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拔出手里的剑,搭在陈福寿的脖颈上。
被踹倒的马文才,用袍袖擦了擦嘴角的血,双手扶着尖枪又站了起来。看着拿剑的那张脸,心内错愕不已。
对面若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就是父亲的血脉,也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可这贼人狡猾,哪里就知道他说的话的真假。
父亲英雄一世,怎能受这贼人污蔑。自己身为马家子孙,又怎能听一外人红口白牙,污蔑自己生父。
不会,他一定不是父亲的儿子,只是一个鱼目混珠的小人罢了。
看假的马文才怒火中烧,他脸上反而有了笑意。
抬眼望着那人,扭脸‘呸’了一声,骂道:“我差点被你唬住,我父亲常年征战在外,要说随军的妾室,怕是不少,可儿子没见领来一个。
你不知是哪家的杂种,自己缺爹少娘,就找我爹去认。福寿说的对,你虽和我们面容一样,可这气度差了十万八千里。
若今日你来认爹,明日他来认爹,我爹岂不是满天下的儿子么?你怕不是兖州城内的孤小,被人利用的来找我马家报仇,却还不自知。我劝你早些收手,省得报仇找错了人。”
马文才说罢撇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接着道:“ 还有,报仇可以,说你是我马家子孙,我马家就是不认。”
又对后面二人道:“你们二人跟主子也要跟对人。你们跟这样一个偷鸡摸狗满嘴喷粪的小人又有什么好呢?”
陈福寿一旁拱火道:“我家公子说的是,你说认谁当爹就认谁当爹?我还说皇帝是我老子呢,你说这半晌可有什么证明你所言不假?”
假的马文不受他二人所激,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从四面八方的林子里走出一群人来,中间有一背轿,背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
陈福寿心道不好,这人同伙不少。只是这些人藏在山里,他们浑然不知。真是天大的疏忽。
背轿上的老人咳了两声,弓着背下来道:“你说他是假的,难道我亲眼看见的也的假的?”
那老者从人群中走过来道:“马家身上背着我们这么多人的血债,你竟然说是假的?马家没将我们杀绝,我们就是他们的报应。”
假的陈福寿过上前扶那老者,道 :“庄二叔,让文言公子一刀杀了这两人,也算给庄家报仇了。”
那个叫庄二叔的说道:“杀他们容易,我今日要让他们死个明白,我庄家刀下从无冤魂,今日让他们知晓他们父亲的丑事。否则他们还以为他们的爹是英雄,我们庄家无能才吃了败仗。”
庄二叔咳嗽两声说道:“二十年前,马牧之那个狗贼和我们庄将军说,只要开了城门就保全城内百姓,结果呢,马家军进城以后先杀降兵后杀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们城里的人,见到马家军就跑。兖州偌大一个城十室十空。要不是我将我家文言公子藏在灶台下,怕是他也被杀了。
我庄将军和马牧之可是结义的交情,我家小姐在他身边随军侍奉他五年,竟为了前程爵位背信弃义,投靠了如今的荆州将军。
攻打兖州,着急攻城,拿着一个城的人头去做了投名状。我家小姐去将小公子交给我,连夜出城求情,可也是有去无回。
马牧之围城攻不下,就以好话诱骗我家庄将军,说是只要投降,就保整座城的性命无伤,可是他又食言了。好好的一座城竟成了空城。
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转头对假的马文才道:“文言公子,你还等什么,今日仇家就在眼前,还不杀了他二人报仇。”
马文才见情形不妙,大喝一声的道:“要我性命可以,你先将烛祝英台叫出来,我看她一眼再死,也算死个明白。”
假马文举剑道:“你还是个痴情种,临死前我如你所所愿。”说着叫人来,将绑着的祝英台带过来。
马文才看那人跑到他远,心道:“这么多人围着,今日我性命算是交代在这里。只要英台活着,就让古大仓先带英台出去,也不枉费我的性命。”
看了看身边好弟兄福寿,伸手握住福寿的手,眼眶一热,说道:“好兄弟。”
陈福寿反而轻松道:“二公子说死太早了些。”
他冲马文才使了眼色,马文才眉头一松,知道他这人向来以计谋保命。看来他是有计谋了。
假的马文才看着马文才出神,一旁的庄二叔不停的催促他下手。
就听得一声音道:“庄首领那女的不见了。”
人群分开两侧,那手下满头大汗的跑来,指着远处道:“绑的那人不见了,连带看他的人也不见了。”
那假的马文才眉头一皱道:“你有没有四处找找?”
那人跪着道:“我去时只见绑她绳子在地上,人不见了。”
此时人群中开始出现窃窃私语,马文才此时仰天大笑道:“只要英台走了,我什么也都不怕了。整个山都是她的,她又怎么会坐以待毙呢。”
此时四周人声大噪,火把重重。火影之中冲出来的围满了头戴黄头巾的人。
祝文文站在谷大仓身边,卡着腰向中间大吼道:“对,我就是这座山的主人,我怎么可能被你这两个小贼绑住。马文才,陈福寿我和谷大仓来救你们了。~
此声一出,犹如金鸡报晓,暗夜忽明。
听见祝英台的声音在是人群中,陈福寿也跟着哈哈大笑,道:“怪不得她要手里有自己的人,真佩服了,她是怎么跑出去的?”
围着马文才他们也就一百人,可拿火把的黄头巾看着有三百人之多。黑压压的围上来。
这中间一百多人没有了刚才那气势,不自觉往中间靠拢。
祝文文一只脚没穿鞋,踉跄的走在人群前面,指着那假的马文才道:“里面的贼人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要想活命放下武器,老子也会网开一面。”
这一百人明显心思活络,呼啦啦将自己手里木棒丢了,抱头蹲在原地。
只有刚才扮假的三人和庄二叔还直直的站着。
庄二叔向假的马文才道:“文言少爷,赶快杀了他们,我们不可错失良机。”