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林秀云收完电报后来到客厅。
一直等在这里的刘供奉和李维正听着林秀云的脚步明显比以往轻快了许多,都好奇的看向林秀云。
林秀云也不卖关子,立刻把手里的纸张一扬,兴奋的说:
“教官终于召集我们了!三天后,下午四点。要我们全队到法租界的哈里森咖啡店集合!”
作为队长的刘供奉还没说话,李维正倒是率先出声了:
“太好了,以教官的行事风格,必定是要干一票大的,也一定杀的是该死的小鬼子!”
刘供奉到底是队长,接过林秀云的手上的纸,确认是马良之前留给他们信封里的验证口令后,这才谨慎的把这张纸用火柴烧掉。
并仔细的用准备好水杯里的水打湿后走进厕所,直到马桶冲水声响起后,刘供奉一边用毛巾擦着手走出来,一边打趣道:
“怎么,你对现在的任务有意见?就那么喜欢跟着教官执行任务?”
李维正尴尬的摸了下眉毛,解释道:
“也不是,杀那些罪大恶极的汉奸也解恨,但是终归是天朝人杀天朝人,有不少还是被日军逼的,怎么说呢!杀起来始终有点不得劲,有种自己人杀自己人的感觉!但是跟着教官就不同了,他最喜欢杀可恶的小鬼子,杀起来又解恨又没有心理压力。”
李维正的话就说的有些立场不正确,可刘供奉和林秀云都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实际上杀人并不像是普通人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人杀死另一个人,只要不是心理变态多多少少都会产生心理压力,这是智慧生物基因里自带的基因限制。
要是杀死一个人会让一个心理正常的人产生快感,人类数量绝对不会增加到现在这个数量。
就算是精挑细选出来专门执行杀罪大恶极的罪犯的法警,在完成任务后都需要时间休息缓解压力,进行心理干预和辅导,以帮助他们缓解压力和情绪。
这段时间以来,被当做军统和76号相互仇杀的快刀的夜叉小队,大量杀同为天朝人的汉奸和特务,甚至包括对方的家人,刘供奉他们承受的压力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沉默一分钟之后,刘供奉自觉的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始恢复了那个军统最快的刀的夜叉小队队长的素质,开始布置任务。
“少爷,你明天借着拉车的机会,向二组人员传达命令,让他们开始,化装轮流对哈里森咖啡店外围进行侦查,确保外围安全,我们这边也同步展开!”
“是!”
李维正没有对这个命令有意见,他们之所以能执行这么多次任务后还能没有任何损失,靠的就是谨慎和谁都怀疑这两个秘诀。
反倒是林秀云开口提醒道:
“那军统总部发给我的任务怎么办?我们现在手里还有三个目标没有解决,要不要跟军统沪上站联络下,做个说明?”
“不行!”
想都没想,刘供奉就拒绝了林秀云这个看似万全的意见。
“教官说过,咱们最好不要跟军统本地站点产生任何联系,咱们杀的军统沪上站叛徒还少吗?相信以教官的严谨程度,应该考虑到这点,我们先执行教官的命令,总部的任务先延后,等执行完教官的任务后在说。”
刘供奉他们严格执行着马良的命令,电台只收不发,不与军统地方站发生任何横向联系,借助马良留给他们的充足的经费,一直处于无人知晓的状态。
不要说日军反谍特工了,就是军统自己要找夜叉小队都找不到他们,只有看暗杀名单上的人在不断消失才能确认夜叉小队还活跃着。
夜叉小队在军统内部完全属于是听调不听宣的超然状态。
听调?:表示接受并服从军统的命令命令,如按照任务名单执行任务等,表示基本的服从和配合。
不听宣?:表示不接受上级的宣召、召见,以及不接受直接领导,表明在服从的同时保留了一定的独立性和自主权。
同样收到马良召唤指令的还有红队的陈北玄他们,不过他们和蓝队有些不同。
虽然也跟蓝队一样都军统保持了听调不听宣的超然状态,但是他们脱离了大队活动,开始以小队活动后,自然是找到机会用各种方式跟各自的上级取得了联系。
然后各自派出的层层上报,汇总到一定级别的大领导手里。
大领导综合各个情报线上汇报上来的情报,一分析,喜忧参半。
好消息是,当今最神秘,最强大夜叉小队里有自己的红色特工,想来夜叉的神秘面纱算是对自己掀开了一角。
坏消息是,自己这些打入夜叉的红色特工,都集中在同一个夜叉小队,满编的一个小队全是红色特工,他娘的这个夜叉小队的内部代号还是红队。
谁敢说这是巧合?
起码陈北玄等经历过马良当众拆穿了潜伏高级日谍罗平,并把罗平当做教学工具给大伙教学的人不会真的以为这是巧合。
于是红队这六人的指挥权就从各条情报线上剥离出来,跟夜叉这边一样,指挥权直属总部,为了更好的执行任务,总部向陈北玄六人公开了各自的身份。
六人在震惊之余又觉得理所应当,用弹道偏左的战狼的话来说就是:
“我不行以教官的眼力,我不信教官什么在我们六人中一人都没有看出来!从组队开始,教官明显就是故意把我们组在一起的!只是我们当时各自保密身份,这才没有反应过来!”
说着战狼还幽幽的补充了一句:
“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把你们都发展成自己的同志,毕竟我们曾经发过誓要同生共死的!”
当时陈北玄也略有不甘的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前面试探了你那么多次你没发现吗?”
其余红队队员也是露出了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
“哈哈哈。。。。。”
众人想起自己自己这队人从组建以来就觉得奇怪的氛围,还有单独执行任务以来一直小心翼翼的试探自己的生死兄弟都不约而同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