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唐剑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不是难如登天的事情基本都能妥协。
“家父目前不在家中,由我代劳,稍许片刻我会召集府上所有下人,你和华玉娘不能缺席。”
苏景话外之意已经明了,在真相尚未查清之前唐剑秋他们还不能走。
唐剑秋亦是理解,他们每个人都有作案嫌疑,苏景这么做也是常理之中。
对此,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那是当然。”
“请!”
在苏景的号令下,很快就将整个府上的人召集了下来,无论那人身份地位与否皆逃不过嫌疑。
丫鬟,小厮,马夫等皆是万般疑惑。
他们面面相觑,甚至不知发生了何事,竟令少爷如此动怒。
由于苏景的身份较为特殊,从而弄得他们有些拘谨,有些不合适的话不该说的他们自然不会擅自插嘴,只是有一事尚且不明。
唐剑秋和华玉娘各自站立在一边,对此也是不明所以,因为他们也想知道这谋害郡主的究竟是何人所为。
苏景目光犀利,如审视着一众罪大恶极的囚犯俯视着芸芸众生,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尽的杀伐。
“究竟是谁传出来的消息?郡主身体不适的事情只有我们府上的人知道,而今郡主遭人迫害竟无一人察觉,莫非这外边的人长了一对顺风耳不成?”
苏景彻底震怒了,话出的一瞬,声音如同天谴劫雷从中砸过,将本就不平的众人变得无比慌乱。
府里的下人不敢回话,几乎是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好似做错了事的孩子,正是因为众人表现几乎无异,才会令苏景更加感到怀疑。
“好,不说是吧?本少爷有的是办法!”
苏景斜眼盯过,他不经意的扫视了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幕后真凶,狠狠地朝着台下瞪了一眼。
“唐剑秋,华玉娘是你手底下的人,这件事,你该怎么解释啊?”
苏景当堂怒喝,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唐剑秋不知所措了起来,“这不可能!华先生如我的良师益友,她的为人我在清楚不过,又怎么会犯下如此糊涂事!”
苏景却不以为意,接着抬眼看向华玉娘,“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唐大人,还是把华大夫交出来吧。”
唐剑秋正要上前解释,华玉娘却主动站了出来,露出一脸坦荡的模样,正色道:
“唐大人不必介怀,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有办法证实清白。”
“华先生,你……”
还没等唐剑秋说完,华玉娘却做了一个就此打住的手势示意不必再说了,因为剩下的那些她也明白。
“门生谢过唐大人好意,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门生认为,苏大人会相信的我的。”
见华玉娘态度还算不错,苏景原本绷紧的脸色这才得到些许舒缓。
“来人,先将华玉娘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押入大牢,待本少卿升堂从重发落!”
“是!”
早已潜伏在内的两个的官兵不由分说便将华玉娘拖走了。
再看唐剑秋,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面色多了几分沉重和无奈,从他拳头紧握的状态中就可以看出有多不舍。
似乎是察觉到了唐剑秋的情绪或有不对,苏景发出了质疑的声音,“本少卿如此动用私刑,唐大人不会过多怪罪吧?
“不,苏大人执法严明,唐某又岂会怪罪?苏大人请便才是。”唐剑秋转过身来,似乎是不想让外人看了去。
听到这,苏景已然放了一半的心,“如此甚好,本少卿还担心唐大人会因此怪罪来着,你们几个快些去观刑监督,可别让那些人偷懒了!”
“是!”
几名官兵就此离去,唐剑秋拳头紧握,咬紧牙关走出内院。
不出半柱香时间,就听到外院传来棍棒拍打的声音,即便不用亲眼看去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这样的煎熬过了多长时间,可对于唐剑秋而言却很漫长,长到无法计数。
本打算去看林青诗情况如何,可仔细想想,他目前可是有着重大嫌疑的人,自然是没有这个权利去看望的,那样反而容易坐实了罪名。
“唐大人,您这是何苦啊。”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人道主义,竟有人心疼起了唐剑秋,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令他颇感意外。
“你认得我?”
唐剑秋侧身回眸,却见到一年纪稍大,模样上看去老实本分的护卫。
那护卫倒是自信,对唐剑秋更是敬重,“那是当然,小的常听苏大人提起过您,
苏大人跟您一样也是一个受人爱戴的好官,只是近日不知怎么了竟如此草率莽撞,苏大人这会儿定是在气头上,等他冷静下来后会明白的。”
唐剑秋点头表示肯定,不过还是平淡的回了一句:“但愿如此。”
见这人如此忠心,且浑身散发着正气,唐剑秋不得不问上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叫袁志!”
“原来和袁杰一个姓,当真是侠肝义胆,英雄豪杰,我也有听苏大人说起过你,在官场上他是大理寺少卿,私底下你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他们二人的关系就像自己和阿飞那般,并不会因为上下级这一身份产生隔阂。
袁志又惊又喜,他表现得尤其激动,如此也能说明苏景对他信任至极了,“原来唐大人认得我!那真是太好了!还不知苏大人是如何提起我的?”
反应过来后他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忙改口道:“抱歉唐大人,我这人一向口直心快,您别往心里去。”
“无妨,苏大人提起你时很是自豪,你如此忠心,苏大人自然是放在心里去的。”他也是比较看好袁志才会说这些,否则平常他是不会说这些。
看到他倒是想起了袁杰,他也是那种话糙直接的人,虽然会因为说话快言快语得罪人,但是本性不差。
他倒是觉得袁杰袁志他们二人十分契合,性格上都有几分相似,若是让他们两见了想必会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但愿这一次,身边那些值得的人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与此同时,苏府内,苏景正面对着精致的挂画,心情可谓难以言表。
此画倒算不上名贵,倒是能印证此事有多沉重了。
想来也是有些烦忧,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