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四合院大门,黄浩跳起来踹自家这个没出息的外甥,看到花姑娘挪不开眼睛。
自己好歹是街道办主任,是秦京茹顶头领导,外甥把他这张脸丢光。
钱多才没了刚才羞涩,厚着脸皮凑到黄浩身边:“姑父,我看上人家,你找个媒婆上门去说亲呗。”
黄浩道:“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可以自由恋爱嘛,喜欢就去追求她。”
钱多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红着脸说:“姑父,我自己泡妞没把握,还是通过说媒方便快捷不用动脑子。只要多做些思想工作就能成功。”
说完,偷偷瞄一眼姑父观察他的反应。
我焯…
这小子算盘打的叮叮响,自己谈对象的苦是一点也不想吃,直接找媒婆走捷径,能不能成看媒婆一张嘴。
打打闹闹一路,刚出南锣鼓巷,一辆小车突然停在黄浩身边。
后排车窗摇下,贺傅伸出脑袋打招呼:“黄主任,你这是从徐江同志家出来?”
南锣鼓巷这一块,能让街道办主任大年初一来跑,除了徐江再无第二人。
“哟,贺副局长今天有空来。”黄浩连忙拿出华子给贺傅抽上。
因徐江的关系,两人在酒桌上吃过几次,不算真正朋友,算是个酒肉朋友。
等贺傅抽上烟,黄浩这才开口:“徐江同志有任务不在家,你直接去大院找管事一大妈就能碰到他媳妇。”
有任务?
我这个东城区副局都没听到风声,黄浩一个街道办主任比我先知道?
“我先去徐家,改天找个时间碰一杯。”
贺傅面带微笑,他的语气充满了热情和友好,但没有具体“改天”是哪天,这只是一种礼貌的客套话。
“回见。改天有空把安大兴拉上,咱仨喝一杯。”黄浩也同样客套地回答道。
等小车开走,钱多才激动道:“姑父,他能开小车得多大?”
黄浩淡淡道:“不大,车不是他自己的。”
贺傅的身份地位比自己高,但也高不到能拥有一辆自己的私人小车,不用猜也知道他公车私用。
公车私用这事,大家都知道不对,但大家都默许。
黄浩说的轻松,反而激起钱多才更大的好奇心。
左右看看,确认无人后,开口询问:“姑父,你口中那个徐家,是什么底细来历?”
黄浩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钱多才。
锐利的目光,严肃的神态吓的钱多才缩脖子,连忙摆手:“姑父,我闭嘴我不问了。”
黄浩收回目光,语气凌厉道:“再有下次,你可以滚回农村种地,就算你爸还有小姑给我下跪磕头,我都不会让你进城进街道办。祸从口出,管不住嘴迟早惹事。”
钱多才畏手畏脚看着黄浩,连忙保证道:“我长记性了,多听少说不乱打听。”
外甥态度还算诚恳,黄浩语气缓和道:“钱多才,你记住姑父一句话,当你不够格时,有些东西不配知道。乱打听就是一种错,别人要追究起来,没好果子吃。”
…
另一边,小车停在95号四合院,贺傅下车打量95号四合院,这是他第一次来。
让司机提着礼品,在前院拦下一位住户:“老哥,请问你们大院管事一大妈住哪里?”
那名小透明住户斜眼打量贺傅,很正宗的大背头,乌黑发亮头发明显是抹了东西。
得体合身的中山装,蹭亮的皮鞋,再配合身后跟着提礼品的小跟班,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
那名小透明住户心中泛起好奇,一大妈靠的不是徐江吗?没听说有这样牛气的亲戚。
不解归不解,小透明住户道:“一大妈住中院东厢房,今天在家没出门。”
谢过住户,直奔中院东厢房。
咚咚咚…
贺傅敲门:“请问是一大妈嘛?”
“你是?”吴秀清,阿娇愣了一下。
两大人闲着聊天,一孩子在地面打滚玩,屋内情况一目了然。
贺傅连忙道:“我叫贺傅,来给徐江同志拜年,劳烦一大妈带下路。”
吴秀清茫然,没听过这名字。
阿娇则恍然,记得自家男人提过一嘴,让这位原交道口所长成为东城区副局。
阿娇:“你好贺副局长,我是徐江的爱人。”
听到来人了职务,吴秀清乐了,大年初一不去跑关系,跑到大杂院来拜徐江,不由感叹穷在闹市有人问。
只是,现在上门拜年都喜欢带个提礼品的小跟班吗?
迎两人进屋,贺傅进屋拱手拜年,随后从小跟班手里拿过礼品。
拜完年放下礼品,贺傅拒绝吴秀清客套挽留。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中午饭点。那些出去拜年的孩子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经过一个上午的奔波,尽管身体有些疲惫,但当他们看到自己手中那鼓鼓囊囊的布包和袋子时,很开心很有成就感。
这是他们凭实力拜来的零食,足够让他们吃好长一段时间。
里面不仅有各种各样的糖、瓜子,花生,还能看到油炸的饺子,晒干的红薯干等纯手工零嘴。
吴秀清站在大院门口眺望,大院孩子陆陆续续回来,小狗蛋应该也快回来。
果然,没让吴秀清久等,小狗蛋一蹦一跳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出现在视野内,看的出他发自内心开心。
“妈,我拜到好多好多吃的。”
小狗蛋献宝一样拉开布包口子,送到眼前让吴秀清看他磕头拜来的战果。
吴秀清瞧着小狗蛋额头红一大块,心疼要死。
别人小孩子拜年只是象征性磕头,他个憨憨真嗑实在头。
算了,大过年不扫兴,小狗蛋不觉得疼就行。
回到家,小狗蛋故意在孩子眼前晃悠,左右来回走。
孩子也不争气,一勾引立马上当,眼珠子恨不得长在布包上,跟着小狗蛋移动而移动。
小狗蛋贱兮兮很得瑟逗弄孩子,让孩子看得见却摸不着,把孩子的胃口吊得足足的,还不忘嘲笑孩子不跟他一起出去拜年。
孩子在阿娇怀里扭来扭去,挣扎着要下地。
脚一着地,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嗖”地跑到小狗蛋脚边,一只手揪着他的裤子,像个小猴子似的稳稳站住,另一只手则伸得长长去够布包。
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似乎在催促小狗蛋赶紧把布包里的糖果零嘴拿出来给他吃。
两个大人看着两个孩子玩闹,静静看着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