,坐下去,一面还不忘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完全照着我的风格做事呢。”

沈霁川也坐下了,两人手臂也就因为位置小而紧贴着,他听闻他的话,看向他回道:“疯不代表着真的随心所欲的糙。“

他几乎断言:“不然,等回去你就会后悔让这些沙子把你的这些精致的衣服弄脏弄乱了。”

“你可真了解我。”

沈霁川没有否认,笑着回道:“毕竟我和你生活了这么久,足够了解你不是理所当然吗?“

柳如是点头,不过下一刻他脸上的笑意都僵在了脸上,他听到沈霁川说:“再说了,这也不是你第一次像一样带我来这种地方了。”

“不是第一次?”

“对啊,你小的时候就带我来过了,那个时候明明你很小,可你比现在更疯,一点儿都不怕死的那种。”

柳如是冷不丁地冷笑了一声。

沈霁川此时才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对劲,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话,惹得柳如是突然阴晴不定了,急问:“你怎么了?怎么就心情不好了?”

“沈霁川,商量个事。”

“什么?”

柳如是冷着一张脸:“以后不要再提起以前的事了,我一点也不想听。”

万事顺着他的沈霁川这次没有毫不犹豫地答应,而是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郑重地说:“可那对我很重要。”

“柳如是,那对我很重要。难道在你眼里那段时间的相处一点儿意义都没有吗?”

柳如是又一次笑出了声,他的笑意掺杂着不知对谁的嘲讽。

直至现在,他才清醒过来。

沈霁川是个活在回忆里的年长者。

柳如是终究是来得太迟了,所有事都没办法挣到头一个,早有人和他聊柴米油盐,有人和他同床共枕,有人带他看海滩日落、带他逃、带他疯……

不管自己怎么做,怎么使尽浑身解数逗沈霁川开心,这人只会风轻云淡地对他笑笑,包容他的一切合理或不合理行为,自此,他的身上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不,他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