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没能听出魏忠贤话外之意,因此很是随意的说道:
“唐剑秋骁勇善战,杀敌无数,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他为人太过刚直魏公何出此言啊?”
虽然说唐剑秋不至于到刚愎自用的地步,可朱由校还是对唐剑秋的性格不太满意。
至少他年纪轻轻,位居从四品,也不算太委屈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魏忠贤自然不好自爆破绽,只能随意的找个接口搪塞:
“奴婢多嘴一问,还望陛下不要太介怀才是。”
“无妨,唐剑秋还有多长时间回京?”
因为刚才提到了他,朱由校便随口问了一句。
魏忠贤迟疑了一下,抬眼道:“据说还有五日才到。”
“催促他快些回京去。”
朱由校拿起雕刻用的刀子便要进行一番细致打磨,他全神贯注,视线始终放在那钻研的宝贝上。
“奴婢遵旨。”
虽不知朱由校之意,魏忠贤也只能忙着应了一声,暗地里却勾勒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唐剑秋忙活完后很快就接获信件,当查看其中内容后便小心将其收好。
这要是什么非常机密且不能让外人看去的,兴许会一阅即焚。
如今朝廷催的正紧,想必有什么要紧事,何况此案还是陛下交给自己的,应当有个交代才是。
唐剑秋秉承圣命,便让他们快马加鞭,争取早几日到京城。
锦衣卫一行人押送今科状元回京,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可谁想在经过必经之路之时,便有意外发生。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极细的绣花针,唐剑秋眸光明锐,果断使出绣春刀,将绣花针挑飞。
围观的锦衣卫吓了一跳,纷纷拔出武器向唐剑秋靠拢,并放心将后背对着他。
向四周望去,却未能见到来人,回应的只有风沙席卷落叶的声音。
众人顿感奇怪,正当他们四处寻找目标时,躲在那暗处的男子业已出现。
他是一个神秘的江湖人,身穿黑色长袍,凶狠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霸气。
对于来人,唐剑秋一点也不意外,此人正是他一直要找寻的西厂厂公遗留徒孙!
“汪化雨。”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行踪诡秘,时常找不到人,而今却突然现身,但不知目的究竟为何。
“唐大人,好久不见。”
汪化雨语气平缓,像是吃饭喝水一般,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到来让一众锦衣卫心生警惕,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刀尖志向汪化雨。
在这些个人当中也有没能见过汪化雨的,对于此人的到来只感觉非常陌生。
“唐大人,此人双眼锐利,气场十足,看着不好对付啊。”
“的确如此。”
曾经就有感受过他的实力了,这点唐剑秋非常清楚。
连他本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为了不让身边的弟兄受到波及,唐剑秋不得不放出一道命令:
“你们都退下。”
“可是大人……”
他们觉得这样实在不妥,因此有些迟疑。
对于他们的顾虑,唐剑秋自然能明白,于是耐着性子说道:“不必可是,尽可能退远些。”
既然唐剑秋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做推脱,只得先退出一些距离。
阿飞义愤填膺,若不是唐剑秋方才放出了死命令,他早就已经冲上去了,又岂能容忍到现在?
至于华玉娘,美眸之中写满担忧,因为她也不确定唐剑秋这次胜算又有多少。
汪化雨闷声笑道:“哦?传说中的唐大人也有向阉狗屈服的时候啊。”
面对对方出言嘲讽,唐剑秋手背凸起青筋。
若不是手无实权,又怎会暂且苟活听命于魏忠贤?
他对魏忠贤的恨意无可言喻,恨不得食其血肉!
汪化雨冷笑,不愿再过多废话。
他用力跺了一下地面,细小的碎石如剑雨一般飞溅而出,朝着唐剑秋弹去。
唐剑秋运掌,在他身前好似有股看不见的墙壁,将汪化雨的招式裆下。
汪化雨再度采用同样的方式发起猛攻,唐剑秋抬掌击飞,碎石散落在地。
汪化雨链子刀甩出,足有四公尺链子长的大刀在唐剑秋眼里逐步放大。
唐剑秋侧身一躲,汪化雨链子刀砍中唐剑秋身侧巨石,并用链子缠住石头。
汪化雨猛的一抽,巨石腰斩为二,伴随着风声呼啸,掉落在地上。
众人大惊,显然不敢相信方才那一招竟然出自汪化雨之手。
如此巨大的石头,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摧毁,由此可见他的实力有多刚猛了。
阿飞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他不得不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意气用事,不然刚才的石头就是他现在的下场。
汪化雨收回链子刀,刀柄重新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一次,他改变了作战方式,手上链子刀一挥,灵活如蛇般向唐剑秋围攻而来。
面对这如同套索般的缠绕,唐剑秋只觉得一阵心烦。
面对这扑面而来的毁灭气息,唐剑秋手握绣春刀,一斩而出。
“砰!”
两把刀一经接触,瞬息释放恐怖气浪,无形之中有股看不见的光波从中扩散。
进风吹拂二人面颊,锦衣卫险些挪不开眼,也只能尽最大力睁着。
面对这极其恐怖的力道,唐剑秋额头冒汗,手上握着的绣春刀逐渐不稳。
该死……这家伙,有两下子!
一时间竟感觉有些吃力,于是乎,他加大了原有力度。
极其恐怖的爆发剑气劈斩而去,成功破开扑面而来的毁灭气息,可他本人却是趔趄了一步。
锁链成功被唐剑秋破解,却没有丝毫损坏。
唐剑秋一愣,眼见这链子刀成功绕开了自己,可谁想他的目标竟然不是本人,而是躲在一旁观战的华玉娘。
唐剑秋一跳而起,飞身赶往华玉娘身前,面对这毁天灭地般的气息,果断格挡。
一时之间他感觉自己的手被重山压住了似的,怎么也没有办法发力,这股恐怖的压力像是磨盘一样碾压而来,弄得他险些就没有承受住。
他眼神示意华玉娘快些躲开,因为他也无法确定自己能否扛下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