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向足智多谋的强硬派加藤中将突然这么说,在座的日军军官明显都愣了下。
不过也只是在一瞬间而已,很快大家就低头忙自己手里的事,只不过所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总算有能解决的希望了!
任谁天天出门有可能挨枪子,挨炸弹炸,出门喝个酒随时有被投毒的可能,这随时提心吊胆的生活谁过谁知道。
“”叮叮叮··”
宪兵司令部的电话响起,一个中尉值班员接起了电话,莫西莫西了半天,脸色难看的来到加藤中将身边报告:
“将军,西岛义大佐那边称第十三联队已经做好出击前准备,请求我们宪兵司令部提供“军统分子”的情报信息,好出动第十三联队加大“清扫”力度,您看我们怎么回复?”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中尉向加藤中将请示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整个作战指挥室的所有军官的耳中。
加藤还没回答,原本还在假装忙着工作的军官们都无意识的放慢了手里的动作,整个指挥室里,除了电台滴滴答答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啪!”
加藤中将把脸一黑,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震的桌面的水杯都跳起来。
“这个无法无天的西岛义,还有他那个视军纪如无物的第十三联队还把我们宪兵司令部放在眼里吗?”
“不要忘了我们宪兵司令部有对军队军纪的巡查和纠察的职责,要负起责来,发挥宪兵的作用,维护沪上的安全和稳定大局,像是第十三联队这种严重违反军纪的部队必须严加整顿。”
“藤田,你拿着我的手令,带一个小队的宪兵进驻第十三联队,开展为期一周的军纪大整顿。”
“嗨!司令官英明!”
这个叫做藤田的中佐居然脸带喜色的接下了这个以往绝对会被宪兵当做苦差事的工作。
藤田这么高兴是因为只要进了军营,起码这一周不用担心随时去见天照大婶了,至于面对那些前线杀惯了人的军人倒是一件小事了。
其余军官见到加藤中将如此表态,原本还有些凝重的宪兵司令部,一下气氛居然变得有些轻松欢快的意思了。
在高层的授意下,很快日军宪兵司令部一方面通过手里的媒体和其他信息渠道发布日军宪兵司令部将在近一周开展对驻沪上日军的军纪大检查。
另一方面通过公开情报人员向沪上的军统发出和谈的请求。
租界内的军统沪上站内,李泽成正一脸沉重的读着手里的损失统计报告:
“第一,第三特别行动队损失八成人员,剩余的只有人安全撤入租界,所有武器,电台等物资全部损失,第二行动队全军覆没,配合我暴动的忠义救国军部队普遍伤亡过半,武器损失过半·······”
“唉!损失惨重啊!”
军统沪上站的站长王天木听到这个损失,冷血如他也难得的感慨了一下。
“站长,其实这次我们组织的大暴动是成功的,虽然在付出了一定代价,但是对沪上的日军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大大振奋了国人信心。”
“最大的损失在于暴动后进入潜伏的这段时间,那个第十三联队的连续行军打了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另外就是这段时间日军跟那位夜叉的战斗,日军抓不住夜叉,疯狂的针对我们军统和其他抗日组织,听说地下党那边也损失了不少人·····”
李泽成分析了这次军统损失这么大的原因。
“这个夜叉~~~~~”
说道这个夜叉,王天木停顿了一下,刚准备思考一个准确点对夜叉的形容词,王天木的秘书进门报告道:
“站长,伪警察局廖志成那边转达了日军那边请求双方就夜叉谈判的意向,就廖志成说是宪兵司令部一个大佐亲自出面向他透露的善意。”
王天木和李泽成一听日军居然肯在军统沪上站最虚弱的时候主谈判,两人都很兴奋。
因为不管最终和谈的是否达成,起码能给沪上站争取一段喘息的时间,重新在日占区建立据点。
两人高兴了没两分钟,突然就冷静下来了,日军要的是和夜叉谈判。
问题是军统沪上站并不认识夜叉,也联系不上夜叉啊!
马良这边也从日军主动释放被捕的无辜沪上百姓还有宪兵司令部发布的对沪上驻军进行为期一周的军纪大检查上看到了日军释放的善意。
他也知道现到时候了,别看马良这几天搞得热闹,把整个沪上日军都整得人心惶惶的。
但是如此高强度作战,就是马良现在三倍体质下的身体素质也不可能持久,像是现在这种强度的袭击马良最多再保持两天就到极限了。
现在已经到了彻底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了,相比于让马良冒着危险去杀几个军官,马良还有更重要事要做。
马良通过军统沪上站与日军达成了一项默契。
夜叉不再继续针对驻沪上的日军军官,让沪上回归一定稳定。
反日的天朝人,日军该抓抓,该杀杀,军统该刺杀谁也刺杀谁,这是正常的交战规则,双方都遵守。
但是日军能绝对不能用无辜的平民泄愤,玩什么“死一个日军,要十个天朝人赔命”。
要是在其他日军占领的城市,以此时日军的骄悍,日军未必会如此快的就“屈服”。
可是沪上不同,沪上是日军和国府都需要的一个对外的金融和经济中心。
在这里日军必须要投鼠忌器,哪怕对马良这个夜叉再不服,日军也绝不可能继续跟马良硬顶下去。
沪上这边也一样,从罢工到现在已经快要八天时间了,沪上的各行各业都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事实上租界里已经开始出现小规模的复工潮了,爱国归爱国,可人终归是要活着的。
几天之后,原本处在恐怖和罢工潮的沪上,没有人公开通知,大家都默契的开始上街,停滞的沪上短时间内又恢复了以往的繁荣。
慢慢的生活在日占区的沪上人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原本凶神恶煞,动不动就是拳打脚踢枪托砸的执勤检查日军,动作变得温柔了不少。
抓抗日义士的时候,也不搞什么株连制度了,一抓抓一栋楼,一个院子的人了。
同样,夜叉的凶名也越传越邪乎,在整个天朝都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