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玛蒂娜,指挥官没有吃早上的餐后水果,我们把剩下的分掉吧。”克莱尔冲着楼上回了一句,又拿了一瓣塞嘴里吃掉,就将身上的围裙拿了下来,返回楼上去穿白斗篷。
“没吃?”玛蒂娜下了楼梯,看见餐桌上还有原封未动的药丸,目光疑惑。
戴上兜帽披上斗篷,克莱尔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出一声淡嘲:“真像中国人的披麻戴孝。”
教化所的专属黑色轿车停在了绿草坪前,克莱尔打开外面的白色木板门,跨过草坪,持枪司机替她打开车门。
她弯腰坐了进去,车内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车子是顺路过来一起接她的,坐在她旁边的还有一名挺着孕肚的雌性。
克莱尔见过她,昨天来的时候她看见她在散步。
“所以,你就是卡修斯指挥官家的雌性。”她主动跟她攀谈,眉目间洋溢着怪异的幸福感。
“嗯、我叫克莱尔。”
“爱丽丝,兰登指挥官家的雌性。”怀着身孕的棕发女人面带微笑,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感叹:“旺达今天生了,真不知道她会诞下什么样的孩子,希望你也能尽早给指挥官生下一个孩子,怀孕的过程真的很美好。”
克莱尔忽然不确定是不是所有雌性都像朱迪斯那样不情愿被分配了,至少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因为被圈养而展现出愤世妒俗的情绪,她看上去很享受。
车子很快驶出哨卡,直奔修女院。
到达的时候克莱尔本想下车去搀扶一把爱丽丝,但对方跨下车门站直后高了她足足一个头。
目测有180。
克莱尔看她行动灵敏,默默将自己的手交叉放在腹部低头走了进去。
所有和她一样身披斗篷,面容素雅的雌性聚集在了一楼的大教堂里,比起克莱尔那天见到的雌性数量还要多出一倍不止。
大概所有被分配出去的雌性都来了。
克莱尔在一众高个子美女里显得没什么存在感,她默默找了靠后排的位子坐下,朱迪斯很快发现她。
“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克莱尔抬眼看见她,摊开手展露手心里结痂的伤痕,“还不错,至少都在愈合。”
朱迪斯扬了下眉,在她边上坐下,“真酷。”
“什么?”
“你那天晚上的逃跑行动,又酷又傻。”
克莱尔淡淡一笑,“确实很傻。”
“很抱歉,我欺骗了你说自己是猴子。”她侧过脸,语气真诚。
朱迪斯不介意的说:“我知道你也只是想活命,你现在被分配给了卡修斯指挥官,这对你来说算是最好的归宿了,至少他没有妻子。”
“嗯?有妻子又怎么说?”克莱尔眨了眨眼睛。
“你还保留着那层薄膜。”朱迪斯目光下移到了她的腹部,“我听伊娃女士提起过,这也是你被选中,我被赐给中尉的原因。”
克莱尔尴尬的点点头,“我刚满20岁,还没交过男朋友,也没有在人族的时候被交换。”
朱迪斯明白了她其实什么也不懂,趁伊娃女士还没到场,她解释道:“一些指挥官的妻子不具备生育条件,这时候就需要我们这些雌性了。”
克莱尔下意识的望向前方坐着的爱丽丝,又听朱迪斯语气嘲讽的说:“相信我,你不会想看见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抚养,然后被孤独的扫地出门赶往下家的。”
“他们是我的孩子,但也只是在肚子里的那10个月是。”朱迪斯眼眶微红,面容上却带起一丝微笑。
克莱尔记得朱迪斯说过生了7胎,其中不免就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所以她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孩子,只是麻木了。
克莱尔贴在长椅的手覆上朱迪斯的手背,“会有办法的,一定。”
伊娃女士很快进来了,但她今天充满褶子的脸上满是怒气。
“伊娃女士。”雌性们纷纷站起身向她问好。
“好了尊贵的雌性们,我们今天不上课,我刚刚得知了一则极为令人痛心的消息,我们需要集体外出一趟。”伊娃女士的嗓音非常尖细高昂,像碎玻璃划拉地面的动静,刺耳异常。
她看上去愤怒到了极点。
克莱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可以从周围的交头接耳中获得一些讯息。
例如旺达可能生产出了意外,发生了某些不可控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了逃跑、难产、自杀...
但要她们这些雌性一起去是为什么呢?
克莱尔坐上轿车跟随伊娃女士到达了一个巨大的停机坪上。
这里没有一架战机,只有空荡的空地和猛烈的狂风,以及天际几颗距离极近的行星发出淡淡光芒。
所有雌性在空地上集合不久,隐形屏障散去,一架黑色战机骤然出现在空中,它降落在停机坪上。
克莱尔目不转睛的盯着战机,舱门一开,上面被丢下来一只脖颈挂着锁链的巨大斑马,目测有两米高。
伊娃女士望向那只大斑马,眼里只有极端的痛恨,“我们怀有使命的旺达本该给奥斯本舰长诞下一名健康的孩子,但当中出现了一场令人愤怒的阴谋,孩子的种族鉴定结果显示的亲生父亲,是这位奥斯本舰长家的司机!”
“谁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伊娃女士怒不可遏。
克莱尔被这混乱的关系搞混了,她望向朱迪斯,压低声音说:“什么意思?原本该给舰长生的孩子变成了自家司机的?”
朱迪斯点点头,又给她做了个禁言的动作。
站在前排的爱丽丝挺着肚子举起手回答,“绝对是司机强迫了我们可怜的旺达!”
她的话让伊娃女士皱巴巴的面容柔和了下来,“没错,一切都是他惹出的祸!”
锁着脖子的大斑马在克莱尔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缩成了人形,没有绒毛的遮挡,他的脸上遍布伤口,眼神仇恨,“放你的狗屁!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是你们强行将她从我身边带走,让她成为了一台可怜的生育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