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律鸣没有半分不耐,倒是追上来的景红玉看见这一幕似乎有些指责她的行为,“姣姣,不是我说你,你指着自己的丈夫挑剔什么?明明是这个小贱人扑上去的!”
好吧,他们的脑回路不在一个波段。
明明是景律鸣想抱她,她指他衣衫的意思是刚才他接触别的女人,她吃醋了想要发作,景律鸣安慰她便把衣衫脱了。
她现在得寸进尺地指着他的前襟,总不能连衬衣也脱了吧。
她就是找个机会走剧情而已。
只是景律鸣没给她这个机会,而且,他似乎也没给自己的亲姐姐这个机会。
“是不是她扑上来的还不清楚,反正我扶住她是个意外,”他看着面前的宁姣滟笑了笑,带着些温和的柔情,“我去工厂视察,衣服早就脏了,这身衣服就换了它。”
景红玉没听明白,她这个大弟弟怎么一直看着宁姣滟说话,她看着他们还品出了几分柔情蜜意。
宁姣滟心里叹气,这剧情怕是只能这样过了,于是算是颇为满意的斜了斜眉目,“也只能这样了,这衣服旧了也破了,早该换了。”
景律鸣靠近她,牵住了她的手,“嗯,那夫人可为我更衣?”
宁姣滟听着,大庭广众之下,他说什么呢?
景律鸣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出奇的任谁看了都觉得他真的很开心,。
能不开心吗?
他这是在人群里跟自己的小妻子调情呢。
宁姣滟在景律鸣面前的一些神态大部分都是按着原身该有的反应来的,所以她听懂了景律鸣这句稍显正常话里的意思。
所以她的脸颊是有些飘红的。
他看着自己这么娇艳欲滴动人的妻子,怎么会不开心。
两个人都牵手走了,景红玉才反应过来,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不过... ...刚才她是眼睛瞎了吗,她怎么看见他那不近人情整日冷着一张脸的大弟弟... ...对宁姣滟笑了,而且,还拉着她的手离开了。
宁姣滟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特别见不得大弟弟和别的女人稍有亲近吗?!
她那股疯子一样的醋劲儿去哪了?!
她看着身边这个低头顺眼的冬兰就气不打一处来,“没用的东西,勾引男人的小娼妇,怎么这时候不管用了?!”
她身边的丫鬟上前连忙让她慎言。
她还是觉得不顺气儿,她看看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就不信了今天翻不出一点儿浪来!
“我劝太太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冷不丁的,谁?
景红玉皱眉,往身后侧处看去,气极而骂,“冬兰?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个小贱人,就知道勾引男人... ...”
冬兰面色未改,“太太错了,一直以来不都是太太让我去勾引男人的吗?您弟弟是,您的丈夫也... ...”
景红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手抄起石桌上的果子就砸向了她,白皙的额角顿时青了一块。
“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贱人。”
冬兰低下头,说了句她错了,景红玉才转身继续走,嘴里还是不干不净地骂着。她没注意到,身后之人抬起头时眼里的恨意。
因为景律鸣的打岔,剧情没有完成,幸好景红玉还贡献的一些愚蠢值还不至于白干。不过,她又翻开了这段剧情,发现冬兰这个角色似乎会在不久之后会死去。
不过死之前她也没少谋划,这个“谋划”是她看出来的,她似乎十分痛恨景红玉,但是剧情里原因并未言明。
恨到要景红玉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的地步。
没错,今晚景红玉的所作所为会让她彻底失去景家的庇护,因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直接把下了情药的冬兰送去了景律鸣书房的床席上。
那张床,景律鸣已经很久没有沾了,因为他现在恨不得日日与她抱在一处。
冬兰被发现时,景律鸣正抱着她在房间里接吻。
本来是她纵了些性子,要他给自己擦头发,果然有了感情做润滑剂,他在这方面就不会自通,她想要的那种暧昧氛围感立马就会在他们之间发酵。
而且,他不是个急性的。
他即便是很想,也会先看她的眼睛,得到她的默许之后,会温柔托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臂将她稳稳的环住,等到了暧昧发酵的温床上后脑勺上的手掌,会慢慢滑下去扶住她的背脊。
这无疑是个安全又充满占有欲的动作。
不会因为温柔而削弱半分,只会更加... ...令人投入。
“砰砰砰给!”
