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易中海不屑的声音传来:“没事学学钳工知识,免得贻笑大方。”
“钳工里,专业术语叫误差,误差分正负,不存在大小这个叫法。”
大工缓缓开口:“其实大白话用大小一样适用。”
易中海无语,这是在纵容徐江这个门外汉。
外行指挥内行,迟早要捅出娄子。
等哪天捅出天大娄子,看你怎么护徐江。
大工拿着零件看向易中海,不善道:“你知不知道一锉刀下去,误差6个丝。”
笑容僵在脸上,易中海瞬间不笑了。
几位八级工错愕。
易中海走到测量台前,自己动手测量。
看到误差一瞬间,易中海愣愣发呆,不可思议看着测量数值。
不可能,绝不可能。
徐江瞎猫子碰到死耗子,撞对了?
一定是这样。
“徐江这一次是侥幸。”易中海阴沉着脸。
侥幸吗?
事实胜于雄辩。
徐江转身到易中海机台前拿了一些零件。
随后,当着所有人分类出来。
两位工程师一起测量,很快得出相同结果。
徐江全是对的。
唯一遗憾,他不能将误差数字化。
两位工程师看向徐江的眼神变的异样。
这样好的苗子,最适合从事精密,精细工作。
他的眼睛堪比仪器,可以为国家省下不少钱,不用进口。
哎,穷怕了,能为国家省一点是一点。
几个八级工看向徐江的眼神不一样。
麻的,这个毛头小孩子一眼就看出误差。
我们这几十年的工作经验都积累到狗身上去了?
挥手让八级工继续干活,大工二工拉着徐江出车间。
来到角落处,大工眼神炽热:“小江,你的眼睛是怎么做到的?”
徐江明知故问:“什么怎么做到的?”
大工:“之前我拿零件给你看,你没有今天这样的本事。”
哦..
徐江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些天我一直瞪大眼睛看远处,看远处麻雀,看地上的蚂蚁,差不多看了一个星期左右时间。”
“今天,眼睛突然就清明无比,像是戴上放大镜一样,看什么东西都能细致入微。”
徐江摊手:“然后的事你知道,我找你要了好几个零件反复观看。”
“我说这些天,你怎么总是眺望远处出神,原来是这样。”
大工点点头:“当时我还疑惑,天上挂着美女吗,让你久久不能收回心神。”
大工想起配眼镜时,医生叮嘱他多看远处,对眼睛有好处。
莫非,小江的变化,是看远处引起的?
这种突然的变异,是好是坏?
不行,得拉小江去医院瞧瞧。
大工做事果断,说干就干。
跟二工交代几句,拉着徐江去协和。
到了协和,大工利用身份特权,院长亲自迎接,安排最好的眼科专家教授,用最好仪器做检查。
这一天,徐江算是知道什么叫遭罪,各种仪器往眼眶里塞,各种灯光照射眼睛,还有什么眼睛皮下抽血等等。
说是检查,跟用酷刑差不多。
下午三点多,徐江顶着一个大红眼,无语中带有幽怨看着大工:“现在满意了吧?”
大工站在协和医院大门口,将结果看了又看,无语至极。
诺大的协和,做了一堆检查,几个专家教授讨论,得出“疑似病变”的结果。
大工问专家教授,是什么病变。
几位专家教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回答,看远处引起病变。
看远处还能引起病变,头一回听说。
滑天下之大稽,大工气笑,破口大骂庸医庸才。
大骂砖家叫兽害人不浅。
院长擦着冷汗,将骂骂咧咧的大工送出协和。
走在路上,大工念念叨叨。
病变?
是好是坏?
最后不会病变成瞎子吧?
徐江一脸黑线:“大工,好的不灵,坏的灵。你就盼点好的吧。”
大工拿出火柴,将诊断结果一把火烧了。
“疑似病变”四个字,看着就来气。
堂堂协和,聚集最好的医疗器械,汇聚最好中西名医,连个眼睛啥病变都查不出来。
诊断结果化为飞灰随风而逝。
大工郑重道:“小江同志,你家底清白干净,三代功勋家庭,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要不跟我去大西北,那里有很多精密,精细活,你这双眼睛能发挥大作用。”
等会...
刚才小老头说了啥?
大西北?
徐江试探性问:“大工,你的工作地点不是在四九城吗?”
大工摇摇头:“我俩为这批零件,暂时回四九城。”
“等这批零件完成,带着零件一起回大西北。”
到现在为止,徐江还不知道两位工程师姓啥叫啥,一直喊大工二工。
行动组还安排随身保护。
也只有那个地方出来的工程师,上面才会如此重视。
徐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离了系统,他狗屁都不是。
而系统,又不能让外人发现。
徐江呵呵一笑拒绝道:“大工,我到了结婚年龄,还是算了。”
大工知道这是徐江的敷衍借口,但也合情合理。
22岁的小伙子,再拖下去就成了大龄光棍汉。
人各有志,大工叹息一声,不强人所难。
路过一胡同口,一辆板车从当前胡同一闪而逝。
原本路过的徐江突然驻足,后退回胡同口。
大工:“怎么了?”
徐江:“发现一位熟人。”
徐江街溜子不是白当的,四九城的地形地貌地名,徐江就早烂熟于心。
这个地方离四合院十几公里远。聋老太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聋老太太今天出门一定有古怪。
是跟上去瞧瞧,还是注意大工的人身安全?
一时间,徐江纠结。
徐江是行动组的人,当他露出凝重神色,那这熟人必定不简单。
大工没让徐江纠结,他道:“我自己回轧钢厂,你跟上去留意一下。”
徐江不是矫情磨叽的人。
当即进入胡同,向板车消失的方向赶去。
这个时候鹰视狼顾发挥作用,徐江远远吊在板车后面。
距离很远,远到别人看不到徐江。
徐江反而很清楚看到板车上的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嘴巴不停叭啦,跟拉板车的车夫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跟了一路,徐江百分百可能确认聋老太太有问题。
这个车夫拉着板车,尽量避开大马路,走人少的胡同。
千里眼有了,要是来个顺风耳多好,就能听到聋老太太在说什么。
尾随一路,板车在离南锣鼓巷四五公里停下,聋老太太缓缓下车。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