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仍希望这些官员能在适当的时候,为正义站出来,共同揭露魏忠贤的罪行。
于是乎,叶向高很快就找上了唐剑秋,并将整件事情始末详细与唐剑秋说起了。
听完叶向高的叙述,唐剑秋并未立即表态。
唐剑秋略显为难,他知道这件事对东林党的意义重大,但现在的他确实难以答应,因为时机尚未成熟。
叶向高似乎察觉到了唐剑秋的顾虑,急忙开口解释道:
“我知道此事对于唐大人你而言太过为难,想必是有所有顾虑吧?有什么想法唐大人只管说便是,若实在不愿本相也不会强求。”
唐剑秋微微点头,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叶向高则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唐剑秋先谢过了叶向高一番好意,尽可能把话说委婉些。
“多谢叶大人,您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现在局势紧张,外敌猖獗,凶手逍遥法外,我心系此事,实难他顾,还望叶大人您海涵。”
叶向高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深知唐剑秋此言非虚,此刻的局势,确实不宜轻易涉足。
他点了点头,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与理解。
“唐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在这阉党横行的日子里,你能保持清醒,不为所动,实为难得,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言。就此别过。”
说罢,叶向高起身,准备离去。唐剑秋见状,忙站起身来,拱身相送。
“恭送叶大人。”
在镇抚司门口与叶向高分别后,唐剑秋的神情在那一刻悄然转变。
他清晰地记得,前世因看不惯魏忠贤所为,与叶大人等人联手弹劾,可谁想最终却徒劳无功。
正因这一举动,他激怒了魏忠贤,导致自己与刘乔一同被罢官,随后更是遭到了无休止的追杀。
这一世他没有做出同样的选择,。他深知当前的局势,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是有些自私,可前世的他历经沧桑,已变得成熟稳重。
即便真想劝阻叶向高他们也是来不及的,东林党的势力庞大,人心各异,不是每个人都能被他的话语所打动,如此反而容易碰一鼻子灰。
唐剑秋认为,只有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才有让前世仇人血债血偿的机会!
在那之后,魏大中以及给事中陈良训、许誉卿,抚宁侯朱国弼,京师兵部尚书陈道亨,侍郎岳元声等七十余人,纷纷上奏魏忠贤的不法之事。
叶向高和礼部尚书翁正春请将魏忠贤遣回私宅以平息公众的指责,朱由校因先前“冤枉”了魏忠贤,不打算处理这事,除此之外还另斥责他们别再内斗。
东林党成员无功而返,本来他们是胸有成竹的,可如今经过这么一搅和瞬间失去了锐气。
朝中,魏忠贤的党羽众多。这些人在得知了东林党的遭遇后,迅速将消息传到了魏忠贤的耳中。
魏忠贤听了很气愤,决心要铲除所有异己,急切地询问弹劾自己的人都有谁,誓言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面对魏忠贤的怒火,那些党羽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顾秉谦作为阉党首恶,又是他最大的义子,更是对魏忠贤言听计从,积极响应他的号召。
在这个政治漩涡中,东林党人的命运悬于一线。
他暗地里记录下那些魏忠贤所忌恨的人名,巧妙地将这份名单交付于魏忠贤手中。
魏忠贤很是满意,便决定将这等苦差事交给他处理了。
他期望顾秉谦能够将这些人一一贬斥。
顾秉谦哪敢有丝毫怠慢,立即答应下来,并再三保证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对于他的办事能力,魏忠贤是放心的。
然而,自汪文言被押送镇抚司之后,魏忠贤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东林党展开连环打击。
如今,有了顾秉谦的助力,他的计划无疑会更加顺利。
于是决定先从汪文言开始!
而今他无异于尘埃中的蝼蚁。
于是,魏忠贤便命令起了南镇抚司的刘乔将汪文言定为死罪!
由于那执掌镇抚司的刘乔接受叶向高的教导,一生行事公正无私,他对汪文言的案子心存疑虑,不愿随意定其死罪。
然而,这番坚持激怒了那位权倾朝野的魏忠贤。
魏忠贤为人一向心狠手辣,得知有人竟敢忤逆自己的意愿,他感到仿佛被当众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毫不犹豫地罢免了刘乔的职务,将其逐出朝廷,换上了自己的亲信许显纯来接手此案。
这一切,都只为了维护他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尊严。
刘乔无奈,虽丢了官帽,但好歹也算是保全了性命。
想来跟唐剑秋也是官中同僚,又同为镇抚使,却因地域之差分隔南北。
鉴于这份微妙的同僚情谊,使他不禁想要给唐剑秋一个提醒。
于是,刘乔踏上了前往北镇抚司的路。
再次步入这熟悉的地方,刘乔的心情难以言表。
想来是多了几分伤感和怀旧。
微风吹拂而过,带起并肩黑发,也带起了他心中那份本就落寞的情绪。
刘乔缓步向前走去,被贬为民的他不得不向门外看守的锦衣卫行礼。
“我来此,是为了寻找镇抚使唐大人,还请各位行个方便,代为通报一声。”
他的话语落下,却并未得到预期的回应。
相反,那几名锦衣卫以一种近乎轻蔑的眼神打量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北镇抚司绝大多数都听命于唐剑秋,可这其中不乏有针对他的。
何况中饱私囊的人不在少数,而今得知刘乔被罢免官职,原有的丑陋也在这个瞬间放大。
北镇抚司中有三成锦衣卫是从南镇抚司中调派来的,还有的先前就在南镇抚司吃过亏的。
尽管他们知道自己的过错在先,可他们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们想要通过这个机会,将心中的不满和贪婪发泄出来,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很好的报复!
“呵,这不就是昔日的南镇抚使,刘乔大人吗?怎么如今变成了这副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