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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刘运长再坚持,赵玉霞还是没有同意五五分账。

刘运长虽然意外,却也很高兴,最后笑着道:“呵呵,放心吧,保证亏不着你。”

“我赚点儿就满足的。”赵玉霞淡淡的道。

她这话,刘运长怎么就不信呢。如果那样,她也不会吵嚷着来争代理权了。

他的印象里,赵姐就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小女人。真没想到竟然这么讲究。

于是开口道:“赵姐,华单啤酒年产二十万吨,合着1284万箱。南部地区350万人口,占全省人口的13%。

我们不多卖,五十万人,一人喝一箱就行。”

赵姐眼神里闪着光,有些迷离的看着刘运长。果然,一个县一万箱,根本不是上限。

五十万箱,那她要赚多少?25万!这简直跟做梦一样。

要知道,她现在主要卖雪花和哈啤,同样是一箱赚2元。她累死也卖不到一万箱。因为竞争太激烈,送啤酒的人太多。所以林飞才非要弄个代理干干。

两人越聊越兴奋,一直聊到了二点半,赵姐这才意犹未尽的去结账,二人离开,匆匆检票进了火车站。

旅客还真不少,二人好不容易挤上车,串了三节车厢才找到自己的座位。都是靠窗,相对而坐。

一排座正常三个人,但基本都挤了四五个人。

没办法,人家说句搭个边,谁都不好意思拒绝。

这种老式绿皮火车,人又多,空气闷,开着窗户都不行。

赵姐便把外套脱下来,与坤包一同放在身子里侧。

她上身穿着一件纱质的白色衬衫,隐约能看到皮肤。

刘运长盯着她的胸前看了几眼。因为她衬衫胸前的一颗纽扣掉了。那紫色的胸罩露了出来,更是显露出一丝春光。

“你这扣子,回去怎么跟我姐夫交待?”刘运长开口道。

“臭小子,还看。我回去就换了。”赵玉霞嗔怒的瞪了刘运长一眼,然后用手捂住了胸口。

她现在真不敢把刘运长当小孩子看了,有种人老成精的感觉。

扣子的事,吃饭时刘运长就发现了。赵玉霞没有避讳刘运长,因为彼此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与杨丰撕扯时,被拽掉的。

她已经想好了回去怎么和林飞说拿到代理权的事,那就是刘运长的功劳。

列车缓缓启动。刘运长望着窗外,水泥的站台渐渐远去,入眼的是红砖青瓦老旧的房屋。

然后就是一片平原,远远可以看到玉米地和稻田,也有荒芜的土地,还有垃圾场。

到双凤县差不多要三个小时。刘运长闭上眼睛,倚在座位上,渐渐睡着了。

火车慢悠悠的向前行进,载着刘运长的酣梦。

赵玉霞没有睡,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刘运长身上。

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略有些长,透出一股飘逸不羁的感觉。

棱角分明的脸庞,皮肤白皙,高挺的鼻梁,浓眉如剑,横卧在宽阔的额头下,给他稚嫩脸庞增添了几分英气。

她看着刘运长,就像是在看一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神秘和诱惑。

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刘运长。

这个大男孩,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突然就闯进了自己的生活,突然就成了自己的合作伙伴……

赵玉霞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疑惑,有不解,也有深深的好奇。

一切都那么突然,又感觉那么自然。

谜一样一的男人。她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嘴角竟然泛出了笑容。

“你真是姐的大福星!”

此时她根本不会想到,她今天的一个决定,成就了自己。

以后,好多生意,刘运长都交给了她,也让她成了别人仰望的商业一姐。

“啤酒饮料茶叶蛋,花生瓜子烤鱼片——,来,腿收一下了啊。”一阵叫卖声传来,把赵玉霞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一个穿着铁路服装的女人推着车子走过来。

赵玉霞招了招手,花一块五毛钱买了一袋五香瓜子。这一袋,在小卖店才卖五毛钱。

刘运长似乎不舒服,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赵玉霞看了他两眼,最终还是没有叫醒他。

叫卖声渐渐走远。赵玉霞独自嗑着瓜子。

车行半程。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

突然一阵粗犷的歌声响起,传遍了整个车厢。倒是有些应景呢。

人们都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去。

刘运长可能被歌声吵到,悠悠醒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就见一个拄着拐的沧桑男人,背着一个背包,一手拿着一个麦克风,边唱边从车厢的一头一踮一踮的走了过来。

一路上,大多数人是置之不理的。只有两个妇女,一人给了一个苹果,一人给了一块钱。

来到近前,刘运长才发现,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破旧的衣裳,脸上也魂画儿的。

唯有那双乌黑的眼睛,有点灵动,更多的却是懵懂和怯懦。躲躲闪闪的偷瞄着众人。

很显然,这是一对乞讨的父子。

赵玉霞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默默的看着。

刘运长立马伸手去掏兜,然后抽出了一张纸票,两块钱,稍微思索了一下,便递了过去。

“谢谢!”那男人连连点头示意,然后继续唱着歌,向前边走去。

赵玉霞望着刘运长,眼神复杂,又有些不屑的道:“他们是职业的。”

“我知道。”刘运长毫不奇怪的道,“每一个卑微的职业,都应该被尊重。一块钱,也许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一句话,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怪物,一个傻子一样。

赵玉霞看向刘运长,然后将瓜子向他面前推了推。

刘运长摇摇头,手在裤兜里扣了扣,拿出一支烟来,喜来宝,在桌子上顿了顿,点燃。

他吐出一口烟,望着车窗外。

一望无际的金黄稻田,一阵风过,拂起如海的波浪。

“丰收的季节啊。”他突然开口道。目光深邃。

赵玉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明明很年轻,怎么说出的话,老气横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