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地下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个说法。
齐太守发怒道;“马太守的人找人,怎么找到我的门里。乐同县不是江州底下的县么?他们不去乐同县找,上我门里找是个什么意思?”
那门头见太守大人问了,也不敢胡说,向太守道:“那二人从今日早晨就来问乐同县知县。让小的见了梁知县先不让他进府衙。
先给他拦下来。小的不解何意,不敢耽搁,就跑来报给郑管事了。”
齐太守听了这话更觉古怪,马家不是已经借道走了吗?怎么拦着一个知县不让进府衙,难道这里面有事。
郑管事不等齐太守问,瞅着空挡,顺着话头问:“这二人今日来问的,昨日可有来过?”
那门头回道:“昨日不是小的当的差,小的不知。”
郑管事转身向太守请示,要不要将昨日当差的也叫过来问问。
齐太守正在气头上,命下人又把昨日的两个门头一并找来问了。
昨日二人急急的跑来,见郑管事也在,立马明白其意。
齐太守问了, 二人跪着向齐太守道:“禀告齐太守,昨日这二人就来了,给了我二人两块银子,说见了乐同县的梁知县来告状,就把他拦下来。”
齐太守听了这话,指着二人骂道:“混账东西,他们来我门前要人,你们两个为何不报。”
门头一齐磕头道:“小的不是不报,是没看见梁知县人。若真见梁知县,小的定要往里报的。”
齐太守听这这话,向郑管事道:“听听,昨日他们可就来了,今日来了两遭了。要不是有人报到这里,本官还是个傻子呢。
我江州府到底昏聩成什么样,今日要不整治了他们,我还不被那个马牧之笑掉大牙了。”
说罢抬着手,又看向屋里站着跪着的十几人,骂道:“还有你们,他们要找乐同的知县。
你们还不去把那乐同县的知县给我找过来。让他们先找到了,你们也别活了。”
众人听了慌忙散了出去,门头往门口站着,将来的人又细细的查了一遍,府兵排着队上街上找人去。
几个清客在门外,一个忙着抖手道:“太守说是要找乐同县的梁知县,可咱们又不知道梁知县什么模样,咱们往那里去找啊。”
另一个也道;“太守让找,咱们就找去。哪怕咱们上街上拉住人挨个问,也算是咱们尽心了。
看今日的情形,不找到人是不罢休的,咱们又认得,只能在府里等着。”
说罢,几个清客又回堂上,跟太守一起等着。
院子的几层人各忙各的,都出去找人去了。郑管事见这是个好机会,往自己屋子里走。
只要照计划,把梁山伯往后门领出去,再带着他往前面衙门进来 ,这事也就成了。
想自己已经把太守的怒气挑上来了,只要梁山伯掏出状子,齐太守定要马家走。
他往自己住处走,推开自己的屋门,却见自己屋子空空荡荡,那里还有梁山伯的影子。
他以为梁山伯藏了起来,又叫了两声,见无人应答,这才慌神。
脑中急想:“这梁山伯再糊涂,也不敢没有自己的吩咐,在太守的后院乱跑。
可一个大活人不见了,自己往哪找呢。 ”
他在屋前屋后找了几遍,都不见人影,急得直跺脚,暗想:“马家的人再厉害,也不能进这后院里。”
他又想了想,去找那俩个昨日的门头,这事只有他二人知道,难不成二人将人带走了?
眼看就要成事了,要是人丢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哪知在昨日两个门头也说没见人,道梁知县自打送到郑管事的屋里,就再也没见过。
都知这件事非同小可,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口粮不保还在其次,要是齐太守怪罪下来,这可不是玩的。
正在三人一筹莫展之时,就听见有下人急急地往前面跑去。
郑管事拉住一人问:“什么事,你们跑成这样?”
那下人道:“梁知县,梁知县被黄管事的带来了。正在太守面前呢,郑管事您也快去看看吧。”
郑管家撒开那人,迈开大步也往前面走。那两个门头听了这话,跟在郑管事的身后往前面看去。
就见前面堂上,围了几层的人。
郑管事扒开人群往里面走时,就见梁山伯端端正正跪在齐太守面前。
黄管事站在太守身边道:“小的见梁大人在州府的后门转悠,上前询问,这才知道这位就是太守要找的那位乐同县的梁知县。
小的就把他带了来。”
门头见了,在人群中咬牙道:“怎么就叫他先找到了呢,这回他可是得意了得很。”
郑管事见黄管家带人来,心里便猜到了大半。听门头抱怨,拿眼看了他一眼,门头立马住了口,不敢往下再说。
齐太守拿着名帖看了看,合上后问跪着的梁山伯道:“梁知县,你在府衙后门转悠什么,为何不进来。”
昨日两个门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是他说出是他们二人向他讨银子不让他进,他们可就要挨板子了?
就听梁山伯跪着道:“小的本想进来,可怕马家的人跟着,所以一直未敢进门。”
两个门头听了这话,长舒一口气,心放在肚子里了。
齐太守又问他道:“你是乐同县的知县,你上州府来所为何事?”
梁山伯从怀里掏出张家和鲁家两家的状子,捧过头顶。
黄管事的刚要去接,郑管事快步上前,拿着那状子呈给了齐太守。
黄管事见郑管事过来接状子,二人对视一眼,黄管事抿嘴一笑也不走,也不退,两只手交在前面仍站在齐太守身边。
齐太守接过状子,展开一看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问梁山伯道:“马家军在乐同一直不走,你怎么不早报上来。留着他们在江州为非作歹。”
梁山伯如实道:“马家军驻扎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一步一步来。先是家眷来小县小住,随后马家的人家眷在县里被了钱家的绑走。
这才让马家的兵丁拿着这个理由进了县城。
下官当时就在当场,马家为给自己女眷报仇,带人把钱家夷为平地,钱家庄的祸事是钱二郎一人所为,就是定为死罪。
那也不用火烧庄子,折损几百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