宁姣滟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小声道:“律鸣哥哥,有人敲门。”
景律鸣扯过一边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下去穿好了外衣才去开门,“什么事?”
敲门的丫鬟有瞬间被吓到,不都说大公子今日心情很好吗,她看着怎么脸冷的像冰,“出出... ...出事儿了,大公子,您的书房出事儿了,太太他们已经过去了!”
宁姣滟知道又有好戏要看了。
她以为景红玉会放弃,没想到她愈发大胆,不知道她倒是被嫉妒心蒙蔽了双眼,还是受了谁蒙蔽来给景律鸣泼脏水的。
... ...可能就是受了蒙蔽。
她看着地上服了解药的冬兰,她面无表情脸色惨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里,虽然狼狈但是却没了半分第一次见她的慌乱可怜。
她一字一句地把景红玉那些糟乱肮脏的心思和计划都说了出来,“... ...我今日在花园里还劝太太,可能是太太瞧着我不愿意,就设计给我下了药迷晕了带到了这里。”
云姨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的人,算计自己的弟弟,还把这种肮脏的事情带回娘家谋算,她差点儿没有晕了过去,被景父扶住了,“你这个逆女!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景红玉早就傻了,她看着宁姣滟身边的景律鸣,一直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我明明看见你进去了,怎么会?”
“冬兰,是冬兰你这个贱人!”
她声音尖锐,瞬间扑向了冬兰,她这也算是不打自招了。可能觉得这里都是她的家人,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顶多会冷落她一些时间,但是冬兰这个小贱人她必须弄死她——
宁姣滟往景律鸣身后躲了躲,他侧过脸看着她,“别怕,没事的。”
宁姣滟:“我没有怕,只是想起来之前... ...好像是我误会律鸣哥哥了,没想到是红玉姐姐她... ...”
她看着被拉开的景红玉眼神担忧了一瞬,“红玉姐姐她... ...这要怎么办?”
景律鸣:“不用管,母亲自会处理。”
宁姣滟看着一边倒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冬兰,她头发凌乱,一会儿愧疚一会儿害怕的... ...演技不错。
“那冬兰呢?”
“红玉姐姐毕竟是你的亲姐姐,冬兰也是受委屈了,可是这样事情不能传扬出去,母亲这般模样定是伤心死了,好难办啊?”
景律鸣见不得她蹙眉的愁苦模样,紧紧握住她的手,“这些事情不必你操心,母亲和父亲受不得刺激,那边我来处理。”
宁姣滟惊讶又期待地看着他,“你处理的好吗?”
景律鸣使人把父母送回自己的房间,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那你看着。”
那感情好,她正有此意。
一会儿时间,几人便从书房里移了出来。
景律鸣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叫了几个丫鬟把景红玉和冬兰都收拾好,沐浴换衣,等到她们都成了最初干净端庄的模样,书房里的卫生和东西也都处理好了。
可能因为他是个男人,又是景红玉的亲弟弟,景红玉便误以为此举是在偏向她,为她遮掩。
看着穿戴整齐的冬兰她得意地笑了一声,“小贱人,你以为我的家人会站在你那里吗?”
冬兰没有反应,她看着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然后看着远处廊下相互依偎的男女,轻轻一笑,“太太就这么有自信?”
景红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正看见她那个冷漠的大弟弟唇角带笑,正为宁姣滟拨弄着鬓发。
关键是,宁姣滟坐着,她那大弟弟却站着。
她心里升起一阵无名火,这个宁姣滟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蠢货!刚才那场合,她也没有替她说句话。还在这里勾搭爷们儿,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给她出谋划策的。
她瞪了冬兰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律鸣啊,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大姐姐的。既然已经平息了,那我就休息一晚明天再把这个小贱人带回去,定然好好惩罚她。等到空闲了,我再回来。”
景律鸣不想理她,他正为他的姣姣拨开埋在了脖颈里的碎发,姣姣见着她神色都变了,发丝都断了。
他发现姣姣看见她时都有些奇怪,特别是今晚。
像是一只缩了皮毛的小猫咪。
她很怕景红玉吗?
