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道;“还说不是野种,这孩子定是那山上人的。”
柳儿听梁母这样羞辱这孩子,当场气得叫骂:“老刁婆不许你乱说,这孩子清白的很。你心眼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梁山比听柳儿这样骂,心下不快,登时拉下脸来。
梁母听柳儿骂,不气反笑,睁开眼睛道:“不是野种你们这么卖力,说吧是不是姓祝的。”
柳儿知道梁母故意羞辱自家小姐,抱着孩子分辩道:“你哪只眼睛看见这孩子是祝家的。不许你胡说。”
梁母故意激她道:“不是姓祝的,难道是姓马的?”
柳儿见她谎话张嘴就来,生气道:“反正不是你梁家的,你管不着。”抱着孩子背过身去。
梁山伯实在停不下去,也是看见这孩子想到阿水。
打岔问柳儿道:“柳儿,你快些哄好孩子才是,不要再斗嘴。我问你,你可有阿水的消息?”
柳儿知道梁山伯是为了解围,怎么他问阿水不问祝英太,他有些不明白了。
抱着孩子向梁山伯道:“梁公子,您也是县令,在私您向着您母亲。
可为公,你也听到了你娘说的话,你这个县令难道还要训斥我么?您也该约束你娘不要胡说。
你问阿水,问得刚好,这孩子就是阿水在路边捡的。你和你娘说明白了,别让她再栽赃这个攀咬那个,
在姜家闹得已经闹够了,她在这般乱说别怪我的不客气。”
听见柳儿说这孩子是阿水在路边捡的,梁山伯只觉眼前一白,心头一紧。
抓着那孩子的包被不松手,手劲越来越大,眼神挤水似盯着那孩子使劲看。
柳儿见梁山伯的神情不对,见他手背的青筋凸起,连忙把孩子扯回来道:“梁公子,你嘴巴里的气都喷到孩子脸上了。这孩子还在哭呢。我只说了事实,你对我有气,不用这么对孩子吧。”
柳儿看了梁山伯一眼暗自想:“我说他母亲,他不好回嘴,见我驳他面子,反倒是把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也不算什么大丈夫了。”
想罢又把孩子抱开一些。
梁山伯听着那孩子哭声, 眼睛随着那孩子走动,不住的咽口水。
心中翻江倒海,像含着一口爆碳在口中,看了一眼母亲又不好外宣于口。
孩子的身世是大事,必须找阿水问个清楚才行。心里又惊又喜,只想多看几眼那孩子。
梁茂川还想抱那孩子,跟着柳儿身后,逗趣似的,央求再抱一下。
郎中拿砭石回来,见那孩子还在哭,怨声连连,向柳儿道:“我东西都拿过来了,这孩子怎么还在哭呢。你倒是快点把他哄好才是。”
柳儿六神无主,又手忙脚乱,面色委屈地抱着孩子道:“我哄不好她,这可怎么办。”
郎中拿砭石在炭火上烤了烤,见柳儿还笨手笨脚的模样,薄嗔道:“哎呀~这要是哄不好,我怎么给孩子做砭石?”
又看了看身边几人。对周围人道:“你们谁能的帮个忙,把这孩子哄好。”
梁山伯着急道:“我来抱,让我抱抱孩子。”
他伸着手想要抱,可柳儿嫌他抱不好,心中不乐意,躲闪一下。
那梁茂川也伸手要抱,柳儿又嫌弃他脸上有胡子,手又粗糙。
老拿自己那枯树皮的手去摸孩子的脸,心中更是不愿。
柳儿自己哄不好,也不愿让二人去抱,只把孩子搂在自己怀里,使劲摇晃。
又问那郎中道:“哭着能行么?”
那郎中苦着脸道:“这孩子哭得这样很,我怕一会他挣扎会更疼。”
梁山伯始终伸着手举在半空中,站在柳儿面前,神色焦急。
柳儿见他眼神渴望,不好拂他面子,只好又把孩子不情愿交在他手上。
向他道:“你轻些。”
梁山伯点头,小心翼翼把孩子抱在怀里,仍是手脚不敢动。
他低头仔细看着怀里婴儿的面庞。忍不住去摸他的小手。
这孩子的脸颊这样软糯,只在痛哭,怎么小孩子哭起来都让人喜欢。扑哧一乐,感叹自己竟有了一丝的人父之心。
他见孩子哭,只一味的抱着,心里反复在想。
阿水是怀怀自己孩子走的,她在赵家堡安身这几个月,就是不愿让英台见自己大肚子。
算月份大概已经生产,她又怎么会捡一个孩子呢,这孩子定是阿水的孩子,也就自己的孩子。
她不愿别人知道这孩子身世,才说这孩子是捡来的。
对~这一定是自己的儿子。
他捧着那孩子,嘴巴一张一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努力在孩子脸找自己的影子。
不由得嘴巴上翘,心中暗喜,这就是我的孩子,这就是我儿子吗?
柳儿见孩子哭,梁公子却在笑。心道:“这梁知县是怎么了,哄不好孩子还在笑,他平日里不是个轻狂的人,今日怎这样?”
她歪着脑袋猜梁山伯的心思。
孩子啼哭不止,梁山伯为了能多抱孩子一会儿,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姿势。
大约是因为紧张,大约是因为兴奋。他的方法无论是哪个,到最后只会把孩子越抱越紧。
孩子哭得他一头汗,可他还是不愿放手。
“把孩子给我抱,吵得我的头又要痛了起来。”梁母皱着眉毛,睁眼开口说话。
几人一惊,不曾想母亲也要抱。
看向柳儿,看她的意思。却见柳儿展臂一拦,向梁母道:“你有失心疯,我可不敢把孩子给你抱。”
梁母呵呵冷笑两声道:“我不是为了哄这个小子,我扎着针,最怕吵闹,这孩子哭得我头痛。
我能养出一会知县来,还怕我害了他不成。这小子与我无冤无仇,我害他干甚。
把孩子给我抱,若是我也哄不好,那就让郎中给他吃药睡过去就是。”
梁山伯想到这孩子是自己的骨肉,母亲明日就要回乡,可能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祖母抱自己的孙子。
也跟着打保票道:“柳儿,我母亲生养过,让她试试也好。我们毕竟是没有生养过孩子的人。你不放心,看着就是。”
柳儿真就不放心,看着梁母道:“令堂与祝家不和,她用心使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