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打开饭盒,不看不知道,一看脸黑成炭。
一个类似小笼包一口一个的馒头,一片土豆片,一颗糊掉的豆角。
两份饭票打这些玩意...
特么的,能不能再离谱点。
李怀德很想揪起傻柱问问,他是怎么从一大盆豆角中,精确找出这一颗糊掉的豆角。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李怀德真想给傻柱一刀,以死谢罪。
仗着杨为国在背后撑腰,真以为在轧钢厂无法无天。
李怀德闭眼想了半天,睁开眼睛,开口道:“让保卫科扭送公安,以破坏罪论罪。”
李怀德不知道特种钢做出来的零件有什么作用,但他知道上面很重视。
同一种零件,用同样的特种钢做了三次都有瑕疵。
第四次,安排工程师监督指导八级工生产,安排相关人员日夜守护,可见重视程度。
提到公安,尤其是跟徐江扯上关系,傻柱心慌了。
三月份贾张氏就是被徐江亲手枪毙。
这才过去两月时间,记忆犹新,能清晰在脑海里生成画面。
不出轧钢厂,一切还有回旋余地。
一旦扭送公安,我命油天不油我。
以徐江的心狠手辣,我还能落个好?
傻柱一个懒驴打滚,冲出李怀德办公室。
焯,想逃跑。
李怀德大声喊道:“傻柱我劝你老实点,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畏罪逃跑,罪加一等。”
傻柱恍若未闻,如一只乱窜的蓝皮野猪,冲出办公大楼。
傻柱在前面跑,徐江,李怀德在后面追。
跑到办公室楼下,听到后面传来的动静,傻柱来不及喘一口气,向另一栋办公大楼狂奔,那栋办公楼是杨厂长的。
傻柱认为,杨厂长是轧钢厂一把手,比李怀德说话更有分量。
只要冲到他办公室,凭借多年交情,杨厂长一定会保下他。
在杨厂长办公室内,徐江还能嚣张跋扈不成。
你追我赶的追逐画面,让不明所以的人一脸懵逼。
发生什么大事,李厂长追着傻柱跑?这画风挺别致的。
傻柱冲到杨为国办公室,门关着。
来不及多想,直接破门而入。
哐啷一声响,一个蓝皮影子滚进办公室。
突然爆破,吓的杨为国直接站起来,警惕大喊:“谁?”
傻柱连滚带爬冲到杨为国脚下:“杨厂长是我。”
看清来人,是惊慌失措的傻柱。
发生了什么事?从他脸上看到恐慌。
杨为国扶起傻柱:“出了什么急事?”
傻柱眼神希冀,深情款款看着杨为国。
嘶…
这是什么眼神?你又不是女的。
杨为国后背发冷,连忙抽回手。
傻柱:“杨厂长,一定要救我。李怀德和徐江两个狗东西对我打击报复。”
听到徐江的名字,杨为国头皮发麻。
头一天,傻柱捅出天娄子。
杨为国脑袋转的很快,结合这个时间饭点,杨为国猜出食堂出问题。
再结合傻柱以往在食堂行为,杨为国不确定问傻柱:“你抖哪位工程师的勺?”
傻柱对车间的事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车间生产安排,也不知道那位是哪位工程师。
傻柱茫然摇头:“是徐江。”
傻柱再次提起徐江,杨为国明白了,这是他俩之间的矛盾,没牵扯到工程师。
李怀德冲到办公室,不分青红皂白,先开口质问:“杨为国,你敢包庇傻柱?你犯了包庇罪。”
不是,哪里到哪里?
我啥也没干,啥也没说,莫名其妙背上包庇罪。
杨为国不着痕迹看了傻柱一眼,好死不死往我办公室跑,给我找麻烦。
“徐江同志,发生什么事?”杨为国询问情况,好做出正确判断。
徐江将事情前因后果一一讲出来。
说到最后,将饭盒递给杨为国。
杨为国脸瞬间黑了,怒视傻柱。
这事可大可小,看徐江和李怀德的样子,明显是想大。
傻柱小小蝼蚁一个,为他站台,顶天就是我需要开小灶,傻柱能极积合配。
傻柱屁背景没有,为此得罪徐江等三人不划算。
杨为国思绪万千,决定抛弃傻柱。
杨为国极爱惜自身羽毛,只要影响到自己,该舍弃果断舍弃。
杨为国推开傻柱,语气平缓,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傻柱的行为构成破坏罪,用我的办公室电话,给洪科长打个电话。”
傻柱将希望放到杨为国身上,没想等来绝望。
傻柱呆呆看着杨为国,瞳孔不断收缩,无法接受,无法相信。
这还是之前那个满脸和煦微笑,待人和善的杨厂长?
他的无情和冷漠让傻柱感到陌生,仿佛第一次认识杨为国。
李怀德诧异,杨为国好果断,好清醒。
平时跟傻柱有说有笑,就差勾肩搭背,关系好的跟铁哥们一样。
现在说出话,让人不寒而栗。
杨为国看出两人心思,没做任何解释。
傻柱底层工人一个,要不是聋老太太,他哪配跟自己平等交流。
“杨厂长,我只是抖个勺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老太太的面,我一定记你大恩大德,以后不在食堂抖勺。”
抖个勺而已,说的轻巧。
平时狗仗人势就算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面派人随身保护的工程师,身份来历能简单吗?
你不仅辱骂,还拿勺子抵在眼镜片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舍弃傻柱,不能再纠缠下去,尽早切割。
杨为国明确告诉傻柱:“老太太是老太太,你是你。”
“就算老太太来向我求情,一样没用。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傻柱像是泄气的皮球,精气神瞬间消散,老气的脸上浮现黑气,颓然瘫倒。
想到贾张氏前脚关进公安,后脚就枪毙,还是徐江亲自动手,傻柱吓的亡魂丧魄。
肚子咕噜咕噜在办公室响起,紧接地面出现尿迹,不断扩大。
一股臭味以倍增速度,弥漫整个办公室。
我焯…
徐江捏着鼻子厌恶远离傻柱。
就这还四合院战神。
只不过是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草包而已。
徐江连忙走到窗边,将所有窗户打开。
风吹到办公室,吹到傻柱身上。
傻柱一个激灵哆嗦,从吓破胆的无神空洞中恢复清醒。
“徐江,咱们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同住一个屋檐下十几年…”
“以后我再也不抖你的勺,我向你保证,每天都给你打满满一饭盒,不要饭票。”
在食堂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卑微。
傻柱像狗一样爬行,爬向徐江。
傻柱大小便失禁,被他沾上,恶心死人。
“杨厂长,打电话给保卫科,将傻柱扭送公安,顺便向工业部打报告,将他开除轧钢厂。”
徐江交代一句,拿上饭盒头也不回跑出办公室。
傻柱爬行,将污秽带的到处都是,杨为国气到无法言语。
李怀德脸上有鄙夷和嘲讽。
是对傻柱,也是对自己。
原来是自己的手段太温和,这才让傻柱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多年。
如果我的手段强硬,傻柱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慈不掌兵,自己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