景红玉自信满满,她正要离开可被面前的家丁拦住了去路。
“不必回来了,以后除却喜丧大事,你都不必回来了。”
什么?
景红玉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景律鸣,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景律鸣,你刚才说什么?!”
“我可是你亲姐姐!”
不过并没有人理她。
景律鸣直接吩咐手下人立即把她送回她那个夫家。
景红玉:“你们敢?我可是景府的大小姐。我要见爸妈,景律鸣你没资格这样对我,我要见爸妈!”
景律鸣冷冷地看着她,“你没有把自己当成景家的大小姐,不然,也不会一次次算计我。”
“你早就失了景家人的品性。”
“姐姐,你好好回去反思吧。”
她明白景律鸣说的不是假话,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就是一定会这样做。
“你不能这么对我,景律鸣,我是你姐姐,亲姐姐!”
宁姣滟看着身边负手而立的景律鸣,也有些恍然,景律鸣还真的是“铁面无私”不近人情了。跟刚才的柔情截然相反,任别人看了也绝然不是一个人。
景红玉突然瞄见了她,大叫道:“宁姣滟你还不给我说句话,你的好丈夫竟然这么绝情要把我驱逐景家,宁姣滟你劝劝他啊?!”
啊?
她为什么要劝?
差点儿忘了,这个景红玉手里可是有她的把柄呢。
看见她没有动,景律鸣看见她对着姣姣大吼大叫蹙了蹙眉,“车准备好了就赶紧拉进去。”
他挡在了宁姣滟面前,冷冷的注视着景红玉。
景红玉突然明白了什么,“我说呢?我这素来冷情冷性的大弟弟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真是个没良心的,对自己的亲姐姐毫不手软,对自己的妻子倒是柔情似水,挡什么挡?我会吃了她吗?!”
“真没看出来,宁姣滟你也是个有心计狼心狗肺的,你是不是忘了,要不是我你怎么能嫁给我这大弟弟?要不是我,就凭我这个冷漠的大弟弟对你的厌恶怎么会甘心娶你!”
景律鸣不想听这些,他不知道自己从前那些态度对姣姣伤害多少,只求日后千倍万倍的呵护爱惜她。
“胡说八道,把她拉走!”
景红玉看着景律鸣这个慌乱的样子只觉得可笑,“景律鸣你喜欢上宁姣滟了是吗?”
景律鸣:“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欢她喜欢谁?我不仅要喜欢她,我们还要长长久久的永不分离,白头偕老。”
见拉不住她景律鸣也不急了,既然都说了出来,总得需要解决。他不希望他和姣姣之间有什么硌节。
景红玉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就像是不相信他会赶自己一样,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还是情话。
宁姣滟其实并不担心景红玉说出什么,依凭景律鸣现在对她的感情,他不会怪她,只会庆幸她当初下了那副情药。
不过,他伫立廊下一身黑色的长衫,从他那张冷硬的嘴里说出这番话,还真的是有些好品。
她从身后探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她拉着他的衣角,“律鸣哥哥。”
“要不算了吧,她毕竟是你的亲姐姐。”
景律鸣去看她,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如果今日和那女子躺在一处的真的是我,你还会这么说吗?”
“当然不!”
她紧紧抱住了他,景律鸣欣慰地将她带着抱了起来。
“虽然我更是为了景家着想,但是我也是为了我们,我不希望再被人算计,不希望你装满了醋罐子跟我闹。”
景红玉看着卿卿我我的两个人,牙齿咬得极为恨,“宁姣滟你这个贱... ...”
“景红玉!”
景红玉:“连骂都不能骂了,你可真宝贝啊,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