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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疏客点点头,这也是他最看重霍怀盛的一点,有勇有谋有胆识,有义却不会盲从,但他始终念着那一份情谊,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

可是林大总统呢?人心难测。

想着,郑疏客扫了一眼霍逍。

当初要他任职华夏银行总办时,他是犹豫过的,毕竟妹夫的身份摆在那里,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可是后来,他这个侄子来找他谈过以后,他就改变了想法。

霍怀盛是凭一双手从无到有,把北六省给拿下来的,那帮手下都特服他,敬他,对他那是忠心耿耿。

当一个人的能力达到可以掩盖上位者的光芒时,他的备受拥戴就可能是原罪。

况且经过满洲里一战,霍怀盛的声望那可是风头无两,眼看着明年总统换届选举就要来了,林承明的位置还能不能好好坐得稳当还另说。

只怕他此时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快要坐不住了。

他当初之所以会答应,不过也是为了让霍家和郑家在必要的时候多一份保障。

想到这里,郑疏客再次看向霍逍,不由得心生出几分赞叹,霍逍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如今他的能力和才华一点不输给霍大帅,甚至更甚。

霍逍自小可以说是在郑家长大的,从前他就觉得这孩子未来会不一般,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远见。没想到他会在短短几年间成长如此之快,以他的心性和果断,未来这华夏绝对有他一席之地。

郑老爷子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霍大帅身上停留片刻,语气凝重:“如今局势波谲云诡,当以大局为重,切记,牵一发而动全身。”

霍大帅微微颔首,神色严肃:“岳父放心,我心中有数。”

郑老爷子轻叹一声,捋着胡须看向霍大帅:“如今乱又起,你已然作出决定了?”

“是的,”霍大帅说:“后日我与逍儿就要回北六省整顿军务,以应时局之变。”

郑老爷子微微点头,神色间既有担忧又有赞许,“也罢,此去务必小心,如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不可掉以轻心。”

霍大帅点点头。

郑老顿了顿,看向霍逍:“后日你们动身便去,南枝孩子有灵性,心性聪慧,就留在老宅陪我几日。”

闻言霍大帅不说话了,郑疏客端着茶杯喝了口茶,眼底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霍逍丝毫不带犹豫:“不行。”

郑老:“……..”

郑疏客差点被茶水呛到,掩饰的咳嗽了一声:“翼之,南枝那丫头我们都挺喜欢的,让她留在老宅陪陪你外公,也让老人家教导一二有什么不好,你还怕我们会欺负她不成。”

对于这件事霍逍格外坚持:“不行。”

霍大帅埋头喝茶掩饰笑意,被自己儿子噎惯了,看他噎别人还挺有意思。

沈南枝刚洗漱完,擦着头发在房间里转悠。

原来这里就是少帅从小住到大的房间啊,房间的墙壁刷成了淡雅的米黄色,挂着几幅大字,看笔记应该是霍逍写的。

房间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和几本线装书籍。

书桌旁是一个高大的实木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从古典文学到西方哲学,从历史典籍到科学着作,应有尽有,还有不少外国着作。

沈南枝看着咋舌,原来少帅从小时候看的外国书籍就全是原文了。

书架上放着一个相框,黑白照片里是霍逍穿着军装,还略显稚嫩的脸,少年一双眼眸似寒星,望向前方的眼神锐利如刀。

少年没有乌托邦,心向远方自明朗。

这应该是他德国军事学院毕业时拍的吧。

啧,还真是从小帅到大啊。

沈南枝还看着照片发呆呢,就看到霍逍回来了。

“少帅,你们谈完了?”

霍逍长腿一跨就到了她面前,腰一紧,被霍逍抱在了书桌上坐着,俯身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在看什么。”

沈南枝浑身一颤,“你军校毕业的时候几岁啊。”

“十八。”霍逍说着又在她的肩头落下一吻。

她穿的丝质吊带睡衣,外衫被拉开松松垮垮的挂在手腕处,霍少帅的手已经探进了睡衣,滚烫的手贴在她腰上,吻之间在脖颈间游走。

沈南枝咬了咬牙,忍住身体的颤栗,试图再说些什么转移话题:“我刚从二舅妈房里回来,郑三少还怪可爱的哈…”

果然,话音刚落,霍少帅的动作顿了顿。

沈南眨了眨眼,这么管用?

可接着霍少帅的手在她脖颈后面来回滑动,沈南枝缩了缩脖子,不对,为什么感觉越来越危险了?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下一刻,她就被按倒在书桌上,冰凉的桌面让她打了个激灵。

“???”

沈南枝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不太对,她说了什么给人激动成这样?

可是她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回了嘴里……

相框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沈南枝粉色的外衫被随意地丢在地上,睡衣松松的挂在手腕上,后颈被掌控着,她高仰着头承受着如同啃咬一般的吻。

沈南枝急促的喘着气,脑子有片刻的清醒,意识到这是在桌上,没等她说话,就被裹进了滔天的热浪,溢出嘴唇的,变成了不成调的喘息。

好在霍少帅考虑到她的腰,最后移到了床上。

沈南枝被折腾了一通,却还是没弄明白霍少帅突然发作是为哪般。

第二天,用过早膳食,沈南枝就被郑老叫进了书房。

郑老爷子正坐在棋盘前凝思落子,沈南枝走进房间时,他刚好完成了一局对弈。

黑白棋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棋盘上,局势复杂却又蕴含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即便是不懂围棋的人,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也会被这紧张而又神秘的氛围所吸引。

郑老研习围棋数十载,能得他指点一二不是易事,就连郑二爷都曾感叹没这等机缘。

“我对逍儿说过,深思熟虑,以智取胜,”郑老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有些疑惑的沈南枝,“逍儿此生必然历经诸多挑战,一味强攻并非良策,幸好……”

郑老语意未尽,看着不太明白的沈南枝,“尔之心性聪慧,可愿随我学习围棋?”

沈南枝想起自己那“惊人”的棋艺就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真心道:“能得外公教诲,是南枝之幸。”

“既然如此,”郑老捻须而笑,“每日自行对弈三局并复盘总结,复盘交给我,每月一次。”

郑老爷子话音刚落,沈南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啥玩意儿?

郑老爷子咬咬牙,那个臭小子,舍不得把媳妇儿留在这,若是给他一些时日,凭这丫头的聪慧定能在棋艺上大为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